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城独自一人回到顾家大宅，上楼时听到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推开厨房门，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回头，嘴上粘着红色的西瓜汁。
他眼神冷漠，淡定地啃一口手中的西瓜，再把西瓜掰下来一块，伸出手：“给你吃，别告诉我妈。”
顾寒城：“…”
这样的性格让他想到一个人。
走到男孩身边，蹲下，看到清澈明亮的凤眸，确定自己猜测没错。
“半夜吃甜的，容易坏牙。”他难得地很有耐心。
“哼，那是脆弱人类才有的毛病，我和你们不一样。”小男孩又啃一口西瓜，一颗黑色西瓜籽赫然出现在鼻子上。
顾寒城摇头，轻笑，“凭你妈的本事，你以为她察觉不出来。”
小男孩顿住，颇为认真地思考片刻，转过头认真地问：“我妈揍我的话你会帮我吗？”
顾寒城：“理由？”
小男孩理直气壮：“你喜欢我妈，我可以做你的队友。”
顾寒城站起身，颇为认真地盯着小男孩，似乎有些过于早熟。
难道所谓战神的儿子从小就比别人难对付？
顾寒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懒散散的脚步声，抬头，苏烟染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端着一个盘子，睡眼惺忪地顿住。
顾寒城忍不住摇头轻笑，母子俩果然在奇怪的地方惊人的一致。
小男孩明显地松了口气：“好了，你不用替我保密了。”
几分钟后，顾寒城站在冰箱前，苏烟染打着呵欠指挥：“上面那层，我记得放的是甜点。”
小男孩补充：“下面的别忘了看，我记得熟肉都是放下面。”
顾寒城给他们端出一桌子好吃的，面带无奈地看着母子俩大快朵颐。
终于忍不住问：“神界没有好吃的吗？”
堂堂战神为什么一副没吃过东西的样子！
苏烟染理不直气也壮：“神仙修行将就的是修身养性克制私欲，尤其是上神必须端庄优雅。”
小男孩：“我怀疑我妈当初就是被我爸用好吃的拐走的。”
苏烟染顿住，良久感叹：“这玩意还能重新塞回蛋里吗？”
小男孩酷酷地：“不能。要干嘛去了！”
苏烟染作势要揍他，小男孩呲溜钻到顾寒城身后，“战神打小孩了，有没有人管！”
顾寒城头疼地捂住脸，只能转移话题：“明天就要回学校，考试有把握吗？”
苏烟染不再搭理儿子，拍掉手上的肉渣：“有把握是个什么概念，但我不喜欢做第一名了。”
她从出生就是天上的战神，是最能打的神，帝君见了她都要缩缩脖子。
别人都以为她放荡不羁无拘无束，实际上她总是被自己的使命给束缚着。
顾寒城：“考试未必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尤其是潘丁仁，他不会轻易让你过关。”
苏烟染抬头望天，“你不说我都忘了那家伙，他好像已经瘸了两星期了。”
不行，明天的考试怎么能少了这个老家伙，要是没人跳出来为难她一下，她会觉得很没意思。
校内论坛上，潘丁仁苦着脸用小号浏览，他上次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本来医生诊断的是小伤，躺个三两天就好了，可是整整两个星期，一下地脚就疼。
所以，能拯救他的只有玄学了。
苏烟染的主页上，那张照片金光璀璨，偌大的金色光圈中好像确实有一位仙女，垂眸俯瞰大地，面容悲悯慈悲。
怪不得那么多学生都来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