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条件是真不错，当模特肯定能红。妖精协会近几年补贴好像是三千？三千能做什么？我做这头发都不止这个价。”
“真不加入我工作室？同是妖精，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尤其你长得还这么合我意，话说你根脚是什么？你声音挺好听的，是海豚吗？”
帝修掏出手机，亮出已经保存在上面的妖警电话。
狐狸和鱼，构成食物链关系，构成威胁，构成妖警出警条件。
十分钟后，这位公狐狸精等的火车提示将到站，他估计有正事，没耗下去，变出张写着串数字的纸条塞帝修包缝里。
走了一半，他又逆着人流想回来，却回不来，只能扶着楼梯喊道：“我叫……”
帝修将纸条扔垃圾桶里，头也不回地去买水了，这身体毕竟是海洋生物，还得经常补水。
001忧心忡忡：“你现在连个千年狐狸精都打不过，怎么打大反派啊？”
帝修喝了口水缓解身体的不适，淡声道：“开挂。”
001被他一本正经的冷幽默逗得笑了起来：“那你刚怎么不开挂打狐狸？”
“人多，容易误伤。”
“这倒是。刚好赶上国庆假了，你站着累不累？”
帝修目光扫过候车大厅，可谓人山人海，那些坐着的人直接被淹没了过去，人流缓缓变动，只有当站内广播响起时才会有大的波澜。
“站着不妨事。”
“那你怎么不买站票？”
帝修静了会儿，将空瓶子捏扁扔进垃圾桶，才道：“一，你这样是不是叫杠精？”
“鱼妖你好，我是杠精，请多多指教。”
001咧嘴笑了会儿，又没话找话起来：“话说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坐火车呢。”
之前要么专车接送，要么坐飞机来着。
大多妖精都不爱多管闲事，除了狐狸精外，没再有妖精来搭讪。
001俯瞰全场，发现妖精们大多站得十分分散，基本处于要么熟，要么全然防备的状态。
001看了一圈，纳闷道：“我还是想不明白，那个狐狸精为什么能看破你真身，真是因为你修为低？”
帝修顿了一下，有些无奈道：“非是看破我真身，而是看破了我用的法术，闻出了我身上的海水气息。”
……
火车上不适合修炼，帝修一觉睡到了江城，下了车后，顺着人流找到了出口。
001展开屏幕，摆弄了一番，说道：“他位置没动，按照行程表，他后天还有个广告要拍。”
“嗯，走吧。”
“话说你也可以找妖精协会的人来对付他，这样你直接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但我也会陷入被动，失去主动权。”
“唔……嗯……唉，到处都是千年老妖，你太吃亏了，要不还是再练练吧，还有三年时间呢。”
正经妖精要在人类社会上立足，都需要在妖精协会那通过考核，基本上就是考验化形、收敛妖气的能力，还有衡量危险性。
大多年轻妖怪收敛妖气上做的不太好，有的甚至改不了原本的习性，化形也容易出现纰漏，以至于现今隐藏在人类社会中的妖精，四舍五入都算得上千年份的——除了在动物园蹭吃蹭喝的。
便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之一温时，从重聚灵体开始算，至今也有三四百年了才从剑谷里出来。
原身一个小菜鱼，能安安稳稳地藏住四年，没被发现也是稀罕事。
帝修又坐着公交车一路颠到了目标所在的山附近，到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终点站附近有一家旅馆，十分冷清。
不知何时起，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那家只亮着一点橘黄光晕的旅馆，看着便添了几分阴森起来。
这样的天，下车的一共有七个人，却只有两个往旅馆去的，其中一个还是司机。
除帝修外的四个是家在附近或在山里，帝修则是觉得晚上动手方便，都没去花冤枉钱。
“你有几成把握？”001问道。
“至少能让他提前打回原形。”
001不无担忧道：“那你让无极收着点，别打死了。”
大反派现在的马甲叫缪舒，一只四百多岁的猫妖。
他现在的职业是演员，还是三料影帝，正跟着剧组在山里取景。
有个场景就是小雨朦胧的夜，剧组盯着天气预报，一直在等雨下下来，便没有收工。
缪舒当演员还是很尽职尽责的，加上他营造的人设就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在演对手戏的姑娘被导演骂哭时，不光没生气，还递上纸巾，给她讲戏。
以001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盯法，也挑不出破绽来，无怪这厮能在两个主角身边潜伏了大半个世界线。
缪舒好不容易把小雨夜戏拍完，立刻有助理拿毯子给他裹住，抱怨起那姑娘拖后腿来，缪舒宽容一笑：“至少是进步了。”
“没谁应该陪着她进步，吃不了这碗饭就不该端这碗，连累那么多人跟她一起ng。你可是影帝，耽误的时间能赚多少钱，她赔得起吗？”
缪舒正准备再说什么，鼻尖一动，闻到了雨中混入的海水味，瞳孔一瞬间变成竖瞳，眼底闪过兴味。
“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