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不对，是神识空间！”
环顾四周，陈炼大感疑惑，同时也提起了十二分警惕。
“咳咳咳……请进来吧。”
洞府深处传来一个苍老声音，他的情况听上去不太妙。
陈炼蹙了蹙眉，还是走了进去。
“嘶……”
小心翼翼走了约莫一盏茶时间，陈炼来到一座巨大且古老的宫殿，只见一只玄武神兽被十几条锁链牢牢锁住，奄奄一息。
“玄冥，你怎么变得如此弱小？你真的转世重生了？你……不记得我了？”玄武神兽道。
陈炼知道对方误会了，他拱手一礼，道：“前辈，晚辈不是玄冥。”
“前辈？”
玄武神兽巨大的龟眼和蛇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盯着陈炼看了片刻后，突然哈哈大笑道：“玄冥啊玄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是你的……战友呀，你叫我前辈？”
“你知道吗？当初我甘愿被人族锁缚在此地，在两界河当个摆渡的傀儡，完全是为了你呀！没想到，没想到啊，你竟然连我这个陪伴你一生的战友都不记得了。哎……”
玄武神兽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久远之前，你我并肩作战，那时你叫我小龟龟，现在你却叫我前辈！哈哈哈……哈哈哈……当真是造化弄人！”
它笑得很畅快，哪里还有先前的虚弱之状。
陈炼拱手道：“前辈，我真不是玄冥。”
玄武神兽晃了晃脑袋，道：“既然你不记得了，那我就告诉你。你就是玄冥，顺天道而生，乃水神、北方之神、寒冬之神、杀戮之神、九幽之神。而我，同样顺天道而生，是你最忠实的战友……”
“前辈，我真的不是玄冥，你认错人了。”陈炼没兴趣听它夸夸其谈，于是打断它的话，说道：“前辈若没有其他事情，还是请送晚辈离开吧。”
“你这小子……”玄武神兽将硕大的脑袋凑到他面前，道：“我说你是玄冥，你就是玄冥。”
“告辞。”陈炼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对付这种胡搅蛮缠，就是要不搭理它。
“你小子给我站住。”玄武神兽喝道。
陈炼根本不理它，继续朝大殿之外走去。
玄武神兽气急败坏道：“你小子难道不想知道灵曦的情况吗？”
“什么？”陈炼急忙转身，躬身一礼道：“前辈竟然知道灵曦？她来过这里？也对，她前往西洲定然是要经过两界河的，我怎么忘了这一茬，哎，我真笨……”
“你小子胡言乱语什么？”玄武神兽看他自言自语的样子，有些愕然。
陈炼再施一礼，“还望前辈告知灵曦的消息。”
“再叫一声‘前辈’来听听。”玄武神兽得意笑道。
陈炼哑然，“前辈。”
玄武神兽露出享受神色，“嗯，真舒坦呀。再叫一声。”
陈炼道：“前辈……”
“看见你还算听话的份上，我就告诉你灵曦的消息。”玄武神兽大爪一挥，一个水球随之飘到陈炼面前，“往水球中注入法力。”
陈炼点了点头，抬掌将一道雄浑法力注入水球。
“你小子是三十六品完美筑基？”玄武神兽惊道。
陈炼震惊于它的眼力。
既然对方已经看穿，他就大方点头道：“侥幸罢了。”
“侥幸个屁呀。”玄武神兽直接爆粗口，“这世间有哪个三十六品完美筑基是侥幸成功的？你小子太虚伪了。”
“不过可惜的很，混元道基居然修了个屎一样的功法。”
它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之意。
陈炼懒得搭理它，这时水球吸纳足够的法力，绽放出绚丽蓝光，灵曦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
应是一道神魂之体。
“陈炼，你终于来了。”灵曦看向陈炼笑道。
陈炼道：“你知道我会来？”
灵曦摇了摇头，“感觉。”
即便面对的是一道神魂，陈炼也感觉有点脸热，笑道：“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灵曦点了点头，看了他片刻，道：“你是不是想走自己的道，雷霆之道？”
陈炼点头，“是的。”
“这很好。”灵曦道：“但，你最好不要放弃玄冥之道。”
陈炼蹙眉，“为什么？”
灵曦道：“曾经我以为玄冥之道是一个桎梏，为了脱离这个桎梏寻找自己的道，我将玄冥神性本源剥离，创造了游天雪鹏。”
“为了帮你重塑肉身，不得已将玄冥神性本源送给你。原本我以为这会成为你的枷锁，因此去了昆仑、北洲，然后又来到西洲，寻找能帮你解脱枷锁之法。”
“在这个过程中，我恢复了不少前世记忆，尤其是到了这里，寻得了与伏羲、女娲的那段渊源，让我认识到，玄冥之道并不是桎梏，而且必须有人走下去。”
“这个责任原本是我的，但阴差阳错却落到了你身上，我非常抱歉。我感觉到玄冥神性本源已经与你彻底融为一体，无法再分离。”
陈炼不解道：“灵曦，玄冥之道为什么必须有人走下去？”
灵曦道：“我现在也说不清楚，将来你见到伏羲和女娲，或许他们能够告诉你。”
陈炼叹了口气，“到底什么是玄冥之道？水之道，或者玄冰之道？有这么重要吗？”
灵曦道：“玄冥之道的本质乃是九幽。”
“九幽？”陈炼疑惑。
先前玄武神兽提到九幽，他还没有在意，如今灵曦又提到九幽，不免引起他的好奇。
他甚至在揣测，九幽和幽冥界域之间是什么关系。
灵曦点了点头，“再多我也不知道了，总之九幽非常重要。陈炼，你已经承接玄冥之道，并与它融为一体，你只能继续走下去了。不过你放心，你这一路，无论多么艰险，我都会陪你走下去。”
“还有我。”玄武神兽摇头摆尾道。
陈炼无比郁闷，他非常讨厌这种被迫的感觉，但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无奈，天命不由人。
“我该怎么做？”他问道。
他没有屈服，只是将那份与命运抗争的倔强暂时深藏心底。
“总有一天，我要挣脱命运束缚，获得真正的超脱与自在！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操弄凡人的命运，定要将其斩落剑下！”
他在心底暗暗起誓。
灵曦拿出两本典籍递给他，“这是伏羲和女娲留给你的。我事先告诉你，拿下他们，也就代表你认可了玄冥之道。”
顿了顿，她又道：“这条路，无论你选择走或不走，我都支持你。但……”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其实，无论你走或不走玄冥之道，当你与它融为一体的那一刻起，你脚下的路就注定充满了杀戮和鲜血。”
陈炼接过典籍，杀气腾腾说道：“既然避无可避，逃无可逃，那我就杀出一条血路来。”
“这才像我的……玄冥嘛！”玄武神兽笑道。
灵曦点了点头，“相信我们很快就能见面。”
陈炼问道：“你在哪里？”
灵曦道：“我也不知道本体在哪里。你凭着感觉去找，应该能找得到。”
言罢，她的身躯便消散不见。
玄武神兽道：“她的魂力消耗完了，你赶快看看伏羲和女娲都给你留了什么吧。”
陈炼点头，这才看向手里的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