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一把抓住差点从他肩头滚落的小灵石，找了个位置重新放好，然后问道。
“那我们一起去寻找灵界入口？”
没想到小灵石还是一口拒绝了。
“不行，我爷爷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们萍水相逢，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好，肯定别有所图。”
程北差点被它故作老成的语气给逗笑了。
他戳了戳对方，然后说道：“我当然有所图，但你也说了，我们萍水相逢，所以我现在也不能告诉你。”
“不如这样，反正咱们现在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不如先结伴同行，等我们能互相信任了，我告诉你我的所求，你再告诉我如何寻到灵界入口怎么样？”
小灵石沉默了许久，久到程北以为它还是不会答应，它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听到它的回应，程北欣慰的笑了一下，然后带着这颗小灵石继续往东边前进。
“你为何选择往东而行？”
“因为东边吉利。”
“你会卜算？”
“不会，但我运气一向很好。”
“你都只剩下神魂了，这还叫运气好？”
“......”
“......”
“你怎么不说话了？”
“忽然感觉跟你一块石头也没什么可说的。”
神魂本可日行万里而毫不疲累，但程北为了寻找灵界入口，只能放缓速度。
这仙界的边缘之地，极为荒凉，别提见不到一个仙界修士，就连最普通的草木都没见到几棵。
就这么寻找了几天之后，程北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庆幸，幸亏捡到了小灵石，一路上还能有个伴，若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话，可真是无聊透顶了。
而且小灵石的那位爷爷，可真是一位妙人，不对，一颗妙石。
作为一颗聚元石，它在修士中是极为抢手的存在，在它的漫长生命中，换了不知多少位主人。
所以这一路上，程北不知道听了多少大能的逸闻八卦。
“你那位爷爷的记性，真好呀。”
再次听完一个不知是何年代的修士家族之间的爱恨情仇后，程北感慨道。
小灵石很是骄傲，料想程北夸赞过自己的爷爷之后，应该也会称赞自己一句，毕竟它的记性，那也是相当出众的。
“不过小灵石，我听你说你爷爷经历过好几次灵界差点覆灭的危机，你回想一下，它有没有经历过如今这般五界的打劫呢？”程北说着，将小灵石从肩头取下，举过头顶，示意它看向远处天空之中的黑色裂痕。
那是举仙界全部世家门派力量，才勉强控制住的空间裂痕，差一点就造成了仙界的覆灭。
现在虽然暂时的稳定了下来，但并不知道这悬在头顶的刀会不会再次落下。
小灵石沉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
“我爷爷它，经历过三次灵界大劫。”
“每次的原因都是一样的，由于灵族被大肆捕杀，灵界因此无法维持稳定进而影响其他五界。”
“但是灵界的崩塌，是从内部开始的，并不会出现像仙界天空这般的裂痕。”
“而且只要灵族修生养息，不再被捕杀或被带离灵界，灵界又会慢慢恢复元气。”
“这么说，你也未曾听你爷爷提起过，从前是否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咯？”程北心中已经猜了个大概，不过还是不死心的再次询问了一遍。
“嗯，的确没有听说过。”小灵石有些苦恼。
谈到这仙界之变，气氛顿时变得低落了起来。
“程北......”小灵石难得安静了许久，忽然开口唤他。
“怎么了？”
“你说这仙界之灾，也会影响到灵界吗？”
“按照你爷爷所说，五界之间相互制衡，有一界破碎，其他几界似乎也是逃不掉的。”程北以前也不知道五界之间还有这般的联系，他只知道这幕后黑手肯定不会只打仙界的主意，对其他几界，也一定包藏祸心，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为何。
小灵石提了这么一个问题后，再次陷入了安静。
程北也不催它，耐心的等着它的下一个问题。
“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仙界之人，妖界魔界和人界也是一样。”
“他们都死了也跟我没关系。”
“可是......五界偏偏共生......”小灵石先是恨恨的说道，然后声音渐低，充满无奈。
“若不是五界共生，灵界早没了。”程北冷冷的戳中了它的痛点。
“你要去灵界，是不是想去找救世的办法？”小灵石没有理睬程北，再次提问。
“不是！”程北答得斩钉截铁。
“不是？”小灵石惊叫了起来。
“当然不是，我找灵界，是为了找到让神魂回归肉体的办法，什么救世不救世的。”程北很想再补上一句，这世界碎了又与我何干。
只是他心里也明白，按照如今这情况，这世界他是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好在这世界上还有些值得出手相救的人存在。”他在心中嘀咕。
其实按照他最开始的想法，是想在劫难到来之时，将自己最重要的人收入山河图中，护着他们就够了。
只是这灾祸背后之人似乎与自己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才明白，这一劫或许并非这世界的，而是他自己的，若不打败这幕后之人，他相护的人只怕一个都护不住。
“原来你找灵界是为了救自己呀，那我还要不要告诉你灵界的入口在哪呢？”小灵石嘀嘀咕咕的。
“你知道其他的灵界入口？”
“不知道，但是靠近了我能感应到。”
“废话，靠近了我也能感应到。”
“你真的不救吗？”
“不救......”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一直往东方向是错的？”
“那你不早说?”
“现在说也不晚......”
一人一石，脚步未停，斗嘴也一直持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