见她满脸灿烂，一副今晚总算不虚此行的模样。
卫斯年搞不懂这小疯子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
想到自己比她年长四岁，还是下山后，白先生拿着图册，一张张专门讲给他听，他才懂的。
也不知道这小疯子是谁教的，怎么连断/袖之/欢这么隐秘的事都知晓？
卫斯年抚着额角，得想个办法，一步步的把她脑子里的想法往正常的地方引。
“难怪伽蓝与扶桑武士能够拿到南军卫的腰牌进入猎场，看样子就是吴世子当南军卫指挥使时故意放行的。”
卫斯年叹息道：“那些丢失腰牌的侍卫可惜了，就这么被他们的统领给坑死了。”
“没什么好可惜的。”
说起正事，周九如的语气不自觉地冷厉起来：“人在腰牌在，随身的腰牌丢失了，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本就是死罪。
说不定他们也跟吴振一样好这一口，才被人家暗算了。”
“现在，本公主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贺诗文嫁给吴振一年多，也没生出孩子。”
她抚掌大笑，笑声中带了些许嘲讽的意味：“听说忠义侯夫人正准备为吴振纳妾，看样子他们家里人并不知晓他有这嗜好。”
“知晓了又怎样？”
卫斯年正色道：“被心月狐看上的人，除非死，不然，这辈子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何况，我看吴世子也乐在其中。”
“心月狐？”周九如半信半疑道：“你是说，他是万神宫卫道士心宿，二十八星宿第五星的心月狐？”
“对啊！”卫斯年应道：“你没看到他脱下的衣衫左下角绣了只狐狸吗？”
“你捂着我的眼睛，我怎么看？”
想到这，周九如就憋了一肚子气，多好的机会啊！可以欣赏真正的男色，却被卫斯年这个心瘸的家伙给破坏了。
卫斯年急道：“别的男人你怎么能看，要看也是看我啊。”
“这主意不错。”周九如停下来，拄着下巴上下打量着他，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把衣服脱了给我看？”
“周周，你……你不会当真吧？”卫斯年紧张起来，把衣服拢得紧紧的。
“你看我像是在说笑吗？”周九如凑到他面前，表情极其认真。
这小疯子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卫斯年退了两步，拔腿就跑。
周九如笑着跟了上去，也该回宫了，再晚了，可不好跟太子哥哥交待。
…………
回到太初宫，她静悄悄地进了自己的房间，蓦然感觉里面多了两个高手的气息。
拿出夜明珠一照，只见太子坐在轮椅上拄着头正在打瞌睡，看到她，撩眼道：“还知道回来？”
“阿兄。”周九如拍着心口，抱怨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虽然她在门口都已经感觉到了这气息很熟悉，对她没有恶意。
但也不代表她能够接受，半夜三更和男友逛小倌倌回来，被兄长抓个正着的惊吓。
心中暗自庆幸，卫二被她吓着了没跟过来，不然，还真不好应对。
“我跟你说的话，这么快都忘了？”太子敲着椅子扶手，“谁让你去那种地方的？”
周九如走到太子身边，蹲下去趴在他腿上，一脸讨好的神色：“阿兄，我知道你想把我护在你身后，不想我接近那些卫道士，是怕他们知道我身负神脉之血的秘密。
你放心，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太子听罢叹了叹，妹妹早就不是那个会乖乖坐着等他背，等他抱的小孩子了。
她长大了，会想方设法的冲在前面，保护家人了。
这次狩猎，若不是妹妹，他可能早就没命了。
“哪个女孩子像你似的，胆子大，脸皮厚。”太子抬手敲了下她的头，“我算是看明白了，为什么你会选卫二那呆子，也只有他会这么纵着你。
说吧，这么晚回来发现了什么？”
“看到了二十八星宿第五星的心月狐，忠义侯世子跟他的关系很亲密。”周九如点到为止，在兄长面前，她可不敢顺口胡咧咧。
太子支着脸，懒懒的道：“这可难办了，那五家南风馆是由一个叫紫玉的女人经营的。
听说她最怕太阳，白天不喜欢出门，即便出去也会用黑袍把自己身上下裹住，爱收藏美男美女，外面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来头，长什么样。
不过，以她目前的行为来看，可能也是一位隐于俗世间的神界修士。”
说罢，太子沉吟了一会，又叮嘱周九如道：“在没探清他们的底细之前，你不要私自行动。
除非你足够强，强到可以与万神宫的那位匹敌，那你才能随心所欲。
不然，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下次不经我同意，再敢偷偷溜出宫，我就打断卫斯年的腿。”
“哦。”虽然不是打断自己的腿，周九如还是乖乖的应了。
因为她知道阿兄说话一向严谨，说到就会做到。
“明天不用去坤宁宫请安，我会跟母后说的，你安心休息！”太子扶着轮椅往后一退，隐在暗处的陌老走了出来，推着他出了殿门。
…………
一觉醒来，都半上午过去了，施粥的事，有木森带侍卫们盯着，又有柳青柳红把控。周九如倒也不用太操心。
为保皇后施粥不出差错，五城兵马司也加强了那周围的巡逻。
洗漱完毕，周九如慢悠悠地去了坤宁宫。
孟皇后有孕在身，东殿的小厨房一天到晚都炖着汤，又有御膳房送过来的各色点心。
周九如一去，卢嬷嬷便给她端了盏红枣燕窝垫肚子，还问她想吃什么点心。
待听到周九如说“想吃蟹黄汤包”便颠颠地下去准备了。
孟皇后嘴角噙着笑，打量着周九如道：“这段时日，因你兄长受伤，我心里不痛快，连带着你也跟着辛苦。
这脸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现在又瘦的没有了。
以后啊，可别在陪你兄长读书那么晚，你还在长身体，不能熬夜。”
周九如捧着脸揉了揉，道：“没瘦，那时是奶/胖，现在我长大了，所以看起来显瘦了。”
这孩子自小骨瘦嶙峋，哪有奶胖的时候。孟皇后心中一痛，伸手抱住了她，抚着她的背。
周九如哼哼，像猫咪一样在孟皇后身上蹭来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