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暧昧在这两个字落下被打破。
蒋牧丞眼睛一亮。
伏渊手上的动作则是一顿。
脑袋犹如机械般缓缓抬起，望向霍姽，漆黑眸子神色受伤。
霍姽自然感觉到四面八方而来的试探与灼热。
她懒懒地撩起羽睫，眼神浏览一圈，最后定在伏渊脸上。
忽的一笑：“高考后可就说不准了。”
秋水般的眸色淡笑着望向伏渊，眼里又是玩味，又有些隐秘的挑逗。
两人视线在莹亮的光晕下交汇，仅仅几秒，但好似过了很长时间。
懂得都懂。
在旁人看来，这可不就是芝士般的拉丝？
李鑫、于睿：“……”突然觉得好饱。
蒋牧丞：“……”还不如一刀砍死他来得痛快。
宋暖：“……”呜呜好害羞！
伏渊居然是率先败下阵的，他垂下眸，浓密卷长的黑睫遮住眼底的情绪，却不知左侧耳尖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通红起来。
只有霍姽注意到。
伏渊没看霍姽，只是一个劲地加快动作为霍姽剥虾。
几人吃了会，李鑫和于睿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老熟人。
他们像是发现新大陆般，沉默地震惊，然后自以为悄咪咪捅了捅蒋牧丞的手肘。
音量小声：“丞哥丞哥，你快看。”
蒋牧丞拒绝与他们碰触，收起手肘，眉宇微皱着懒洋洋道：“早看到了。”
话是不痛不痒地说着，但听者都能听出里头咬牙切齿的意味。
李鑫瞬间收手。
知道自己这是戳人伤疤，痛着人家了。
就在这时，那头传来：“任总，请自重！”
房书雅的语气窘迫又害怕，引得霍姽等人看了过去。
只见房书雅正|夹|紧|腿，本就短的百褶裙被往上掀起，那只咸猪手正猥琐地往里挤去。
她害怕地往后缩，却是除了那一句，再也不敢说什么重话。
蒋牧丞握着餐叉的手紧了紧，似是有怒气泄出，但最终他也没有起身往那而去。
李鑫回过头后，就见蒋牧丞正专心干饭，吊儿郎当的神色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李鑫试探道：“丞哥……”
却见蒋牧丞眼尾轻飘飘甩来，“看我做什么，不吃拉倒。”
兄弟三年，蒋牧丞一个眼神过来，李鑫就知道他放的什么屁。
得，这位爷又生气了。
李鑫和于睿纷纷专注干饭。
在蒋牧丞收回视线的那一刻，房书雅的目光就投了过来。
她害怕的眸光顿时发亮，像是看到什么救星般。
张唇想呼救，却看到蒋牧丞像是躲避着什么脏东西般掉回头。
喉间的话犹如被一只手掐住，什么也说不出来。
有的人表面风轻云淡，实则内心早已泪牛满面。
蒋牧丞越吃越快，简直可以用风云残卷来形容。
“嗝——”
终于，他身体往后一仰，打出一个长长的饱嗝，摸着已经圆滚的肚子。
好一会，才满足地睁开双眸，却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
霍姽一动不动地望着她，他以为霍姽在可怜他，好笑道：“看我干嘛，吃——”啊！
眼睛在手指的后一秒转过去，带笑的声音戛然而止。
转为尴尬：“呃……”
只见十分钟前还被各种风情大菜填满的桌子，此刻仅剩几碟空盘。
“吃饱了？”耳边传来霍姽淡漠的声音。
“嗯。”蒋牧丞窘迫地挠挠头。
不得不说，这家餐厅味道还蛮不错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吃光。
思忖了一下，蒋牧丞道：“不如……我再请你们吃一顿？”
他说话的时候，眸光只敢在霍姽和宋暖身上来回瞟。
至于另一个人，他看都不敢看。
光是那种威压，就已经压迫得他腰都不敢直起。
虽说蒋牧丞不喜欢伏渊，但伏渊一直活在他父亲的嘴里。
从他父亲口中，他知道伏渊只是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清风霁月，可这样的人却能在斗得水深火热的伏家独善其身，可想而知背后藏着怎样的铁血手腕。
蒋牧丞对于伏渊有种本能的畏惧。
“不用了，我们吃饱了。”霍姽径直起身。
她一动，那道巍然不动的山立马跟着移动。
霍姽对于吃食要求不高，尝一口就足以，至于饱不饱，现在她其实没感觉。
一行人向外走去。
直到商场外即将要分离时，身后突然有道女声叫住她们。
“蒋牧丞，我家里欠了债，我是被逼无奈的。”
房书雅逃脱那个中年猥琐男，追了出来。
她望着蒋牧丞的眼睛，有委屈，有讨好，还有渴求。
她说：“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蒋牧丞定在原地，抬眸看向周边的一行好友，他们也在看着他。
视线与霍姽对视，后者眼眸没有笑意，却是淡淡的。
似乎在等带着他处理。
端着霍姽，蒋牧丞突然想，如果欠债这种事落到霍姽头上她会怎么处理。
脑海在一瞬间想过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有像房书雅这种委身于人的方式。
他知道，如果换做霍姽，她就算是打工打到天黑，都不可能以这种剥下自尊的方式还债。
蒋牧丞叹了口气，转过头直直对上房书雅的眼睛，声音是少年从未有过的冷淡：“是再给你一次戏耍我的机会吗？”
纵使蒋牧丞再贪玩，年纪轻轻前任不少。
但他和每一个前任都是和平分手，从没有闹到房书雅这般不堪的地步。
“我没有要戏弄你的意思……”房书雅咬着下唇。
脸上摆弄着楚楚可怜的神色，目光却在触及到霍姽和宋暖时，真的感受到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两个人明明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但就是她们冷漠和无措的眸色，让房书雅体会到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在她还在为家里欠债担忧时，别人已经不用为钱而发愁了。
那一刻，泼天的嫉妒自房书雅心中喷涌而出。
蒋牧丞觉得都到了这个时候，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也不想再闹无谓的笑话，转身就想离去。
背后却响起房书雅瞬间变脸的怒意：
“你是因为她才拒绝我的吗！”
蒋牧丞脚步一顿，诧异转头，顺着房书雅的眸光扫向霍姽。
双眼更是愣怔。
眼睛瞪得像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