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实在，霍姽也不知道那些女生为什么盯着她看。
不过很快，下课后，这个问题便有答案了。
一个女生缓缓走到霍姽面前，请求道：“霍姽，你能给我把下脉吗？”
顿时间，霍姽一圈的人都不可思议地望向霍姽。
似刚没听清那女生说了什么。
当事人也懒洋洋地从书后抬起头，一双眸惺忪懒散，显然是刚睡醒。
“把什么脉？”她眉头微皱，也不解望着女生。
“就是……”霍姽周围大多是男生，众目睽睽说出接下来的话，罗菲儿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顿时冒上几分通红，但她挣扎了会，还是羞赧道：“关于痛经的把脉。”
霍姽眉头微蹙。
而这副模样落在罗菲儿眼里，她以为霍姽不愿意免费把脉，急忙小声道：“我会给诊金的。”
刚睡醒的大脑缓过神来，霍姽似乎猜到了是谁泄露出去她会把脉的事。
眸光往前两排的吴娇娇方向看了一眼，霍姽嘴角漾起戏谑的笑意，低淡的嗓音半开玩笑：“你就不怕我给你医死？”
罗菲儿顺着霍姽的目光瞧去，道：“娇娇是我室友，她说是用了你开的药方，那几天都不痛了，我相信你。”
倒也不是她从始至终发自内心的相信。
实在是，吴娇娇的痛经是她们寝室最严重的一个，每次都要死要活，让人怀疑她下一秒就能挂的那种程度。
这样程度的痛经，这几天吴娇娇居然可以活蹦乱跳。
她们不得不信。
什么样的宣传手段，都比不过眼见为实！
这不，这几天她亲戚也快来了，虽然比不上吴娇娇，但也痛得很，可以的话，她也想免去这种一个月一痛的经历。
“霍姽，拜托你了。”罗菲儿双手合十，一张白皙小脸尽是混杂着恳请的可怜兮兮。
“成~”霍姽拖腔带调，大手一挥，一边，她调笑：“小美女的请求，我怎么舍得拒绝。”
头一次被女生这般不正经地调戏，罗菲儿小脸一红。
当霍姽那双冰凉指尖在她手腕上肆意滑行，一双七分邪三分笑的明眸毫不掩饰地望着她时，罗菲儿整张脸肉眼可见地爆红。
不明白，怎么会有女生比男生还野，甚至……让人心动。
“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
知道中医把脉都会问患者生活习性或者之前症状的问题，罗菲儿轻点头。
“你脸红什么？”
罗菲儿：！！！
抬眼，一双杏眸圆溜羞涩，不是要问关于她痛经的问题吗？
霍姽勾笑，潋眸戏谑：“是我长得太勾你魂了？”
刻意压低的烟嗓在此刻与那种成熟男人的低哑磁嗓有的一拼，勾人……得很！
罗菲儿脸上的红，直接蔓延到脖子处。
心跳疯狂加速，带动着脉搏。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蒋牧丞撑着头，笑着开口：“姽姐，差不多得了，你看你把人家小女生调戏成什么样了？”
闻言，罗菲儿求救的目光朝蒋牧丞扫去。
她也是真没想到霍姽还有这样的一面。
真当应了一句话——女人帅起来，就没有男人什么事了。
小姑娘脸皮实在是薄，才几句就受不住了。
霍姽收敛了些，收回手，扫了一眼空荡荡的书桌，直径从蒋牧丞那堆白纸中撕出一张，狂野的大字如奔放的江河荡映在上边。
最后，在右下角签下大名。
递给罗菲儿，眼里带笑，还不忘提醒：“别忘了诊金啊。”
霍姽平时给人一股散漫不羁却是非常不好说话的感觉，尤其还是她一来，曾经的校霸立马被收服，还有一鸣惊人整治杨可心和收服颜麟凯为小弟两件事后，班里的人都对霍姽敬而远之。
但，十个女生九个痛经。
眼见罗菲儿成功拿到一张药方，不少女生都蠢蠢欲动。
张望之际，有个女生来到霍姽面前。
语气腼腆带讨好，“霍姽……”
话还没完，霍姽抬眸打断，笑：“又一个来看痛经的？”
女生点点头，“可以吗？”
霍姽今天心情不错，刚才调戏了罗菲儿，眼里的笑还未散去。
大手一挥，“行，别忘了付诊金就成。”
把脉的时候，霍姽时不时会开点玩笑，不少人看出来，霍姽今儿个心情不错。
于是，趁这机会，大家跃跃欲试。
好话说尽，霍姽也来者不拒。
几乎大半个班的女生排起长龙，最后都把蒋牧丞从位子上挤出去，和宋暖挤一个位子上，他眼睛都给惊掉了，“你们女生的痛经都这么恐怖吗？”
宋暖正专心做题，为了不让他尴尬，还是礼貌回：“痛起来，是挺痛的。”
·
诊断期间，有道视线不时扫来。
霍姽偶尔一个抬眼，就与之撞上。
霍姽诊断速度很快，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把一条长队的女生诊断完了，还写完了十几张药方。
结束，她装作漫不经意地起身，往外而去。
“霍姽。”吴娇娇追出来。
十八班离走廊尽头很近，霍姽走到那边，转头，眉梢轻挑，眼底带了抹不易察觉的光：“找我有事？”
她还是笑着的，但眼底却是平淡无温。
吴娇娇绞着指头，低了低头，憋出一句：“对不起。”
听言，霍姽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淡笑：“对不起我什么？”
“因为我家最近有个项目需要和唐家开展合作，但我们并不是唐家的唯一选择，为了家族发展，我和唐音柔走得近了些……”说到这，似是由于犹豫挣扎，吴娇娇停顿下来。
静寂半晌，她深呼一口气，缓道：“有一次，我向唐音柔分享起你的药方，她提出条件，只要我能当众宣布你的药方有问题，她就会说服两家合作，我心动了，差点就……”
越说，吴娇娇头越低，脸上愧疚之色尽显。
她也没想到，平时看着温婉女神的唐音柔，居然是那样毒蝎心肠。
也是第一次，她看到了豪门姐妹相斗的真实画面。
“那是什么让你幡然醒悟了？”霍姽平淡的嗓音响起。
吴娇娇抬头，豁然对上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神，怔愣。
对方一点也不惊讶，更不畏惧，似乎早就猜到了。
吴娇娇低头，抿了抿唇：“那个药，没法让我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