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看着华艺会所的部分财务报表，心里很吃惊，面上很平静。
“既然书婷做的这么好，那我就放心了。”
“原本担心她没有经营经验，会所会亏本，现在好了，只要不乱来，这华艺会所一年利润上亿，还有庞大人脉，将来我退休了，建工集团交给她，我放心。”
建工集团财务总坐在陈泰对面，唯唯诺诺的点头。
至于陈泰派他去找华艺的几个会计，盗窃相关资料，是不是真的关心陈书婷，还是对华艺会所有了心思。
他不想操心，也不敢操心。
很久之前，他就听陈泰说过：“你是不是黑社会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舆论呐，舆论声太大了，就会吓到我的朋友，吓着我朋友，我朋友就并不理我了，甚至会变成我的敌人。”
在老陈眼里，利益才是一切。
为了利益，杀人犯法是可以的。
但前提是必须在暗地里进行，不能放在明面上来。
不然这会吓走他的朋友，损伤建工集团的利益。
为了利益，他可以牺牲除他以外的所有人。
包括陈书婷。
因为陈泰本身就是曾经的黑社会大佬，在他眼里，只有属于他的利益才是唯一的。
“听说华艺、森海的经营方向，都是那个小警察定的？”
“是的，听说陈锋为陈小姐写了几个方案，全都是关于两家公司的经营计划，不过这些计划只有陈小姐、陈金默、陈金三个人知道。”
陈泰平声道：“华艺、森海为了招人，不惜开出高薪，这代价太大了。与其这样，不如让集团的人去帮忙。”
财务总连忙道：“是，我跟陈小姐商议下。”
陈泰摇摇手，让他离开。
华艺、森海的员工，小部分都是陈书婷的心腹，小部分人才是闫狂留下来的。
还有一部分，则是从建工集团抽调和在社会招聘的。
以前陈泰对华艺会所不在乎，只当做给女儿的礼物。
可现在会所背后的收益、人脉资源，哪怕是他，都不得不动心。
不过下手，太粗暴，太难看。
所以陈泰决定从侧面入手。
另一方面，他需要对陈书婷进行制衡。
不然，按照这个趋势，过不了多久，建工集团的内部，就会大半把陈书婷当成长公主和接班人了。
陈泰还不想太早退休。
“陈锋，是个大才啊。”
陈泰眨眨眼，把陈锋的调查资料再次翻阅一遍。
“大学报考补习班？”
看着资料里面，陈锋坐在京海市培训机构的照片，老人目光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自己准备读大学，挣学历，从而将来再进一步。一边让书婷、兄弟为你在商界打拼，积累人脉，组建势力。”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了不得。”
陈泰忽然觉得，如果真把不限制陈书婷，全力扶持陈锋上位，进一步提高陈金默的江湖地位。
形成三头并进的态势，凭借陈锋的聪明，加上两大助力，将来集团说不定可以走出京海市，成为临江省，乃至全国性大企业。
但前提是，他是把控建工集团这头巨龙的首领。
“先看看吧，书婷是个好孩子，但那个小警察，未必是好孩子啊！”
想到陈锋背后的孟德海，老陈心里有些不安。
当年的血仇，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
华艺会所。
建工集团财务老总，站在陈书婷的办公桌前，大气都不敢出。
没办法。
谁叫他贪财，拿了不该拿的钱。
陈泰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
将近一千万，足以让陈泰撕碎他。
所以当陈书婷通过华艺会所，与某位银行经理认识后，只花了五十万，拿到他的财务报表时，这位建工集团的老员工，第一时间选择了投降。
“老爹要安排人，那就安排人吧。”
陈书婷笑容妩媚，下面的人却不敢看。
“那小姐，这批人怎么安排？”
陈书婷平静道：“就安排那些对老爹最忠心的人，不过那些人来华艺了，他们的岗位不能没人做，你顺带安排一些人接手他们事。”
“具体名单，我明天会给你的。”
“是，我明白了。”
这对父女的斗法，让他心里很害怕。
小孩子什么都可以选择，唯独成年人，无路可选。
等人离开后，陈书婷拨打电话给陈锋。
“小锋，你说的没错，老爹动心了，他想要华艺，至少要掌控华艺，在我身边安插一部分人。”
陈锋正在看书。
想要向上，就必须读书。
他又不是什么大老板，在大学挂个名字，考试时露一面，自然有人把所有事情办好，最后把学历证书拿到手。
陈锋必须自己来。
陈锋是4年本科警校毕业生，但如果不想将来跟曹闯一样卡在某个位置，比如支队长、副局长等位置，就必须有博士的头衔。
临江省政法大学可以帮他实现这一步，但前提是他必须考研成功。
本来外语是最难的一关，但现在这一关已经取消。
剩下的麻烦，是在2001年12月底之前，完成相关科目的复习和学习。
法学研究生主要包含法学理论、法律史、刑法、民商法学、经济法学等法律相关的知识，内容驳杂，涉及大量法律条文。
其实人大才是最好的政法系天堂，官员镀金圣地。
奈何陈书婷与陈泰斗法，陈锋不愿意去外地。
临江政法大学虽然不如人大，起码也是华国顶级大学之一，而且大多数临江省的官员出自这所学校。
所以不失为一个第二选择。
“蛮好的，手枪换大炮，用华艺这点小资产，换取你在建工集团的实力扩张，我们挣得更多。”
陈书婷也知道这点，但想到自己的地盘有不怀好心的，心里不舒服。
“那些人怎么办？万一给我制造麻烦呢？”
陈锋笑道：“你如果看他们不爽，就让老默暗地里料理他们就是，他们难道为了几万元，替陈泰卖命？”
陈书婷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锋回答道：“就这几天吧，孟钰说，十二号，她要在家里下厨，做一个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