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暖意还能闻到那股臭臭的味道，不喜欢极了。
几乎形成了习惯性甩干行为。
还在扬起来，摔下去，最后只剩下一条手臂，还在她手里。
白如薇瘫软在地，身下满是碎肉、血迹、尿渍，还有迸发出来的碎骨，连着筋带着些许皮下脂肪。
她宛如陷入人间地狱，傻傻看着傅暖意。
别说出声了，那点阴暗的心声都崩不出来了。
许止欣赏够了，解脱般笑起来，瞅了眼看傻了的许远，朝后退了几步。
转头看见墙边的两个丧尸。
黎器已经听出了这是个什么瓜，被许止这么一看。
有那么一丝丝尴尬，捏着小刘的下巴，贴着墙壁，齐齐转头看向另一侧。
摆出一副，我们什么都没听见的姿态。
许止也不在意，轻声询问：“能麻烦梨子姐，把剩余的人全解决了吗？”
黎器忙不迭松开小刘的下巴，往后一步，探头看向他，狠狠点头。
拽着小刘的手腕，转身就走。
平时咋咋呼呼的小刘，此刻神游天外中。
满脑子都是：我被摸了！我被摸了！她摸我！她摸我！她还拉我走！去哪儿？去哪儿，都行……
许止感激地朝它们的背影颔首致谢，没有吭声。
转身进了房间。
原本带着一股尿骚味的房间，已经被浓郁的血腥味覆盖。
傅暖意将手里的残余手臂随手甩开，转过头，脑袋一卡一顿地来回歪。
直勾勾盯着白如薇。
早就吓瘫软的她，犹如被恶魔盯上，瞬间爆发出高分贝的尖叫。
许止从空间拿出匕首，染上黑雾，快步朝她而去。
傅暖意不喜欢这些刺耳的噪音。
他可不能委屈了他的小暖。
刚准备把白如薇一刀割喉。
傻了半天的许远回过神来，在笼子里蹦跶着大喊，“别杀她！别杀她！”
许止动作一顿，看了眼傅暖意。
她的视线已经挪到了他的身上，似乎在打量食物的完好性。
不是似乎。
【呀，嘘嘘很香甜呢。真好呀。】
许止一切负面情绪，都会被傅暖意治愈。
朝她笑了起来，张开双手，让她看个够。
等到傅暖意满意地点头，那双眼里染上开心的笑意。
许止从空间找个抹布堵了白如薇的嘴，仰头看向许远，“你姘头？”
“呸！”许远啐了一口，表情急切地往后退，双手撑在栏杆上。
金属笼开始变化，往下垂软，渐渐形成了金属阶梯。
许远几乎是一蹦三跳，从屋顶下来，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想捂屁股。
视线扫过傅暖意，缩回那只想捂住屁股的手。
双手捂着肚子，夹着腿，姿态别扭朝对面关闭的房门冲。
只留下一句焦急的话，“这娘们是空间系！等等，等我，开个大。擦，憋两天了！”
这粗鄙的用词，伴随着许远甩上厕所门的声音，许止翻了个白眼。
他瞅了眼傅暖意，见她眼睛里没有厌恶，才松口气。
空间系？
许止很快明白许远的意思，这意味着，许德雄的东西很有可能就在她的空间里。
傅暖意依然嫌弃房间里臭臭的，左右看了看，期待地看向了门外。
许止从空间找出绳索。
他嫌弃，不想碰白如薇，用脚踩着她的脑袋，粗略地将她捆起来。
牵着傅暖意沾染了鲜血的手腕，走到门边。
从空间拿出湿纸巾，仔细替她擦拭着脸、手和脖子。
又温柔脱掉她的外套，替她换了件新外套，“等小刘回来，叫它给你放洗澡水。洗洗就香了。好吗？”
“好！”傅暖意开口回答。
许止学着黎器，激动地微睁眼，“哇，小暖又说对了一个字，好厉害。”
傅暖意歪着脑袋，眼睛里闪烁着略带得意的光芒。
许止哄好了她，替她将裸露的皮肤擦干净，这才丢了湿纸巾。
许远总算从厕所里出来了。
他脸上那根本不是污泥，而是被雷电焦黑了，头发丝被电卷了，脸上一片焦黑，跟非洲人似的，黑得五官都看不出。
身上衣服又臭又皱，裤子的颜色真是……
许止拽着傅暖意往后退了一步，嫌弃的眼神很明显。
许远站在原地僵硬了。
片刻后，气势十足双手环胸，挑眉斜睨他，“老子！你以为老子愿意啊！老子被他们关了两天！”
“看上去，你似乎是金系异能，是你自己关自己吧？”
许远气得恨不得双脚跳，“我特么不把自己关起来，难道陪他当菊花怪啊？”
许止松了口气，还好没来晚。
但还是不放心，轻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他放柔了声音，听上去似乎带着点关切。
许远愣住，缓缓放下双手，在不太干净的裤腿上蹭了蹭。
蹭掉水迹后，撇过头，轻咳了一声，“我能有什么事啊。”
“还好我没来晚。”
这句话让许远的手拽住裤管，回头瞟了他一眼，又快速低头看向一地的血肉，“其实，其实他也不会对我下手。毕竟我才是他亲儿子。”
许止愣住，好半天才歪了歪头，仿佛幻听了一般，“你说什么？”
许远盯着地上的尸块，目光飘忽了一下。
转头，看向许止，直视着他，“你，是他双胞胎哥哥的儿子。他，杀了自己的哥哥，抢了财产，恨你和你爸。才会这么对你。”
许止脑子里一片空白，怔怔看着他好半天，才不可置信询问，“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一切？”
“要你管！亲儿子和侄儿区别很大好吧！”
许远梗着脖子说完，不耐烦般又撇过头，“总之，你就是倒霉催的。”
许止的眼神游离片刻，心里彻底轻松下来，似哭又似笑，“所以，我还算是替我真正的爸爸报仇了？”
许远喉结滚动一下，眼神飘忽片刻，转头看过来，毫不犹豫点头，“对啊。”
不等许止回应，他看向傅暖意，礼貌地颔首，“嫂子好！谢谢嫂子救了我。”
傅暖意歪着头盯着他，没有吭声。
【香香哒。像蜂蜜芥末酱，想吃呢。】
许止瞅着许远，视线飘忽到他的手腕，牵着傅暖意，正了心神。
朝许远笑得和善，“她叫傅暖意，是我女朋友。她嗓子出了些问题，不能说话。”
许远诧异地扬眉，站端正，鞠了一躬，“抱歉啊。谢谢嫂子。”
这恭敬中带着礼貌，跟面对许止的态度截然不同。
许止无语地瞅了他一眼，看向白如薇，“空间系？”
“也不知道空间系被宰了能不能爆装备。咱们还是折磨折磨让她自己吐？”
许远仿佛有一种天然自来熟。
许止却对他有些陌生感，想到白如薇刚才的心声。
他唇角勾起，“我来吧。你们在门外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