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嘴张了张，好像是这个道理，他为难地看向栗蓉。
不还好栗蓉早就考虑到了，她在画设计稿的时候，多画了几套其他风格的，她拿出设计稿：“我设计了好几款，时间赶，就只做了一款成衣，不过我把设计稿都带来了，你们看看......”
接下来的时间，一直是栗蓉在和他们谈。
何财山落得个轻松，没想到栗蓉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细心和聪明。
一顿饭吃完，前半段一直聊校服，后半段是何财山的主场。
校服的事情其实还没定下来，但是何财山一副从容的样子，栗蓉就放心了，后面一直安静吃饭当背景板。
她注意到其中一个女负责人一直没说话，一头时髦的细卷，口红是大红色，要不是何财山介绍，栗蓉想不到她会是学校采购的后勤负责人。
一顿饭从白天吃到了黑夜，何财山生意场上混久了，当然不是吃完饭就各回各家，他大手一挥：“我在夜色包了个包厢，各位给个面子，转个场。”
夜色听起来就是夜场的娱乐场所，这个年代的香港，夜场可能没有那么安全，三大禁品估计没少。
栗蓉心里有些打鼓，这些港商真会整事儿。
她看了眼另外一个女人，对方一点异议都没有，栗蓉心里稍安，起码有个女人一起。
栗蓉跟着何财山的车来，换场的时候自然也是上对方的车。
刚坐上车，栗蓉下意识看了眼手表，七点，还好，过两三个小时应该能结束了吧？
何财山注意到她的动作，笑了：“栗小姐赶着回去啊？”
“倒也不是。”栗蓉时刻谨记自己是来谈生意的，不过此刻没有外人，栗蓉忍不住问，“夜色是正经场所吗？”
何财山：“看你要怎么定义正经这个词了，不过你放心，我把你带出来，肯定会把你毫发无损送回去。”
这话并不能让栗蓉安心，反倒是心里有些慌了。
听何财山的意思，那确实不是什么正经场所。
栗蓉转移话题：“刚才校服的事情，是没订下吧，他们是什么意思?”
何财山嗤了一声儿：“还得再谈，各个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精着呢。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我心里有底了，你不用管，等消息就是了。”
他这么说了，栗蓉便没继续说话了。
进了夜色。
里面喧闹噪杂一片，歌声人声震耳。
不过到了包厢好很多了。
正如何财山所说，他早就打点过了的，他们一进来，没多久酒水也跟着进来。
正当栗蓉以为就这样时，进来了好几个打扮热辣的女人，她们挤着往在座的男人身边凑过去。
这场面在栗蓉意料之中，她轻轻呼了口气，挪到同来的另外一个女人旁边去，把位置腾出来给别人。
那女人姓黄，栗蓉凑过去的时候，喊了声儿黄姐。
对方手上夹着烟，听到栗蓉的喊声儿，转过头来，红唇勾了一下：“没来过这种场合？”
她说话的时候，栗蓉透过室内昏暗的灯光看到了她嘴里飘出来的烟雾，栗蓉愣住了，对方是什么时候点的烟啊？
栗蓉硬着头皮点头。
黄胜男笑了，下巴一抬，语气戏谑：“那你可以好好感受一下了。”
栗蓉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男人坐在栗蓉旁边，黄胜男旁边也坐了一个男人。
男人凑近栗蓉，嗓音像是刻意营造的低音炮一样，喊栗蓉叫姐姐......
两男人穿的上衣根本没好好穿，只扣了两个扣子，大半个胸膛露出来，都是练过的。
男人长相身材都是栗蓉后世在某音上经常刷到的。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鸭子嘛？
栗蓉浑身一麻，倏地看向何财山，后者给了栗蓉一个眼神：我安排的可以吧？
栗蓉捏着手，真想谢谢何财山。
她咽了咽口水，开了一瓶新的水，故作镇定地喝了一口，然后对小鸭子说：“你去伺候那个姐，我这边不用你。”
对方没如栗蓉所愿，开口问：“姐姐家里有人啊？女人嘛，在外面，就不要刻意压抑自己啦，姐姐不想玩儿点别的吗？”
对方说话的时候，已经大胆地伸手过来抓栗蓉的手了，栗蓉挣开，压抑着要站起来的心，沉着脸色：“滚。”
黄胜男最先注意到这边，讶异地看了眼栗蓉，不知想到了什么，收起了看玩笑的心思，她招了招手：“小弟弟过来这边，姐姐带你玩儿。”
过了会儿，何财山走过来，小声跟栗蓉说：“这些都是逢场作戏呢，又不会出去过夜......”
栗蓉没说话，要不说她上一世为什么不去做自己的品牌呢，她就不喜欢这种交际的场合。
她突然有些后悔来香港了。
包厢里有人抽烟，又是密闭的空间，气味真的是一言难尽。
栗蓉寻了个借口出去透气，找了个安静的阳台，这里能看到赵青松昨晚带她逛的商场，估计离着也不远了。
她看了眼表盘，八点多了。
也不知道赵青松这会儿没见着她会不会担心，要是这时候有手机就好了，栗蓉有些懊恼。
她吸了口新鲜空气，想着等九点就找个理由溜走。
吹了十分钟的风，她得回包厢了。
路上碰到好几个满身酒气的人，栗蓉加快脚步，找自己的包厢。
还没到自己的包厢，不知道哪里冲出来一个男人，一把把栗蓉抱住了。
铺面而来的陌生雄性气息，让栗蓉慌了一下，但她身体给出更快的反应，一个抬腿，果断地顶上男人的弱点。
在男人吃痛的同时，甩了对方一巴掌。
男人喝得半醉，可要命的痛感，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呲牙瞪着栗蓉：“臭婊子！老三老四！”
最后一句他是吼着的！
栗蓉刚有给对方一个大比兜，不知道哪里冒出两个大块头。
大块头快速跑过来，恶狠狠地瞪了眼栗蓉，问男人：“老大，你没事儿吧？”
“我他妈像是没事儿人吗？把这臭婊子给我带走。”
栗蓉握紧了拳，转身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