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他的话。
确实，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和她说话的，从那件事情以后他们就回不去了。
意欢垂眸，“沈霆，我们……”
“下车，我帮你挂急诊。”他的语气像是有些忍无可忍。
秦意欢不明白，如果真的忍无可忍，他又为什么要管她。
随便叫个秘书过来陪着她就可以了。
但是她还是乖乖地下了车，跟在了沈霆的身后。
沈霆替她挂了号，回头见着她外套抱在手上，直接拿了过去替她披上，什么也不说。
深夜里，急诊也没有什么人了，只有几个家长带着孩子坐着吊水，也大多是感冒发烧什么的，沈霆带着她去看了医生。
38度多一点，急性肺炎。
意欢挺无语的，她就是个低烧，怎么就是急性肺炎了？
她咬了咬唇，半响没有说话。
医生开了单子：“不用住院，但是需要输液，我先开三天。”
意欢点头。
沈霆已经去交费拿药了，回来时手里拿着单子看着她：“去输液。”
意欢把外套拢了一下：‘很晚了，明天……’
“去病房里输。”沈霆没有给她机会反驳，直接进了电梯。
秦家在这里有一间VIp病房，长年占据着资源，原因是意欢和秦轩都是医院的常客，虽然这些年极少来了，但是病房还是一直保留着。
沈霆带着她过去，看着她躺下后他去叫了护士。
意欢是怕疼的，扎针时她的头扭到一旁，正好沈霆就在那个方向，他的眸子略深沉地注视着她。
意欢连忙把头扭到一旁去不看他，但是眼睛还是悄悄地红了。
护士是认识她的，很轻地说：“秦小姐马上就好了，今晚有两瓶水……”
抬眼，微笑着说：“还是沈先生陪着吗？”
秦意欢没有回应，而沈霆则是轻点了下头。
护士说了一声就退出去了，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气氛又变得有些怪。
沈霆坐在病房边的沙发上，并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合目养神。
秦意欢忍不住开口：“这里有护士，你可以先回去。”
沈霆先是没有怎么理她，后来才睁开眼，静静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秦意欢，如果可以我也不会留下来。天亮我送你回去，后面你可以让你的秘书送你来或者是…夜想南都可以，但是现在不要说话了。”
她的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闭嘴了。
垂了眸子，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许久，她还是忍不住地开口：“沈霆，那晚……”
她说的是她18岁生日那晚，可是她才提了个头，沈霆的声音就冷冷地响起：“那晚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什么都发生了。
沈霆的声音里带着一抹压抑，“秦意欢，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不需要再提了。”
他显得不近人情，可是她知道是她年少轻狂惹的，她那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鬼迷心窍了，在第二天面对沈霆不可思议的眼神，她头一次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