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听娇喝道：“咋了！看老娘长得不如头牌美就嫌弃了啊！”
“头牌？”
“哼，男人都一个样，只看外表不谈心。”女子委屈的说道。
苏陌嘴角一阵抽搐：呵呵，你这模样还有人愿意跟你谈心那才是瞎了眼！
…
不曾想，自己心中的‘瞎了眼’竟然会是自己…
身旁的粗壮女子名唤平兰，是这家妓院最次的‘风流女子’，据她口述，若再没人愿意找她陪酒，那么被逐出怡红院也就不远了。
特别是在头牌祖雪到来后，甚至很多人都以得到祖雪姑娘青睐为炫耀的资本。
但最多只是与对方搭话而已。
平兰很不屑的说道：“什么臭头牌，妖艳惑众！”
“错了，没这个词，是妖言…哪能用到这…”苏陌小声嘀咕了句。
而平兰则是反呛道：“就是妖艳惑众！你看看！”
声音还未落下，大厅中央便徐徐走来一位妙龄女子，其美貌可以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可以是天仙下凡…
但…这一切关于美貌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她，不…是不够…是并不足以言说她的美。
苏陌呆滞了…
随着女子扭动曼妙身姿缓缓走向正中央，苏陌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站立，目光随着她开始移动。
若不是因为此时他身处的地方很偏僻，否则他一定会像疯狂的嫖客那般飞扑而上。
祖雪就像只羔羊没入了狼群之中，饿狼的尖牙利爪却无法触碰到她的一丝一毫。
甚至就连祖雪躲闪时飘动的裙摆，都显得触不可及。
大厅内很静，直到祖雪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咯咯咯！”
“咯咯咯！”
“咯咯咯”
…
笑声如曲乐，仿佛这天都要被笑声吸引到亮了。
可就是这时候苏陌突然惊醒，茫然无措的看着唤他苏醒的平兰。
“还看？有我你还看她？”平兰起身便是跳了只舞。
谁曾料想周围有一人见了，竟是当场吐了出来。
苏陌暗暗庆幸：还好吃的少…否则隔夜饭都得吐出来。
平兰东施效颦的举动，引来了不远处几名女子的嘲笑：“长得那么丑，还跳舞，还接客？真是笑死了。”
“是啊，也不知道自己撒泡尿照照，什么德行！”
…
诸如此类的羞辱性言语，不在少数，平兰听着听着身上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
身上传递出的便是一阵阵的自卑与低落。
过分了吧？竟然这般羞辱？
苏陌内心之中缓缓升腾起一份正义感，双眼瞪了周围人之后，吓得周围没人敢多出言。
这样的插曲自然而然引来了，大厅中央祖雪的注意，不过苏陌却是悉心劝导着平兰。
“别太放在心上…”
“丑与美，又有什么的？我那么帅还不是没人看得上！”
“所以啊，别太在意，长相都是爹妈给的，改变不了的…”
……
苏陌自己也不知道苦口婆心说了多久，当他注意到周围需求目光包括祖雪都在看自己的时候。
他很是诧异：“干…干嘛…没见过开导别人的吗？”
祖雪慢慢走向苏陌，周围人很识趣的为她开了一条道路…
“来这‘怡红院’的人，有的是为了玩姑娘吃酒，有的是来听曲看舞…可唯独你竟是来此开导失足之人？”
祖雪一番话下，竟是引得哄堂大笑，就连苏陌也是耐不住的尴尬挠头。
祖雪举起手示意全场安静，‘唰’，禁嘘声响起…
此时场面静得怕是掉根针都能听见。
等到祖雪再次开口“公子，今夜可愿与小女子共度春宵？小女子愿将身体献给公子…”
‘哗！’
现场瞬间躁动，这是何等的情况，无数客人疯狂嘶吼！
“这是鲜花插牛粪啊！”
你才是牛粪！
“白菜被猪拱了啊！”
你才是猪！
“癞蛤蟆吃到天鹅肉啊！”
你才是天鹅肉…咦…不对…你才是癞蛤蟆！
苏陌不断的在心中回击对方。可脑海中仍然飘荡着疑惑。
“为什么选我？”
祖雪淡淡一笑：“我不曾说明，得到我的要求，不求真金白银，只求真情实意，但我知道在这风俗之地做不到这些东西。
所以我在心中早已发了誓，若是有人愿与平兰畅谈交好，那此人便是真正的不图美貌的君子…”
君子…谁还来吃花酒…这不神经病么…
此话乃是所有嫖客的共同想法，可奈何狗血的事就这般呈现在眼前。
众人心中对于祖雪美好的向往，似乎正在逐渐消失，直到她伸出手牵起了苏陌的手。
失望两字如刀刻斧凿般印在围观者的脸上。
苏陌并未有感到高兴，反而是诧异。特别是他不愿去时，平兰推他的那股力量。
不对…这种感觉不对劲！中圈套了！
但自己出自内心的不愿意送开手，等到他彻底缓过神时，已经被祖雪带到了闺房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味，却又分辨不出是何材料所制成。
苏陌面犯桃红，束手无策的摩挲双手，尴尬的看着眼前半躺在床的祖雪。
“那个…姑娘…你别这样，好好坐着多好…”苏陌不断的以躲避视线来稳定心神。
“咯咯咯…你该不会还是个小雏男吧？”祖雪挑逗得说道。
“没…那…那个…我…我才十四岁，刚过半…”
“什么？十四岁？那你也长得太急了吧？”祖雪表情古怪的打量着对方。
同时又是用被褥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呵斥道：“好的不学，竟学人来这些地方！说你家大人是谁？”
“我…我是孤儿，目前暂时在百里铺打杂…”苏陌说话越来越没底气。
“孤儿？还真是可怜，你我倒也有同病相怜的地方。”
“真的吗？”苏陌眼中流露出希翼。
并慢慢走进…
“停！不准过来。”
“哪怕同病相怜也不能原谅你隐瞒年龄的事！”祖雪信誓旦旦的说道。
苏陌汗然道：“我…我没隐瞒啊！”
“反正，我不管！你骗了我，那我就不能把自己献给你！”祖雪说的连自己都觉得有几分道理。
“所以，你走吧！”
苏陌轻微摇头，没有多言便走向了门口，随后想了想又折回来…
“你干嘛？”
“出去太快，容易引起误会…”
“什么误会？”
苏陌坏笑道：“误会我‘那个’不行！”
祖雪一听面露羞涩，随后又是流露诧异的说道：“你真只有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