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
天黑了。
楚玉仪翻个身，睁眼看到顾渊的面容。
她坐起，“夫君回来了，回来这般早。”
“给你看一样东西。”
顾渊晃晃手中的东珠，“喜欢吗?”
“留在屋内看可以，不能带去外头。”
她拿过东珠，“多谢夫君。”
抱住顾渊的脖子，“夫君真好。”
“好就替我多生孩子，以后会更好。”
“起身吧，该用晚膳了，今日早些睡，我想三年抱俩。”
楚玉仪大着胆子道，“生了孩子，我可以爬到夫君头上吗？”
顾渊握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我竟不知娘子有这种小心思，我低估了娘子。”
楚玉仪推开顾渊的手，“不能就不能，夫君生气作什么？”
说完，楚玉仪委屈道，“今日来人了，夫君可知我受了苦楚，我斗不赢贺家老夫人。”
顾渊回来时把事问清楚了。
“以后夫君帮你报复回去，莫要伤心，眼下最重要早些怀孕。”
楚玉仪试探道，“若妾身不想太早怀孕，想晚一年呢？”
“晚一年？想等我帮你解决仇人，在偷摸离开吗？”
楚玉仪是真想过，她与虎谋皮，落不着好。
“不说话是真想这般？”顾渊的语气重。
他眉目间染上一层绯色，“我在外头替你寻得好东西，你在家里想法子算计我。”
楚玉仪连忙道，“我并无这个意思。”
“跪下。”
顾渊没有给楚玉仪说话的机会，他今夜有空闲，要好好消消楚玉仪的小心思。
昨夜的警告还是不够。
看着跪在床下的人，“楚玉仪，你还有一次机会说出当初同我成婚的想法。”
“我不喜别人算计我，我很早就同你说过。”
“我独自一人爬到这个位置，心性在你之上，我想听你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顾渊也不急，平静的看着楚玉仪。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了。
顾渊起身往外走，楚玉仪瘫坐在地上。
她当真要把一开始的算计说出来吗？她虽昨日被顾渊的说法吓到，但她真想过自己的日子。
“跪直。”顾渊拿着戒尺沉声道。
楚玉仪看到厚实的戒尺，心中咯噔一下。
瞬间就红了眼，“夫君，您要打妾身吗？”
“明知故问，双手打开，抬高。”
“我再问一遍你是如何想的。”
楚玉仪半瞒半说，“我与夫君遇见是偶然，当时我有意让夫君娶我，替我给父母报仇，又想让夫君帮我报复贺家。”
“故作柔弱让夫君出言帮我回怼贺老夫人。”
“也存了一些小心思，想等夫君把事情做好后，我就偷摸跑出去，过自己的日子。”
“妾身不敢真心待人，女子嫁人如投胎，怕把心思放在夫君身上，落尽无尽的深渊。”
“妾身害怕许多事，害怕夫君纳妾，害怕容颜不再，夫君厌弃。”
楚玉仪声泪泣下，“夫君，妾身实在害怕，夫君若心中有气就打妾身吧。”
她把手抬高，闭眼。
戒尺如一道风，轻轻的打在掌心。
“我解气了，这次原谅你，消了这个心思，早些怀孕，娘子貌美生的孩子也会很美。”
顾渊沉声道，“楚玉仪，我需要软肋。”
她猛地抬头，心中思索，上一世顾渊未曾成婚，但有私生子。
这样看来，私生子只是幌子，阻挡别人给他介绍婚事，又可以让五皇子放心。
没有软肋的人最可怕。
“我晓得了，夫君原谅妾身了吗？”
“自然，起来吧，该用膳了。”
她委屈的伸手，“夫君，跪久了疼，不想动。”
楚玉仪观察顾渊的脸色，生怕他心生不快。
“娇气。”顾渊嘴上这么说，俯身抱起她。
“走，用膳。”
顾渊随手拿一件长袍给楚玉仪披上。
她松口气，赌对了，以后按照这般来。
桌前，她羞涩道，“夫君，我独自坐吧。”
“看都看过了，还害羞呢。”
她埋进顾渊的怀中，低声应，“夫君莫再说了，再说我就要埋进地里。”
“用膳吧，今夜会很累。”
她拿起筷子小口吃。
顾渊眼神平静，直觉告诉他，楚玉仪有事瞒着他。
不急，总有一天会知晓。
“娘子，我替你寻了三个贴身丫鬟，你留下一个你的贴身丫鬟。”
“夫君，这是让人看着我。”
顾渊回，“不曾，你只有两个贴身丫鬟，一位看我心思不正。”
“若娘子想让她留下也成。”
“既然夫君都这么说了，听夫君。妻为夫纲，以夫君为上。”
“我给娘子寻得一件好布料，给娘子做肚兜穿。”
“多谢夫君。”
用饭用了半个时辰。
桃花早就备好水，“夫人。”
楚玉仪大着胆子拉顾渊，“夫君，出去一趟累了吧，同妾身一同洗洗，去去晦气。”
眼下若不主动些，她日子难过。
耳边传来声音，“娘子都说了，为夫拒绝不好。”
顾渊俯身抱起她，她抱住顾渊的脖子。
“夫君身上真好闻，有股淡淡的幽香。”
“在别处染上的，娘子莫忧心。”
“自然不会，妾身相信夫君。”
应该是同五皇子在某处见面时染上的。
“夫君，以后妾身在某处闻到这个味道，会联想起夫君。”
顾渊脚步一顿，继续往前走。
“知晓了，下次不会染上了。”
是他大意了。
顾渊低头看羞涩的人儿，是在告诉他，行事谨慎。
丫鬟把门打开。
顾渊打开双手，楚玉仪乖顺的给他脱衣。
她的思绪放空，顾渊待她不错，刚成婚送名贵的首饰与衣裳。
她忍不住与贺澈对比，顾渊比贺澈不知好了多少倍，虽平日里让她侍奉穿衣，规矩严格些，也倒无伤大雅。
成婚的第一天，贺澈让她拿嫁妆贴补婆母，平日对她招之来挥之去。
顾渊轻轻拍拍楚玉仪的手腕，“想什么这么入神。”
“想昨夜之事，夫君让妾身好生舒适。”
顾渊脱去里衣，踏入桶内，侧头看向她。
她颤着手褪衣，她还是不习惯顾渊的目光。
两人一同待在桶内。
楚玉仪主动靠近，“夫君。”
一阵水波过去，忽地，水溅出许多。
在屋外都能听到令人脸红的声音。
月亮挂在枝头，夜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