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棒了，李修能，你真是最好的监护人”，黎漓这个除夕计划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了。
李修能把抱着的烟花放到地上，从黎漓衣服口袋里拿出钥匙，“不管你，就是好?”
“不是不管，是开明”，黎漓跟在李修能身后，把泰迪熊一把扔到沙发上。
“去多拿几件衣服，把帽子围巾什么的都带上”，李修能进厨房继续洗方才没洗完的碗。
“好”，黎漓进房间拿出一个袋子，将保暖的衣物都放进去。最后，再拿两条毛毯。
计划一，下楼放烟花。
黎漓放得起劲，周围放完烟花的小孩也都跑过来看着黎漓放。
李修能则是拿着铲子把路边的雪都堆到一起。
最后，小孩们在一边放烟花。
黎漓则跑过来把李修能铲成一堆的雪，堆成头小身子大的雪人。
不知过去多久，路面终于被清理干净，李修能放下铲子，看向一旁鼓捣雪人的黎漓，“烟花玩够了?”
“嗯”，黎漓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给雪人围上。
“那走吧，去香山看日出”，李修能拍掉手套上沾的雪，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给黎漓围上。
“等会儿”，黎漓从一边拿出一捆手持烟花，“特意给你留的，那些小孩求着我要，我都没给呢!”
“我过了玩这个的年纪了”，李修能摇摇头，并不接受。
“那好吧”，黎漓拿出几根，用打火机点燃，“等这几根燃完，我们就走吧。”
“嗯。”
“李修能”，黎漓的声音从厚实的围巾里发出来，跟小猫似的。
“什么?”
此时天空又开始下起雪。
周围静悄悄的，之前玩烟花的小孩都已经回家了。
能很清楚的听见雪落下来的声音，沙沙的。
随着烟花慢慢燃烧，橙色的光影跳跃在两人眼前。
“李修能”，黎漓再一次开口。
“什么?”李修能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突然紧张，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我以后赚了钱，一定给你养老。”
已经跳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回去。
李修能没忍住，把之前给黎漓的围巾拿下来，给自己围上，声音咬牙切齿，“那这会儿先关爱关爱长辈吧。”
本来他还以为黎漓要说什么抒情的话呢，比如没人陪他过除夕，那就她陪他过，或者，或者烟花很好看之类的……
他都已经在想怎么不那么绝情地拒绝黎漓的好意了。
结果?
她说要给他养老?
不是她说的，他们今晚当同辈人的吗?
李修能恨恨地拿起铲子，往室内走。
“这会儿雪下越大了，我们去不了香山了吧”，黎漓伸出手，去接落下来的大片雪花。
“那就明年再去好了”，已经进到室内的李修能，返回去把黎漓拉进来。
“唉，那希望明年的除夕就不要下雪了”，黎漓任由李修能拉着她进入电梯。
“不仅要不下雪，还得不下雨，才能看到日出呢。”
“哦，对哦”，黎漓才想起来下雨也看不了日出，“那就希望明年除夕不下雨也不下雪吧。”
“早点睡吧，晚上也很累了。”
“嗯。”
第二天，黎漓醒来时，李修能已经离开了。
不过桌上的小米粥、包子还是热乎乎的，显然人刚走没多久。
李修能一大早就开车回沂市。
虽然老家已经没人，后辈里也只有他一个，但该回去还是得回去。
……
大年初一，各家各户都忙着走亲戚，黎漓想去蹭饭都蹭不到。
不过，幸好还有一个大年初一都忙着工作的陆临。
“喂。”
“黎漓，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平时想找你都找不到。”
“大年初一，就你一个在外流浪的，也只能找你了。”
“黎漓，你这话说得真是无情啊，不过我就当你是好心，特意找我这个回不了家人去玩了。”
“你会做饭吗？”
“啊?”
……
黎漓家里。
“不是吧，你居然叫我来你家给你做饭?”
陆临看着一冰箱的食材，才回过神黎漓的那句“你会不会做饭”。
“咱们吃火锅吧”，黎漓把从冷冻层拿出冻的邦硬的火锅底料。
“也行呢”，火锅好吃又方便。
只是这邦硬的火锅底料……
好像已经过期了。
“那就只能为难你开火做菜了”，黎漓拍拍陆临肩膀，给他鼓励……
“要不我们去找修能吧，他的厨艺是真的很不错。”
陆临说要走，就赶紧穿衣服，主要他在电话里说着他厨艺好，但其实……他不把锅底烧穿就不错了。
“你知道他去哪了?”
“嗯。”
……
李修能从山上回来，一推开门，除了自己的两棵桂花树和院子里的石桌，还平白多出两个大活人。
“修能，你终于回来”，陆临一见到李修能就扑上去。
李修能赶忙伸出手将人挡在自己半米之外，“你怎么来了?还有黎漓，你怎么也跟着陆临胡闹。”
“大年初一的，天气多冷啊，咱们三正好报团取暖啊”，陆临说着，还搂了搂自己衣领，哈出一口热气。
李修能将陆临无情推开，径直往屋里走。
黎漓跟在他身后，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冰箱里不是放了食材吗，怎么，不会处理?”
“我确实不太会。”
虽然但是，李修能不禁疑惑，黎漓连饭菜都不会煮，是怎么一个人生活这么久的。
“算了，你去把电暖气打开，这里毕竟是城郊，比市中心还是要更冷一些。”
“哦，好。”
陆临和黎漓两个人在房间里打扑克牌，两个人一副牌，玩得有滋有味的。
而李修能则独自在厨房里处理陆临带过来的食材。
好半晌，黎漓才想起得去帮帮李修能的忙，他可是他的监护人兼大老板。
“诶，黎漓”，陆临叫住开门的黎漓。
“怎么了？”
“多关心关心他，他很孤独的。”
“……”，黎漓觉得，如果陆临能一起去帮李修能干活，那他这句话应该会更有说服力。
当然，陆临不干活的后果就是，晚上的菜，大部分都不是陆临爱吃的。
“修能，你居然放这么多香菜”，陆临捏着鼻子，从盘子里夹起一大把绿油油的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