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跟丢目标已过去近一个月，在苏然快失去耐心时，又收到新消息：今晚有行动！
这次人手明显比上次充足得多，苏然带着紧跟着那辆救护车，从医院一路开到这荒郊野外。
坐在车后排的苏然，盯着手中屏幕上移动的小圆点，头都没抬朝着副驾驶上的人说道：
“去，拦下来。”
救护车闪烁着警示灯，在前面的路口缓缓停下。
苏然抬头，看着前方。
那个整天在眼皮子底下晃悠、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保安队队长，竟然也是他们的人！
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车上的人显然察觉到了异常，见一群人围上来，正准备弃车逃走。
可他脚刚落地，像是被击中一般，身体猛地颤抖，紧接着像一堆软肉，毫无征兆地瘫软在地上。
方良伸手把麻醉针递给杜晓，走到苏然坐着的车边，敲了敲后窗：
“然哥，解决了。”
“去给他换身衣服。”
“是。”
方良走到旁边的车上拿下一套病号服朝着瘫软的保安队长走过去。
一刻钟，方良和杜晓穿上白大褂戴着口罩，把保安队长捆绑在担架上，塞进救护车里。
苏然紧跟着上了车，杜晓开着车朝着救护车刚才停留的位置开去。
......
在厂门即将关闭的瞬间，元歌闪身而入，隐身在黑暗的角落里。
抬眼看去，不到20人，她一人能搞定，就不知他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为了不打草惊蛇，元歌选择按兵不动，安静的站在角落里，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座废弃的破旧厂房，成了他们的最佳掩护。
厂房内部被临时改造成一个微小型的医院，虽然规模不大，但五脏俱全。
用磨砂玻璃做了隔断，划分出不同区域。
一间手术室，一间是mR室，还有一间是病房。
但并没有正规医院那样整洁有序，带血的棉签、绷带、输液管随意丢弃在地上。
梁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妈的？人呢？死哪去了，脏成这样，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没人打扫吗？”
抬头看，上方一个用钢架搭建的带着落地窗的阁楼，与这破败的厂房格格不入。
阁楼斜下方，不过4.5米的位置，一条黑色的铁栏杆横亘在厂房内。
此时梁笑正叼着烟，站在上面，看着下面慵懒的小弟。
说完，转身一步一步踩着嘎吱作响的台阶走下来。看到手术室旁边的小房间亮着灯，问旁边一小弟：
“今天谁主刀？”
“黄医生和杨医生。”
“今天几个？”
“1个。”
拿下烟头，指了指二楼：
“嗯，去，找两个人楼上会客室也打扫下，老板带着贵客等会到。”
“是，老大。”
小弟应完话，带着人往楼上去。
梁笑叼着烟看见不远处的椅子上歪歪斜斜的坐着俩人，抬脚走过去，看着俩人还穿着白大褂，伸腿踢了踢，俩人仍没反应。
转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
元歌往手术室的位置走了走，梁笑像是有所感应，扭头看着元歌的方向。
“咔哒。”
手术室的灯打开，梁笑回头猛抽了两口，丢掉烟头，抬脚狠狠踩了踩，起身往手术室门口走去。
元歌隐匿自己的身形，悄无声息地跟着那两名医生，一同踏入了手术室。
这里并不具备手术室的无菌标准，环境异常杂乱，像被暴风雨肆虐过一般。
一张带着血迹的手术床，孤零零地放置在正中央。
几个脏兮兮的氧气罐，歪歪斜斜地倚靠在角落里，显得格外突兀。
在这片脏乱的手术室里，只有放在桌上的器官转运箱，一尘不染。
头顶被大片阴影笼罩，元歌警觉抬头，透过头顶透明的玻璃顶，看到阁楼落地窗边站着的两个人。
江恒和他口中的冯老板。
两人站在那里，面带笑容，指指点点。
阁楼玻璃隔音，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她知道他俩嘴里绝对没什么好话。
那两名庸医，尽管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却仍然无法掩盖内心的紧张。
身体僵硬，双手颤抖，显然对接下来要进行的事情十分不安。
举着手术刀的那人，在男生胸口比划了几下，抬头看着对面那人：
“杨医生，心脏在左边还是右边？”
正在戴手套的杨医生，抬头睨了他一眼：
“马的？你不说自己是研究生，你竟然不知道在左边还是右边？当然是左边了，你个蠢货。”
黄医生被呛了一句，也不示弱，正准备出声，门外响起救护车的声音，他手中的刀停在半空中，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
梁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今天不只有一个吗？怎么又来？白毛去看看。”
“好的，老大。”
白毛应完转身往外走。
门口的梁笑又点燃一根烟，放在嘴边抽起来。
等门外声音消失，他才出声说道：
“切，你不也声称自己一天好几台手术，他们知道你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拿到吗？”
黄医生边说，便把手术刀往男生左边胸口切，刀和肌肤只差分毫时，角落的氧气瓶瘫倒一地。
吓的他险些喊出声音，猛的扭头看着角落，除了刚倒下的氧气罐，没有任何人。
元歌收回手，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俩人。
黄医生拍拍胸口，杨医生骂骂咧咧的走过去扶起角落的氧气罐。
梁笑站在门外朝着里面问道：
“怎么了？”
“没事没事。”
“快点。”
“好好。”
黄医生转身，刚抬起手，
黄医生拿着刀在男生胸前比划了好一会儿，等杨医生取下手套又换了一副，站在手术台边，压低声音说道：
“妈的，你有脸说我。你说的研究生，是去研究怎么生人了吧。”
黄医生把刀递给杨医生：
“说的轻松，你行你上。”
梁笑推开门，探着头看着站在手术台边的两人：
“好了吗？楼上老板等着呢！”
黄医生手上的刀杨医生并没有接下，讪讪的抽回手，扭头看着梁笑：
“这就好，这就好。”
“靠，磨磨唧唧的，一刻钟了，要等到什么时候？”
“马上好，马上好。”
梁笑见俩人还没动作，站直身体，不耐烦的朝他俩吼道：
“妈的，你倒是动手啊。”
正想推开门闯进去，白毛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老大，外面又来了个医生。”
梁笑转身出门，看着白毛：
“医生？在哪呢，快快，快让人进来。”
白毛转身又跑了出去。
......
门外的苏然全副武装，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脖颈处还戴着个变声器。
声音变得低沉而有力，还透着一丝沧桑感。
看到从厂房内走出一人，他抬起头给方良个眼神。
没等方良开口，白毛指着他们大声问道：
“你们哪儿来的？”
方良走上前，掏出口袋里的烟，递向白毛一根，后又指着旁边的救护车：
“兄弟，我们能进去吗？”
来来往往的医生，白毛没记住几个，但递过来的烟和救护车倒是认识，伸手接过，夹着香烟的手指点了点救护车，语气好了不少。：
“这我知道，不过里面还有一个，也是你们医院送来的，你们要等会。”
方良脸上带笑，帮白毛点燃香烟，又问道：
“兄弟，里面那个是取什么的？”
白毛夹着烟放在嘴边吸了两口，吐出一团烟雾，夹着香烟的手指点了点左边胸口。
方良了然，又说道：
“兄弟，我们这正着急呢，老板催了好几次，你看能插个队不？”
白毛正要开口拒绝，苏然开口说道：
“我是医生，可以亲自主刀，你去找你老大问问。”
方良连忙把手里剩下的半包烟塞进白毛手里：
“兄弟，这烟你拿着。我们老板着急要货，刚打电话催了我呢。”
白毛犹豫片刻，抬头说道：
“行吧，我去问问。”
扭头往厂房里面走。
苏然看着方良和杜晓，压低声音说道：
“人进去了，待会进去看情况行事。能取证最好，不能取证设备砸了，别受伤，其他以后再说。”
俩人齐齐点头：
“是，然哥。”
不过一会儿白毛跑出来，上气不接下气，指着苏然：
“你，你，进去。”
方良上前：
“那我们呢？”
白毛犹豫片刻：
“你们，你们一起进去吧，在里面等。”
“谢了，兄弟。”
方良转身跟着杜晓抬着保安队长跟在苏然身后走进去。
元歌正站在手术室里看着两个争吵起来的庸医，梁笑推开门：
“特么的，还没动手？你俩别特么告诉我，你们的行医资格证也是假的？”
“老大医生来了。”
听到白毛声音，梁笑本抬起来的手，放了放，指着他俩：
“滚出去，真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