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妃浔见顾颜清吃的和她一样，便问道，“你不是喜欢吃辣吗？”
兰佩闻言，想出言提醒，但见顾颜清神色如常，便没有多言。
顾颜清将嘴里的粥咽下，解释道，“在王宫，我的喜好不能表达出来，否则容易被投毒。”
“！”
褚妃浔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对不起……我……”
顾颜清轻笑，“无妨，这世上除了国师，还没人能毒死我，好好吃饭。”
兰佩与几个侍女虽然神色淡然，但眼神的交流已经擦出了火花。
万年的铁树不开花，一旦开花，简直是面目全非。
默默无言。
一碗热乎乎的粥吃下去，褚妃浔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兰佩端过顾颜清的汤药，试过毒后，放在了顾颜清面前。
顾颜清端过来尝了一口，神色纠结，“这也太苦了。”
兰佩原本是顾落薇的侍女，顾颜清出生后，便一直照顾着顾颜清，所以对于怕苦这件事，她已经见怪不怪了，“殿下，国师大人说了，这是最不苦的。”
“又没什么大事，不喝了。”
相比于吃药，顾颜清宁愿难受。
褚妃浔这才发现顾颜清的气色不怎么好，于是便问，“你生病了？”
“没有，我特别好。”
话落，顾颜清就想跑路。
“臣就知道殿下定不会乖乖吃药。”
申丛麟从外面进来，刚把顾颜清好抓了个现行。
顾颜清默默坐了回去，神色纠结，“国师大人啊……本宫一定要喝吗？”
申丛麟笑道，“若是殿下身体无虞，以殿下的性格，西泠海一事您会亲自过去。”
……
这倒是。
申丛麟见褚妃浔有些无措，便轻声问道，“小姑娘身体如何了？”
褚妃浔立刻行礼道，“多谢国师大人，民女一切安好。”
“不必多礼，我本无意于国师之位，只是受友人所托，照顾殿下。”
申丛麟说着，从大氅里拿出一盒青梅蜜饯递给顾颜清。
“喝完药吃两颗，提提气色，你父王近来身体不好，别让他担心。”
顾落薇生前最爱的，就是青梅蜜饯。
顾颜清看到青梅蜜饯，神色动容，乖乖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随后剥了两颗蜜饯含在嘴里。
褚妃浔见顾颜清神色动容，突然回忆起前天在梅花谷时他看着一树青梅的神色，是同样感觉。
喝过药，申丛麟再度给顾颜清把脉，神色凝重。
“殿下筋脉受损甚重，即便有灵药支撑，近半个月也不能再动用灵力了。”
“不用就不用吧。”顾颜清咽下蜜饯，倒没什么别的情绪。
“你昨天受伤了吗？”褚妃浔担忧道。
顾颜清摇头，“没有。”
申丛麟见顾颜清不愿提及，便解释道，“修冰灵力者，确实可以将体内的毒或者药排出体外，但并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需要把毒或药结成冰晶从体内各处析出，期间，五脏六腑血脉筋肉都会被冰晶损伤，极其痛苦，稍不留神，甚至会危及性命。”
褚妃浔大受震撼，“所以你是因为我才……”
顾颜清见褚妃浔纠结，宽慰道，“与你无关，昨日换成旁人，我亦会如此，这是我的底线。”
申丛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盒蜜饯上，久久没有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