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荞没有再打电话，而是走了出来，重新回到河堤边上，找了一处地方冷静地吹着江风，捋着混乱的头绪。
她想，自己大约是死了。
莫莫是不会骗人的。
可怎么就死了呢？
死因又是什么？
双手撑着栏杆，闭上眼，她努力地去回忆，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记不得啊，脑海只闪过爷爷的笑容，他穿着练功服，双手负背，对她说：
“乔乔，女孩子得自立自强。想要自立自强，就得有一个健康的身子，一身别人惹你不起的本事。所以，最基本的格斗术必须学会，不准哭，不准喊累，必须好她练……”
是的，她之所以擅长打架，全是爷爷教的。
听说爷爷年轻时候就是个打架王，所以，他挺纵容她打架的。他常说：女孩子就得练成一身好功夫，这样的话，那些对你有企图、你又看不上的人就不敢占你便宜。
画面一闪，她好像进了另一间很阳刚的男性练功房，并且正在扎马步，有个男人在身后低低地问：“你的功夫烂到家了，谁教的？”
“我爷爷。他可厉害了，拿过柔道黑段。很牛的。”
“那你怎么这么烂？”
“我的专长不在这里好不好？”
“强词夺理。”
“术有专攻好不好。”
“那你专攻什么？”
“我啊我专攻侍候你，逗你笑啊！”
“敢调戏师父？惩你再练一小时马步。明天起，我教你的你都要好好学，阿观监督你练。”
“啊？必须练？”
“必须。”
“练到什么程度才算出师？”
“把我打倒为止。”
“师父啊，求饶过，把你打倒，那根本就是做梦，我会累死的。把我累死，你就没老婆了，不对，你是不是想把我累死，另外再找一个。我跟你说，门都没有。这辈子，你就是我男人。听到没有……”
她往地上一倒，半是撒娇半是警告的，想看清那男人是谁，转过头，身后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人。
乔荞沮丧地睁开眼，脑子里一直在想那男人，到底是谁呀？自己对他的称呼，好奇怪，又是师父又是老公的。
她想不明白转而低头看自己那双白净的手掌。
是的，她练过的，爷爷教过她，打小教她怎么做一个骄傲的小女子；那个神秘的男人也教过她，她曾一次又一次被摔惨在地上。
那些对抗时的动作，她全记起来了。
捏紧拳头，照着记忆打拳，每一拳虎虎生威；吸气狂奔，照着记忆跑步，她的速度比平常不知快了多少。
没错，记忆里一点一点在涌现一些既熟悉又陌生的技能，那些是她曾经赖以傍身的本领，比如：黑客技能，比如：射击，比如：格斗术……
但用在这具身体上，练拳这项技能多少显得生疏，这不，一不小心就栽在了地上。
头撞击地面时，大脑内又有一个画面闪现，一个短发女人坐在床边，正以手指轻轻抚她脸颊，静静对她说：
“云乔，以后你是乔荞，你要代替乔荞好好活下去，这是我和百灵鸟唯一能为你们俩做的事……你俩关系这么好，我想她一定不介意你占了她的身子。对不起，百灵鸟说，她只有一块灵石，只能救你们其中一个。你更坚强，活着会更有价值，所以，我们选择让你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