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溯坐在这皇位上，眉眼冷漠地看着底下的大臣们。
身穿深蓝色官服，头戴冠帽，手持玉牌。
一个个低着头，沉默。
蒋溯觉得十分无趣地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玉戒，粉嫩的薄唇勾出嘲讽的弧度，却没有什么语气地说，“怎么？想逼婚？”
底下的大臣们，一个到屏住呼吸，不敢说话，生怕惹到蒋溯生气。
见他们都没有回答，蒋溯又不想说什么了，把玉戒放下来，看着大臣们，“朕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
“朕这辈子都不会有妃子或者黄河的。你们，也最好不要想太多。”
“有事启禀无事迟朝！”
——
黑到光到照不进来的黑牢里，有一名身穿囚服的少女。
手戴铁链，脖穿金锁，脚捆金丝。
下半身浸在又黑又臭的水里。
上半身，是满满的伤痕，看着就觉得触目惊心。
“喇嘛——”
慢慢地，牢门被打开了。
柳婉萝抬头，看见来人之后，露出一个苍白又嘲讽的笑容，语气如同许久不见的老友一般亲切，“你来了。”
好像柳婉萝与来人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蒋溯露出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阴沉，又无风无浪。
看着人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在看漩涡。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忍不住想有臣服这个人的脚下，一心一意扑进他设计好的局，甘愿为棋。
蒋溯闻言，扯出一个弧度很大且又诡异的笑容，眼神阴沉沉地看着柳婉萝。
“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蒋溯问。
语气听着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但是，柳婉萝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眼眶里是苦涩的泪，却又故作坚强地笑了笑。
“得到跟没得到有什么区别？”柳婉萝反问。
蒋溯看着柳婉萝，眼中有很多情绪，但是，最后都沉淀了。
闭上眼。
蒋溯背对着柳婉萝，“你走吧。”
柳婉萝笑出了眼泪，哈哈大笑地问蒋溯，“我走吧？”
“这天下，哪里是我的归属？”
“哪里都不是。”
蒋溯，“回去好好守着他的剑庄。”
柳婉萝闻言，本来想说狠话的她，看着那黄黄的背影，一切的话，哽咽在喉咙，什么都说不出来。
然后柳婉萝哭了。
蒋溯放走了柳婉萝。
柳婉萝回了剑庄，然后，剑庄从此以后，消失在江湖上，没有人再知道剑庄在哪里。
——
“小言是她的眼线，她想要你的命。”那人眼神清澈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
但是那眼神，却让蒋溯以为那人满心满眼，都是他。
他后来有些不自在地回答，“然后呢？”
那人眼神略为忧伤地看了一眼他，他就觉得眼前一黑，仅仅听到那人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我想要你活下去，不仅仅为你的家人报仇，也希望，你为我的家人报仇。”
一觉醒来，他便成为了他。
而他，则永远地焚睡于那场大火里。
看不见光。
蒋溯颓废了好一阵子。
他想告诉所有人，宋清死了，你们能为他流眼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