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区出来,郑侗的脑子还有些懵。
她想不明白,闺蜜为什么会一声不吭就搬家了,她是在怪她吗?
可自己真的不是故意不管闺蜜的。
她当时就是太害怕了,她也没想到曹越会那么疯,会拿着刀来找她。
再说,闺蜜和曹越没什么恩怨,她想着曹越肯定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事实证明闺蜜也没什么事嘛,为什么还会记恨自己。郑侗不死心,继续给闺蜜打电话,还是显示接不通。
无奈郑侗只能改为发微信,只是消息发出去后,出现了刺目的红色感叹号,并显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所以她的微信,这是被闺蜜拉黑了!
握着手机的手倏地收紧,郑侗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心中泛起一股恐慌感。
她一个人要怎么办?她怕曹越还会继续缠着自己,没有闺蜜帮忙,她一个人要怎么赶走曹越?
郑侗恐慌和担忧,叶蓁蓁丝毫不知。
开始上班后,叶蓁蓁寻着原主的记忆,去她所在的证券公司上班。
原主和公司同事的关系并不亲近,唯一要好的是一个叫许朵儿的姑娘。
想着郑侗应该不会放弃她这根稻草。
在她还没有找来之前,先把郑侗做的事宣扬出去再说,免得被道德绑架。
所以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叶蓁蓁专门给自己画了一个很憔悴的妆容。
果然,许朵儿看到她这副憔悴的样子,忙询问出了什么事。
叶蓁蓁没有隐瞒,将郑侗和她男朋友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许朵儿。
许朵儿听完脸色都吓白了,连忙拉着叶蓁蓁上下打量:“你真的没事?”
叶蓁蓁摇摇头,苦笑道:“幸好我力气大,当时也是被吓得激出了求生欲,胡乱用包包打到那人的脑袋。”
“没想到还真让我逃了出来,我都没敢多留,生怕那疯子可能找到我住的地方,昨天周末一天找房子搬家。”
“折腾了一天,昨晚一晚上没睡好。”
许朵儿气得破口大骂:“那个郑侗,还真是心狠,妥妥的白眼狼。”
“她自己招惹来的祸,却要拉着你当垫背的,她究竟安的什么心?”
“这幸好你逃出来了,那男的没拿棍子和刀什么的,要不然想想都后怕。”
“蓁蓁,你以后可不能再和这样心思不纯的人搅和在一起了。”
许朵儿苦口婆心地劝她,叶蓁蓁笑笑:“我拉黑了她的电话和微信。”
“她应该以后不会再来找我了吧。”
“那可不一定!”许朵儿却不这么认为:“你想啊,她一个人在海市。”
“她那前男友又是那么一个人,她不找你还能找谁给她撑腰壮胆?”
想着许朵儿眼珠子转了转:“我猜不出一周,她肯定会来公司堵你。”
“她知道你的公司地址吧?”许朵儿问,叶蓁蓁点点头:“知道。”
“当时校园应聘,就是她陪我来的。”
“那完了,还有的闹。”许朵儿有些同情好姐妹:“这样,以后我跟你一起下班,咱们一会儿去买些防狼喷雾。”
“要是那男的再敢来,咱们就喷他。”
“还有你那闺蜜郑侗,她要敢来纠缠,咱们直接拍视频,曝光她。”
叶蓁蓁看着给她出主意的小姑娘,眸光中溢出淡淡笑意。
许朵儿猜对了一半,郑侗真的来公司堵叶蓁蓁了,只不过还不到一周,仅仅过了两天她就惨兮兮地找来了。
当时正好许朵儿和叶蓁蓁下班出来。
郑侗眼底全是青黑,黑眼圈简直不要太明显了,一看就是惊惧交加,没睡好。
“姐姐,你不知道,那个曹越被你下了精神暗示以后,工作也不干了,每天无休无止地缠着郑侗。”
“郑侗今天好不容易摆脱曹越,着急忙慌地过来求你帮忙。”
小花楹话音刚落,就见精神憔悴的郑侗眼睛突然一亮,跑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蓁蓁,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是故意不管你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郑侗这一跪,金融大厦里刚下班的人都好奇地围了过来,还有人拍照录视频,叶蓁蓁扫了一圈围观的人。
刚想要说什么,许朵儿的暴脾气来了,张口就怼了回去:“原谅?”
“你说得倒是轻松得很,要是你那精神不正常的前男友,当时真的手里拿着刀,你有没有想过蓁蓁的安全?”
“你自己倒是手脚麻利,窜进了房间,却把门死死反锁,完全不顾蓁蓁的死活,你的心是不是黑透了?”
“不……不是的,当时我是太害怕了。”
“呵,真搞笑。”许朵儿冷笑一声:“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提高声音,小嘴叭叭,许朵儿将郑侗做的事添油加醋宣扬了出去。
周围人听完,目光顿时变了,看向郑侗的眼神都藏着鄙夷和轻视。
叶蓁蓁见郑侗被噎得哑口无言,语无伦次的解释着,这才悠悠开口。
“抱歉,我无法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你那前男友明显有暴力倾向,我能想象得到,今后会有无数次这样的纠缠,你既然能毫不留情舍弃我一次。”
“今后也定然会舍弃我无数次,上次他赤手空拳上门,你都不见得搭把手。”
“要是下次他真的拿着利器上门,我怕我自己没办法活着离开。”
“不……不会的,蓁蓁,我保证,我以后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郑侗哭得眼泪鼻涕一把,给她保证。
叶蓁蓁依旧摇头,态度坚决:“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走吧。”
“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就当是从来都有没认识过的陌生人吧。”
叶蓁蓁说着将神识笼罩在郑侗身上。
给她下了暗示,激发了她内心最阴暗的一面,因此不到一分钟,就见原本还哭着忏悔保证的郑侗突然跳起来。
指着叶蓁蓁和许朵儿,还有围观拍照拍视频的人破口大骂。
“你们的血都是冷的吗?我不就是不小心把叶蓁蓁关在门外,你们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指责我吗?”
“是我想的吗?我明明和曹越分手了,是他纠缠着我不放,我有什么错?”
“错的不是曹越吗?他怎么不去死?”
“还有你们,冷血无情,明明可以帮我一把的,为什么都不帮我?”
她这两天被曹越纠缠,已经快疯了。
“她是不是疯了?”围观人中,有人看着她这副疯魔的样子,面露厌恶。
“我看差不多了,刚才那姑娘说得对,看她这副做错事还理所当然的样子,估计有危险也是第一个跑的。”
“哪里还会顾及到同伴,离她远些是对的,我支持那姑娘,不原谅。”
其他人听完也都认同地点点头,还有人说:“她有事应该找警察。”
“一个姑娘家,本来不是成年男子的对手,何况那男的还是偏执狂。”
“她缠着那姑娘,肯定没安好心。”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郑侗越发的暴躁失态,叶蓁蓁趁此机会,拉着许朵儿赶紧离开这里。
为怕事后许朵儿被郑侗报复,叶蓁蓁送给了她一块护身玉佩。
可以护着她十次度过致命的死劫。
经此一事,郑侗彻底在金融大厦,还有网上出名了,而且还是臭名远扬。
她在飞腾集团的工作也因此黄了。
集团不会允许一个心思不纯的员工加入他们的大家庭。
同事也不乐意和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惹麻烦,还会背刺他们的人相处。
总而言之,郑侗无法在集团待下去了,不过两天,就被逼着辞职。
没了工作,新男朋友知道曹越的事情后眼神都变了,很快与她分手。
现在每天还被曹越那个神经病缠着,很快郑侗心态有些崩溃。
“你能不能不要缠着我?”这天,看着眼神阴鸷地跟着她的曹越,郑侗双眼赤红,歇斯底里地冲着他吼。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毛病?”郑侗怒火翻涌,说话完全没了顾忌:“我和你已经分手了,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听着郑侗的辱骂,曹越的脸色变都没变一下,只是阴恻恻看着她。
“我说了,分手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当初是你先招惹的我。”
“现在你觉得腻了,想甩了我,再另攀高枝,你想都不要想。”
郑侗气得咬牙切齿:“就算结了婚,还能离婚。我只是和你谈恋爱,为什么不能分手?你有病就去治!”
说完郑侗转身离开,这个地方,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曹越看着郑侗离开,冷笑一声,想要摆脱他,哪有这么容易。
这边曾经相亲相爱的恋人相互纠缠。
另一边,叶蓁蓁的生活和工作终于恢复了平静,没人再来打搅她。
叶蓁蓁留了九十多万作为生活费,另外四百万投进看好的、与他她所在证券公司没有利益纠葛的公司股票。
公司虽明令禁止员工不能私下买股票,但私下里操作的人不在少数。
叶蓁蓁并不担心这些,最坏的结果就是丢掉工作,实在不行,重新再找就是,海市不行那就去京都或广市。
原身的愿望是远离郑侗和曹越,让她爸妈过上好日子,不要再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叶蓁蓁已经完成一小半。
剩下一半得慢慢来,叶蓁蓁不可能委屈自己生活得憋屈。
一个月后,叶蓁蓁给原身爸妈打过去视频电话,聊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事后打了两万给他们贴补家用。
原身爸妈都是小城中很朴实的百姓。
听到她在大城市混得好,乐得合不拢嘴,一再叮嘱她好好吃饭休息,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叶蓁蓁一一应下。
晚上睡觉的时候,叶蓁蓁发现她打过去的两万钱被退回了一万八,原身爸妈只留下两千,说是太多,他们用不了。
让她自己留着用,大城市消费高。
叶蓁蓁看着微信里关切的话语,不由一怔,嘴角溢出一抹浅浅的笑。
之后每个月,叶蓁蓁都会固定打过去三千,又掐着每个节日,给他们发红包,老两口无奈,只能收下。
过后在老家,街坊邻居遇到一起闲聊,老两口总会无奈地说起这事。
“哎,那孩子也是,我和老叶不要,她就是不放心,变着法的转钱。”
“你说节日红包,是个喜庆的兆头,我们又不能给她退回去。”
虽然嘴上满满的嫌弃,可谁都能听得出来,老两口语气里的炫耀。
幸好老家那边都是熟人,没什么坏心眼的,要不然就他们老两口这举动,指不定会招来有心人的惦记。
就这,叶蓁蓁一次听她爸爸说漏嘴后,有些担心会有人惦记上。
所以另外开了钱,找了保镖,让他租了她爸妈隔壁的房子,暗中护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