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霍时烨沉思道：“现在不知道绾绾怎么样了，先不能动她。”
江湛也觉得他说的在理。
于是二人一合计便先决定将计就计。
江渊不在也好，那就先由江湛替代一下。
“辛苦了。”霍时烨一手搭在江湛的肩膀上。
“不辛苦，命苦。”江湛耷拉着脸应下了这个苦差事。
他们找个由头把千机打发以后，又吩咐了驿馆里驻扎的侍卫让他们不要露馅。
当然也特意交代了赵瑄。
霍时烨担忧江绾绾现在的状况，但奈何他现在没办法联系上她。
连赵星辰等人现下也不在这里。
她们为了事情进展得更快，后来决定兵分两路。
叶揽月和赵星辰在一起，苏云和顾瑶在一起。分开调查。
最近花神会的人越发猖狂，在江南几座城池的地界上经常有不少人失踪。
一开始是女子，到后来失踪的男子也多了起来。
在这个镇子上，前些天还发生了一件林间抛尸案。
在林间莫名其妙多了一具浑身长满毒疮的尸体。
仵作好不容易还原了那具尸体的样貌，再经查验，居然发现失踪的不是本地人，而是其他城池的男子。
叶揽月和赵星辰决定先从那具尸体下手，赵星辰凭借着自己小郡主的身份，让当地的官员把她和叶揽月放进了府衙，准许她们查看那具尸体。
在验尸和解剖方面，她们是专业的。
至于苏云和顾瑶则是继续追查花神会的下落。
她们走到一家酒楼里面一边吃着午饭，一边向店小二问了些关于花神会的问题。
店小二把菜碟子摆在桌上，漫不经心道：“花神会啊，现在朝廷不是下令禁止明面上聚众拜花神娘娘吗？但是今早上在南山那里还有人在拜。”
“南山？今天吗？”苏云问道。
“是啊，还有人想去花神娘娘那里讨碗符水，那符水喝下去能治百病。”店小二说完后就退了下去，走时又补了一句。
“两位姑娘若是也想去讨碗符水可要加紧了，最好能在天黑前赶到南山。现在官府查得紧，再者，去晚了，符水也就没了。”
苏云和顾瑶这顿饭吃的心烦，都在想那符水的事情。
苏云：“怎么办？瑶姐，要不要去南山看看？”
“去，吃完饭就去，我们去看看那花神会到底在搞什么名堂。”顾瑶说。
苏云：“你觉得那个符水会有问题吗？”
顾瑶不屑冷哼一声：“什么神仙赐下的符水，依我看多半是江湖骗术。那花神娘娘估计也是懂一些医术，在符水中放了些药材，能治些小风寒，然后美其名曰，神仙赐水。”
“能治一些小风寒，也足以让众多平民前往了。”苏云轻叹一声。
顾瑶放下筷子，“究其原因，还是朝廷管理不善，天灾人祸，让众多百姓流离失所，他们也只是想要活下去，因此才不放过每一个微小的机会。
每当大灾过后，都会引起时局动荡，这个时候也总是会有很多像花神会这样的存在，人们把它当作信仰，只是想要努力的活下去。
如果本质不改变，就算解决了一个花神会，还会有其他的什么会出现。
为什么要拜神，一是为了贪欲，二是为了活着。”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顾瑶的声音已经压低了很多，但还是被后面那桌人听了过去。
江辰南和江渊刚准备坐下来吃饭，就突然听到顾瑶和苏云在背后小声议论。
一开始苏云和顾瑶在问店小二花神会的事情，正好江辰南和江渊也是为了此事而来，所以就多留心了一下。
谁知道越听越不对劲。
等到顾瑶说完之后，江辰南沉不住气了，走到她和苏云对面坐下，“不知道是谁给两位姑娘的胆子，敢在这里议论朝政。”
顾瑶一愣，她和苏云没和江辰南见过面，自然也更不可能认识江渊了。
“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顾瑶道。
“其实，我觉得这位姑娘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江渊跟着江辰南一道在她们对面坐下。
江渊：“姑娘刚才说得在理，只是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朝廷，朝廷能力有限……”
“我当然知道这事不能全赖在朝廷上。”顾瑶又道：“公子可听闻过一句话，天高皇帝远？有些事根本就传不到皇帝耳朵那，就算是皇帝下令了，下面的官员也不是个个都会尽心尽力，那些去拜花神娘娘的，也都是走投无路之人。”
“天高皇帝远？”江渊细细琢磨了一下这句话。
“刚才姑娘义愤填膺，不知道又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花神会一事呢？”江渊又问。
“从本质上解决，与其一直打压花神会，不如换个思路，假如百姓有病都能得到治疗，谁还会去拜什么神仙？”顾瑶道。
江辰南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得简单，这事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去医馆看大夫的价钱不低，药钱更不是普通人家负担得起的。”
“这就是关键所在，但如果有医保呢？”
接下来顾瑶只是把医保的概念讲述了一遍。
理论上是可行的，只不过要想在这个时代实行，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顾遥讲完后，江辰南和江渊虽然没有完完全全的理解，但无疑这个提议给他们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
“可惜了，姑娘是女儿身，若为男子，将来在官场上也许也会有一番作为。”江渊惋惜道。
“你路走窄了，格局要打开。”顾瑶瞥了江渊一眼，很不赞同他的说法，“其实很多女子并不比男子差。”
“我不否认有很多大家闺秀熟读诗书，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可也没几个人会去看男子那些史书。”江辰南反驳道。
“不巧了，我熟读各类书籍，小到女则女诫，大到论语史书。当然，还有化学，数学，物理……”顾瑶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数着，“啊……还有英语，法语，俄语，藏语……”
江辰南：什么东西？
苏云已经双手捂脸了：你杠什么不好，非得杠瑶姐的学识，这可是卷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