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凌回答的很坚决。
首先，当时她不知道赤羽的事，也不了解赤羽，更不知道她和召唤域的恨意这么大。
经过诡域，她才知道，赤羽对召唤域的恨意，足以覆灭整个召唤域，让它彻底的、永远的消失！
只是，就像她说的那样。
召唤域，单单若只是一个龙尊，她自己就可以解决，没必要等到现在。
“我想也是。”
赤羽认同点了一下头。
目光落在天边星辰之上，“有酒吗？”
“没有。”她不喜欢喝酒，自然不会带。
“年轻人都不喜欢喝酒吗？”
赤羽轻啧。
“你喜欢不也没带。”萧沐凌白了她一眼。
“我不需要，杨霍……所以。”赤羽耸耸肩。
“哦。”原来如此。
之前都是杨霍照顾她，事事都打理好，她只要开口，什么都会送到面前。
想了想，萧沐凌拿出酒壶。
“酒没有，不过这个也算。”说着，她将酒壶扔了过去。
赤羽抓过，狐疑看了她一眼。
打开塞口，淡淡清香飘入鼻间，她眼前一亮。
“灵酿。”
酒中极品。
通常是用来巩固根基，提升修为的。
“只有这个。”再挑也没有。
“比得过无数佳酿。”赤羽说着，缓缓往旁边倒下。
液体夜色中晶莹透亮，落入那唇齿之间。
看她半卧，姿势慵懒而又霸气，萧沐凌挑了挑眉。
果然好看。
说赤羽霸气，她更多的却是慵懒随意，说她慵懒随意，可骨子里又透着坚韧。
而在这夜色下，星光洒落在她身上，让她多了几分淡淡的伤感。
赤羽慵懒一笑，蛊惑而又魅人，那双薄凉冷酷的双眸落在萧沐凌脸上，她了然点了点头。
“果然很美。”
她称赞道。
第一次见到这样美的女子。
她一直觉得自己容貌已是举世无双，可见过萧沐凌才知道，这世上竟有人无法用词语描绘。
落到嘴边，只能说美，很美。
无论是第一眼看，还是一直看，都美。
而她这个人……
说她像神女一般圣洁而又神圣，可她却给人一种宛若修罗一般的冷冽残酷。
说她是坠落凡尘的谪仙玄女，可她却又如同魔鬼一般心冷嗜血。
如此矛盾，又如此截然相反的东西，在她身上却展现的淋漓尽致。
更是在她身上，碰撞的火花四溅，让她璀璨耀眼，锋芒万丈。
听到赤羽的话，萧沐凌眸光微变，随即笑了起来。
“还以为只有我在看城主呢。”
说话间，她往后倒下，双手枕在脑后，目光注视着黑夜之中悬挂的星辰。
从这看去，夜色宛如一块巨大的幕布，星辰近在迟尺，似乎伸手就能够采摘。
“这么好看人儿，不看岂不可惜。”
赤羽侧躺，头枕在掌心间。
“同意。”她也是这么想的。
萧沐凌轻笑，赤羽也笑了起来，往后躺下。
“想不想听听……我的师父。”
后面四个字，充满了杀意。
“可以。”
这就是，召唤域真正的主人了吧。
“他啊，是个怪物，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可是却强得令人恐惧，可他凡是并不喜欢自己动手，更喜欢做那个幕后掌控者。
所以他每一百年就会收一个弟子，这一个弟子是从上万，也许更多？在这些人之中，最后活下来的那一个。”
她，就是很多很多年前，最后活下来的那一个。
养蛊。
听着赤羽的叙述，萧沐凌脑海中便浮现出了这两个字。
用养蛊的方式养徒弟。
也许，是在养一把刀，随意供自己驱使的刀。
见旁边的人不再说话，萧沐凌微微皱眉。
“就这些？”
“没错，就这些，萧沐凌，你要怎么对付这样的一个人？”
什么都不知道，哪怕身为他的弟子，也不知道他的来历，更不知道他的实力！
萧沐凌诧异。
“你在他身边的时间不短，怎么会……”
“可事实就是如此。”
话落，赤羽叹下一口气。
“那他和破云天之间是什么关系？”
以破云天对召唤域特别的庇护，两者之间不可能毫无关联。
“之前去过，不知道什么关系，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地方叫破云天。”
想想，都过去很多年了。
她若知道他是谁，可能手中的剑，早已刺穿了他的心脏。
“这么看来他们说了什么，你也是一句都没听到。”
东陵爅要是记得就好了。
他在破云天的地位不低，应该会知道什么。
“别想了。”
这种事不可能。
关于他的秘密，他怎么会让人听到。
萧沐凌耸耸肩，随便想想还是可以的。
“主峰笼罩的那层力量，其中一部分是信仰之力。”
“东大陆由召唤域统治，召唤域之盲目听从的信徒太多，这点很棘手。”
“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要那些人不再相信召唤域，这就够了。
“需要契机。”赤羽的目光变得深邃。
摧毁一个人一直相信的东西，那就是让他亲眼看到，摧毁他心里的一切。
召唤域一直以来，不都是这么做的。
给人一个特别美好的幻想。
让东大陆的人都觉得，召唤域带领着他们，不断地在创造幸福，没有任何仇恨，也没有半点战争。
即便是有，那也和召唤域无关，都是别人惹出来的祸，召唤师一直是维护他们，守护他们，以及保护他们的神明。
真是可笑。
“嗯。”
根深蒂固那么长时间的东西，不是一时半会能摧毁的。
仔细想了想，萧沐凌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之前的弟子……”
死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们和你们萧家渊源最深。”
额角滑下黑线，萧沐凌翻身坐起，“是我想的那个恩怨？”
赤羽跟着坐起来，轻轻一笑。
“那人百年才能得一个看得过去的徒弟，而他们总会遇到萧家的人，和萧家的人发生冲突，从而死在萧家人手里。
萧沐凌，你说一个人培养一点东西就被人折断，每一次都如此，会有多愤怒，又会如何还回去？”
“若是我，会我灭了那个家族，让它完全消失，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拦住我的路。”萧沐凌喃喃说完，眸中划过一丝了然。
所以萧家，是这样被灭了！
“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