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
封景森神色一变，眸光瞬间锐利。
虞暖看着他，一字一句，“我说，首领大人的信部好像并没有那么无所不能。”
封景森一下子捕捉到重点，不为别的，虞暖日常是看不起信部的能力的，但她从来没有单拎出来这样说过，“你怀疑这份资料被做了手脚？”
虞暖撇撇嘴，“在今天出事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整个京郊的网络全线瘫痪，黑客入侵了范围内所有的电子设备并篡改删除了相关数据视频，现如今，就连我也拿不出一点现场的证据。”
封景森垂眸沉思，眉头蹙的很深，他甚至有些怀疑虞暖话语里的真实性。
据他所知，虞暖作为影queen，是黑客榜上实打实的第一，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入侵她的系统？
随即，虞暖话音一转，“可这不是信部如此无能的借口！要不...你们怎么能准确无误的咬到这些被扔出的替死鬼！”
她轻蔑一笑，表情好像在说，‘看吧，她早就说了特总军局是信不过的。’
封景森被刺的一痛，他面色不虞，却信了几分。
“军部对我下了逮捕令，可我猜猜，首领大人不会真以为只是第四军团的手笔吧？”虞暖继续道。
石丘易，第四军团的军长，也就是在这场会议中她所针对的人之一。
封景森叹了口气，“第四军团是军部的中坚力量，石丘易背后更是军团的老首长，多少人争着军功更是为了投名状，都想抓到你。”
要不是其中关系复杂，他也不会觉得如此棘手。
更何况这次虞暖让特总军局出手了，他们也在承担着上面的压力，要么给出交代，要么交出虞暖！
虞暖点了点头，对于自己拉了这么多仇恨仿佛一点也不着急。
“可若石丘易，是烬森的人呢？”
她·说出了封景森期待的话，她知道，封景森就是为这个来的。
“虞暖，证据呢？”
...
“老大，那位真的就这样让我们走了？”
直到发动车子驶离出去，乌兰都还有些不可置信。
她这次可都做好两手准备，要么一起戴上银手镯，要么搏一搏彻底离开A国避风头，就是没想到堂堂首领大人居然会这样让她们走了。
“这个时候他愿意放你离开，是因为他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南禹畴冷静分析道。
“首领大人...不是来问罪的吗？”
乌兰不太理解南禹畴的话。
“问罪？他巴不得我把水搅的越浑越好呢...”
虞暖嗤笑一声，和南禹畴目光交汇，两人想的几乎无二。
“能坐稳特总军局首领的位置，他真的像表面的那么无害吗？绝对不是，看似首领大人一直在示弱，表现出十分需要我的样子，其实，自始至终，他从未将真正掌握到的东西告诉我。”
虞暖感叹一声，“特总军局，怎么可能只查到了那点东西...封景森啊，可不能真的看轻了他。”
闻言，南禹畴默默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虞暖真的相信了那位表现出的。
虞暖靠在背椅上，指尖下意识的点着，“那些人逃了，那么封景森这一路，应该挺不平静。”
如果她猜的不错，这位首领大人来时可能就受了不小的阻碍，而那，不过是开胃菜。
南禹畴也想到了，“不用管？”
到底是封家的大哥，南禹畴还以为她会顾忌些。
虞暖一副你在说什么荒唐话的看他，“哥哥，我都把饭喂到嘴边了，他要是不知饥饱，难不成被噎死了还是我残忍？”
南禹畴：“....”虽然话糙理不糙，但这话也有点太糙了...
虞暖不再去管封景森的事，后来只知道，那晚帝都的一处私人停机坪弥漫了好几日的血腥味都没散去，四周寂寥，却还是有人隐约听到了几道震声。
而特总军局的特殊审讯室也亮了一晚的光，当封景森神色疲惫的从审讯室出来，亮白的阳光刺得眼睛不适。
“首领，这可怎么办？都是要钱不要命的雇佣兵，还都是黑户，都拒不开口我们很难查出东西。”
封景森揉了揉眉心，左手的手骨稍微有些不自然。
他唇瓣微干，似是已经接受了这种结果，神色极淡，“忙了一夜，都去休息吧。”
阿莱尔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口，到底是没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
其实他很想说，真要知道什么，哪用这么麻烦，直接把虞暖抓来不就好了吗？
休息室里，男人的脑袋靠在椅背上，清隽的眉眼泛着丝丝寒意，不由的回想到虞暖的话。
....
“虞暖，说实话，你为什么会放他走？”
车内光线昏暗，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到女子大咧咧反问，“众目睽睽，我还能真杀人不成？不放能这么办？”
男人薄唇紧抿，不用说虞暖的话他半个字都不信。
都敢炸楼了，她能有什么不敢的？看似天衣无缝的死局，其实她根本没想要任何人的命。
那么她辛苦做这个局到底是为了什么？
空气中静谧的氛围刺激着两人的神经，虞暖忽地耸了耸肩，“好吧好吧。”
她似是无奈，“其一，为警告；其二，引蛇出洞。”
“你引的，是哪条蛇？”封景森眼眸微眯，思量其中的真假。
虞暖：“很明显了不是吗？”她顿了顿，语气加重，“烬森在军方的保护伞！”
说完，她直直的看向他，“首领大人真的不知道这份资料上少了很多人吗？”
“军方遮掩的手段再高明，也没到能完全蒙蔽特总军局的程度。”
....
封景森沉默几瞬，他不得不承认，虞暖全部说对了。
男人神色疲惫，倾身从桌子下方的保险柜拿出一份文件。
红头标题写的赫然是，‘异形研究报告’。
而在文件翻开的首页，就是一段极其诡异的文字编码，若是细看便会发现，这些文字形体竟和那封从蓝家发出的邮件里的很是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