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嗯了一声：“后日，千叶询问众人线索时，便可动手。”
楚昭昭有些犹豫：“大庭广众之下，可能不太好吧？再者，他们五个仙使都在，咱们不该逐个击破吗？”
萧瑾闻言淡淡道：“他们若有心询问线索，便会逐个盘问，若当真如此，暂且看看他们寓意何为，也不无不可。若他们将众人召集在一处，一道询问，那便是有意发难。”
“那时，他们必然会引起众怒，此时动手，众人便会相帮，一来即便事情被暗处之人发现，也能掩藏我的身份，二来，此刻我们被监视着，若是私下行事，也无法相商。倒不如那时率先动手，容逸和陈家等人也会见机行事。”
不得不说，他考虑的要比她想的周全的多。
这么一来的话，她也无需在梦境里传话，只需要同紫光上仙打个招呼，串通下就行。
楚昭昭嗯了一声：“听你的。”
萧瑾应了一声，这事儿就算这么定下了。
有了计划，楚昭昭心头的大石头也落了地，她赶紧闭上眼，想要抓紧时间，在梦里将事情告知紫光。
结果，睡是睡着了，却是一觉睡到了中午，什么也没梦到。
醒来的时候，屋内静悄悄的，一直待在房中的姬亥，此刻却不见踪影。
楚昭昭向门口的宫女询问，才知道姬亥被仙使请走了。
听得这话，她顿时皱了眉，开口问道：“只请了妖王么？可还请了其他人？”
宫女回答道：“请了妖王和妖族少主，除此之外仙使并无请过其他人。”
楚昭昭闻言道了一声多谢，便又回到屋中。
既然那些仙使只请了姬亥与姬羽，可见并不是为了什么线索的事儿，多半应该是如姬羽所言，九尾狐一族在上界地位颇高，他们想要向下界发难，又不想与姬亥和姬羽交恶，这才提前打个招呼。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姬亥回来了，楚昭昭连忙迎了上去。
因着有眼线，还有仙使灵识覆盖，她也不好多问，只笑着问道：“可是仙使有什么吩咐？”
姬亥在桌旁坐下，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叙叙旧，上界换了天帝，新的天后乃是九尾狐一族。”
换而言之，就是告诉姬亥与姬羽，九尾狐一族已经站在了新天帝这边，而姬亥与姬羽，自然而然也该同千叶他们站在同一立场。
挺有意思，她在策反他们的人，而他们也想着策反她这边的人。
楚昭昭没问姬亥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只是好奇的问道：“九尾狐的血脉既然如此高贵，为何还会在下界？”
姬亥闻言挑了挑眉：“这不是个秘密，我娘在五千岁时，需要历情劫，于是来到了下界，本来她的情劫也是上界之人，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看上了一个下界的狐妖，还非他不嫁。”
“用靳兰的话说，我娘是有些恋爱脑在身上的，她隐藏身份同那人在一起，没过多久就有了我。好在我遗传了我娘的纯正的血统和天分，虽是下界出身染了浊气，却依旧是个纯正的九尾狐血统。”
“我娘私自结契的事儿没瞒多久，就被上界知道了，她担心我爹会受到伤害，便回了上界，我爹天分不高，元寿尽便陨落了。至于我嘛，在下界散漫惯了，也懒得回去受那些白眼，就留了下来。”
楚昭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她看了姬亥一眼，欲言又止的道：“之前，姬羽同我说过，说狐狸与鸳鸯不同，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可您……”
姬亥闻言面上笑容一僵，有些尴尬的看了她一眼，气哼哼的低声道：“臭小子，老底都给他揭完了！”
楚昭昭：……
姬亥抬眸朝她笑了笑：“姬羽说的没错，我……我这不是，不想让那个臭狐狸太骄傲，所以才杜撰出了另外两个人么。”
楚昭昭傻了眼：“这还能杜撰的？！您就不担心，会伤了感情？”
姬亥轻哼了一声：“我有很么可担心的？大家都是狐狸，他心里清楚的很，不过是让他吃些干醋罢了。”
好吧，或许这是他们夫妻间的情趣，只有她天真的相信了。
楚昭昭问道：“那姬羽知道，另外两人都是假的么？”
姬亥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回答道：“他当然知道，但狐狸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却不代表，他的伴侣只能有他一人，感情这种事情吧，你情我愿就行，只要当事人觉得没问题，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楚昭昭犹豫了一会儿道：“其实我觉得，姬羽对我可能只是雏鸟情结，亦或是有些依赖，并非真正的男女之情。您要不要……”
“那又怎么样呢？”
姬亥打断了她的话，笑着道：“就算是弄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经历，其实对我这个当娘的而言，他对你是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在这个过程中高兴占了绝大部分，而且，他看上的人足够好，即便错了，即便最后不是好结局，于他而言都是珍贵的经历和记忆，是他成长的一部分。”
不得不说，身为母亲，姬亥真的很开明。
姬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笑着道：“所以别给自己上那么多的枷锁，顺其自然就好。”
楚昭昭点了点头，有些被开解到了。
当晚，她一早就入了睡，四个按钮出现的时候，她立刻选择了紫光上仙。
照旧是挂在他身上，紫光也已经习以为常。
楚昭昭同他说了萧瑾的安排，也说了要策反的事儿。
紫光上仙皱了皱眉：“主意到是好，如此一来，也可避免下界之人起了误会。但为何我要佯装被策反？你没有同他们说？”
楚昭昭眨了眨眼：“这不是害怕事情万一败露，将你给暴露了么？光明正大的动手，即便事情败露之后，你也好说，你只是佯装被策反，如此一来也好继续暗中帮助我们。”
紫光狐疑的看着她：“是么？”
楚昭昭点了点头，语气诚恳：“是的！”
紫光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楚昭昭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的时候，却听得他忽然道：“也好，事成之后，我与萧瑾他们三人谈一谈。”
楚昭昭心头一紧：“谈什么？”
紫光看着她淡淡道：“谈一谈，我是老四的事情，顺道同他们说一声，既然你有入梦的能力，那很多事情便可由你来传达。”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