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之前在凤凰眼研究中心的经历，我灵机一动：“有没有可能她又回到了那里？那张照片上穿着杏色高跟鞋的脚，以及我最开始听到的脚步声，都是她的？”
说实话我不确定，既然余昧会想着假扮她引我出伙房，那就难保不会有其他人也这么干，甚至她本身就是在模仿这个模仿者。
“不管怎么样都是一条线索。”这样想着，我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信上。
第二个疑点，提醒章妙成对方是破龙的人的“他”又是什么来头？此人对图核和《凭月梳心图》的情况那么了解，会不会是封家人？当年就是他们设计的这个意图引出对方的局？
还有一个问题，算计章妙成的人似乎也应邀参加了当年的展览，会不会他表面上的身份除去是五〇三的成员，还是九鼎成员且拥有一定的知名度？
但矛盾就矛盾在提醒章妙成的人似乎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他为什么不选择直接拆穿他？
是他本人有私心，还是他们也不确定？
又或者封家人本来笃定对方没有问题，哪怕看出来了苗头出于谨慎还是想再确认一下？偏偏对方有所察觉，始终没有让他们抓住把柄，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诸多思绪在我脑海里盘旋，我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将信纸和照片一起收好，等跟章辛成会合拿给他看看，不管是章妙成的人际关系还是封家和九鼎的情况他都远比我要熟，说不定能看出来端倪。
我又四下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遗留的线索，我原路返回往暗道外一钻，正准备将机关复原，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咳嗽。
我霍然回头，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他四五十岁的年纪，一身短打十分干练。
而就是我愣神的功夫，一大帮人呼啦啦冲了出来，一下将我围在了中间。
其中一人缓步踱到那人身边，等他转过身，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不是阿荣是谁？
我瞬间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果然下一秒他笑盈盈地开口了：“陈先生，我叫于山，久闻大名，幸会幸会。”
我没有理他，只看向阿荣，后者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也笑了笑：“放心吧，陈先生，整个鸿途除了沈君航还有阿龙那个反骨仔，只有我成功脱了身，西爷还有其他人这会儿估计都老老实实在一三四待着呢！”
我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看来就算没有阿龙，防盗办也会出现在倒泉岭，西爷特意将你安插在图野身边，殊不知你的老主雇于老大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可惜我千算万算终究没有算过陈先生，都还没等我出面收拾残局，就让你借着张吾思这股东风把倪棹泉派过来截了胡。”于山故作感慨地摇了摇头，“好在老天爷又给了我一个机会，你都不知道，在收到老柳的消息说你也来了牛背岗时我有多高兴，我就盼着哪天也能跟陈先生合作呢！”
“合作？”我明知故问，“合作什么？”
“当然是联手除掉洪裴和他手下那帮人，再一起寻找将军墓和引凤缠龙符。”他顺势就朝我抛出了橄榄枝，“不管是温先生、秦先生还是‘那位’，眼下都对它们势在必得，如果我们能捷足先登拿到东西，自会成为他们争先拉拢的对象，到时候咱们一起平步青云，不好吗？”
“你想得倒是挺美。”我正腹诽，又有一伙人赶了过来，为首的正是之前的老人、青年和少年。
他们果然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