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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驰将夜韵带到楼上，走到刚才看烟花的沙发旁。
两人看着窗外的风景。
牵着她的手仍然没有松开。
也没有急着谈话。
楼下。
程术坐了云驰的位置，见他上厕所一直没有回来。
嘀咕两句，“这小子掉坑里了吧。”
龙行看了眼时间，“先不打了，太晚了。”
江漠北也站起来，“我也去看看南春她们。”
两个都不大了，牌局也散了。
下沉式客厅里，南春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奉玉眯眼靠在沙发上，打哈欠。
听到声音，转回头，“咦，你们不打了？”
龙行：“不打了，带你去睡觉，走。”
奉玉打着哈欠站起来。
程术见夜韵没在，云驰也不见了，问，“云驰去哪儿了？”
奉玉秘而不宣地指了指楼上。
大家瞬间懂了。
这云驰，竟然一泡尿的功夫，醒悟了？
江漠北一把将南春抱起来。
几人各自回屋睡觉。
楼上。
两人还安静地站在窗前。
今夜太晚了。
云驰担心她熬不了夜。
但是又急切地想要一个结果。
“我……”
“我……”
静默良久，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噤声。
云驰转头看她，低头看着自己牵住的手。
这样的举动，对于两人的关系来说，有些暧昧亲密了。
夜韵察觉到他的视线，手挣扎了一下。
云驰握得更紧，不让她挣脱，看着她，眼里是诚恳的试探。
夜韵也不再挣扎了。
“夜韵，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一开始跟你接触，我就别有用心。”
“你高一那年，作为新生代表上台讲话，我就在台下。那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夜韵诧异地抬头看他。
对上夜韵诧异的眼神，云驰继续说。
“你一进学校，就成了风云人物，成绩优异，主要是长的好看，学校的人都说新生里有一个学霸校花。”
“说这个新来的学霸校花人超级好。”
“我一开始很奇怪，不明白怎么个好法，后来我知道了。”
“在学校食堂的时候，我和一个埋头看着餐盘的女生面对面撞上了，左右让了几次没让开，我心里有点烦。”
“埋着头的人却突然仰起头来，脸上的笑容很灿烂。看着你的笑容，我心里的烦躁一下子就消失了，还因为刚刚的烦躁情绪有点羞愧。”
“那个人就是你，我觉得你很神奇，笑起来让人觉得很开心。”
“从那以后，我总是能在学校看见你，每一次，你的脸上，都是灿烂的笑容，老远就能听见你的笑声。”
“只是，没过多久，就听说你去当明星了。我在学校再也没有见过你。还以为什么时候能在电视上看见你，只是这么多年也没等到。娱乐圈我都混熟了，也没听说一个叫夜韵的女孩子。”
云驰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絮絮叨叨说故事。
转头看她时，才发现她在无声落泪。
吓得云驰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
“怎么了，怎么哭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有什么委屈你告诉我，别哭了，我……”
“你是不是现在还想当明星？没事没事，我给你安排。”
他手足无措，慌乱地上手给她擦眼泪。
他也是花姑娘上轿，头一回谈恋爱。
不，连谈恋爱都算不上。
夜韵脸对着他，双眼下耷，眼泪一直流，任由云驰给她擦眼泪没有动。
模样乖巧可怜。
看得他的心都跟着抽痛了。
往前挪了挪，贴近她，捧着她的脸。
眼泪不断地从眼角流出来，他就耐心地一点点地轻轻擦掉。
语气温柔，耐心地哄着她，“没事，你想哭就哭吧，把心里的不舒服都哭出来，我陪着你。”
“等你哭完了，我再听你慢慢说。”
“走，去沙发上坐着。”
他扶着她的肩膀，带着她到沙发上坐下。
夜韵哭得眼泪粘住了眼睛。
哭声也憋不住。
云驰顺手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鼻子。
许久之后，夜韵慢慢收住情绪，从他的怀里出来。
接过云驰递给她的新纸巾，低着头。
“我不想当什么明星，当年也不是去当明星，我只是转学了。”
云驰安静认真地听他说话。
夜韵低着头缓缓道来。
“我……”
“我……”
她抬头无助可怜地看着云驰。
“不想说就不说，好不好，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不着急，我随时都在。”
他温柔善解人意的模样落在夜韵眼里，让她心里的防备全都崩溃掉。
“那年，晚上天很热，我就下楼去买雪糕，附近几家都没有我想要的，我就跑远了一点。”
“结果回来的路上……”
“回来的路上，我被一个人，被一个人从后面抱住，捂着我的嘴，把我拖到一条没人走的老巷子里。”
心痛，震惊，云驰感觉自己气得发抖。
他恨不得自己有时光机，能倒回到那一年，回去救她。
“他把我，压在地上，到处摸我，还乱亲我，扯我的衣服和裤子，我当时害怕，大叫，他就打我，我脑子都被打懵了。”
云驰红着眼将她紧紧抱住，“没事，没事，都过去了，不想了。”
夜韵在他怀里摇了摇头，退出他的怀抱继续说。
“我没事，我妈见我一直没有回家，就找来了，当时只差一点点，我就……”
“那个人听见声音，就跑了。”
“我妈走过来，哭着抱住我，将我带回家。”
揭露伤疤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云驰心疼她的过去，也心疼她现在。
“怪不得前几年再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和以前的差距很大。”
“原来你这么多年来，都在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把自己封闭起来了是不是。”
“我跟你说夜韵，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坦坦荡荡地活跃起来！那些小事都是狗屁，人生那么长，你别因为那种不值当的事情，永远困在自己的牢笼里。”
夜韵神色动容地看着他。
“夜韵，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啊。我们之间，之前的阻隔，不会就是这么点破事吧？”
“对不起，我不是说你受到的伤害是破事。我只是觉得不值得，不值得因为这个你把自己捆住。”
夜韵摇头，继续说。
将自己埋藏在心底无处诉说的事情，说给这个自己心动的人听。
也是在替心底那个一直躲在阴暗处的小姑娘诉说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