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仙道污染为养料？”
古夜听到这句话，面色微变，只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错。”
铁剑皇点了点头，“通过汲取不祥物质中的仙道污染，邪戟八荒可以不断壮大自身，从而获得超越寻常帝兵的力量。”
“这……合理吗？”
古夜仍旧对此抱有怀疑。
他的意思是……仙道污染是一种极为可怕的力量，具备无可比拟的侵蚀性，帝境之下无人能够抵御仙道污染的侵蚀。
即使是成帝者，面对仙道污染，也需小心应对，一旦仙道污染侵入帝躯，也有很大的可能堕落为外道邪魔。
也就只有至尊，凭借自身强大的实力，能够更好地抵御仙道污染的威胁，不惧仙道污染侵入体魄。
成帝者都唯恐避之不及的仙道污染，一件帝兵竟能够吞噬这种力量，并借助这种力量来不断壮大？
要知道，外道邪魔都无法完全自如地掌控仙道污染的力量，只能简单地御使，纵使是外道中的成帝者，也只是御使的手段高明一点而已。
“当然是合理的。”
铁剑皇回道：“按照器半仙前辈留下的图纸，炼制八荒邪戟需要用到大量的仙金和仙金砂，且采用的仙金和仙金砂都拥有一些共同的特点，那便是吸收或压制仙道污染的力量。”
“这使得八荒邪戟也具备了这些特点，能够持续吸收和压制仙道污染的力量。”
“八荒邪戟吸收仙道污染的同时，仙道污染也会反过来影响同化八荒邪戟，使得八荒邪戟能够渐渐适应仙道污染这种力量，从而吸收更多。”
“这便形成了一个循环，特定的仙金和仙金砂赋予八荒邪戟吸收仙道污染的能力，仙道污染持续影响八荒邪戟，将八荒邪戟同化成一个上佳的力量载体，八荒邪戟自然也就能吸收更多的仙道污染。当仙道污染的力量积累到一个阶段的极限后，又可进行二次炼造，加入数量更多、品质更佳的仙金和仙金砂，从而让八荒邪戟完成位阶的跃升。”
“如此循环往复，八荒邪戟便拥有了极好的成长性，具备极为恐怖的成长上限。”
“这便是八荒邪戟的炼制原理，很简单，但要炼制起来，各种材料需要极为严苛的配制比例和炼制环境，才能将那些仙金材料吸收和压制仙道污染的能力进一步放大。”
“至于这种理论是否有可行性，古道友无需怀疑，老夫早年便曾借照八荒邪戟的帝兵图纸，炼制出来这样一个小玩意儿，算是一个小样品。”
说到最后，铁剑皇抬起左手，一道乌光闪过，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盒子于他的手心浮现。
打开铜盒，里面赫然躺着一粒黑色圆珠。
那粒黑色圆珠似若铅丸，表面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只有拇指大小。
当其出现的一刹那，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鼻而来。
这正是外道邪魔身上的味道，源自仙道污染的邪恶味道。
盘古天道世界的生灵天生厌恶这种味道。
古夜也不例外。
即使不在自己手上，他也从那颗黑色圆珠上面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威迫感。
黑色圆珠内里仿佛承载了磅礴的力量，比之千眼王、猎圣王这种外道邪魔中的称号王者身上的仙道污染还要浓郁太多。
古夜对此感到讶异，道：“这么一小粒珠丸，居然能容纳如此浩瀚的仙道污染？”
“早年老夫也对八荒邪戟的炼制方法抱有怀疑，于是按照图纸记录的仙金材料，以严苛的比例炼制出来了这么一个小样品，以此作为印证。”
铁剑皇望着盒中的黑色圆珠，道：“虽没用到主材，仅仅用了一堆辅料，但这个小玩意儿依旧能承载可怕的仙道污染力量。”
古夜听着，默默颔首。
这足以证明依据书中的帝兵图纸炼制出八荒邪戟的可行性。
很难想象，完整的八荒邪戟炼制出来，究竟能承载多少仙道污染。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
物也是如此。
这种超出常理的强大，定然是需要付出和承担一定代价的。
古夜看向那个用来装盛黑色圆珠的青铜盒子。
那个青铜盒子明显是用来封印黑色圆珠的。
这说明铁剑皇对自己炼制出来的这颗黑色圆珠也抱有一定的忌惮。
“这八荒邪戟虽听起来强大，但恐怕并不容易掌控。”
古夜脸上浮现些许疑虑之色。
“的确如此，这也是老夫心怀顾虑的原因。”
铁剑皇点了点头，将青铜盒子合上，反手收了起来。
“仙道污染是一种极为强大的力量，但想要获得这种力量，只得堕落为外道邪魔，以自身去承载仙道污染。”
“八荒邪戟算是第二种选择，利用外物替代自身，去作为仙道污染的载体。”
他继续道：“弊端也很明显，如此制成的八荒邪戟极难掌控，且长期接触仙道污染，帝兵主人依旧难以摆脱仙道污染的侵蚀，一样有堕落为外道邪魔的可能。”
“仙道污染的侵蚀……这倒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古夜面色平静，抬手心念一动，掌心便浮现一枚古老的仙文。
正是净字仙文！
他将伸手将净字仙文往身前一抹，先前黑色圆珠逸散出的仙道污染便被抹除的一干二净。
“嘶……净字仙文？渔帝的净字仙文竟然被你学来了？”
铁剑皇见此一幕，满眼的不可思议。
他很不理解，渔帝的净字仙文到底为何会传到古夜手上。
于九天十地时，这个年轻的成帝者和渔帝究竟有过怎样一番遭遇？
要知道，当年渔帝获得三种六道仙文的传承，第一仙关的成帝者都垂涎的很。
包括铁剑皇自己在内，当年都曾开出天价，想从渔帝手上换来一种六道仙文的传承，但都被拒之门外。
“古道友手握净字仙文，莫非渔帝的炼字仙文和封字仙文也都传到了你的手上？”
铁剑皇问道。
“嗯。”
古夜没有避讳，轻轻点了点头。
“真的都被你学来了。”
铁剑皇愈发觉得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他自觉开始有些了解眼前这个年轻成帝者的强大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