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场短暂的对峙后，祭坛周围暂时恢复了平静。
莫辰立于高台，龙影剑静静横在身前。
剑身还在震颤，声音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急了。
他收回手，转身看向身后众人。
“审讯继续。”
“困阵加三层。”
“别让他睡着，也别让他死。”
沈娇正从丹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玉盒。
盒子还冒着热气。
她走到莫辰身边，递过盒子，道：“解毒丹第三炉已炼好，够一百人用一个时辰。”
莫辰掀开盖子看了一眼。
药丸颜色均匀，表面光滑。
他点点头。
“辛苦了。”
沈娇轻哼一声，眉梢微挑，带着几分嗔怪说道：“你这话倒是说得轻巧，我整整炼了三十六炉丹药呢，每一炉都得小心翼翼，火候稍有偏差便会炸炉。可你呢，稳稳地站在此处发号施令。”
莫辰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道：“你要是乐意，下回炼丹就我来，你就站高台上负责喊话指挥。”
沈娇闻言，没好气地嗔道：“就你这粗手粗脚的，还炼丹？可别把丹房给折腾炸了。”
姜若芸靠在石柱边，剑一直没入鞘。
她听见两人斗嘴，嘴角抽了一下。
“你们能不能正经些，大战在即，还有心思拌嘴？”
张梦溪从丹房另一侧绕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
“我这炉丹药加了点料，敌人若抢了服下，半个时辰后便会自行吐血。”
胡一娇立刻凑过来。
“真的假的？”
“那我不如多搬几箱出去摆着。”
“让他们敞开吃。”
欧阳无双走过来，手里拿着玉简。
“物资清点完了。”
“丹药、毒粉、符箓、阵旗都齐了。”
“按计划，明天午时前全部准备就绪。”
莫辰看了眼天色。
太阳还没落山。
时间还够。
他走向祭坛外围。
顾青云和沈澜正在地上画阵纹。
金色线条在地上蜿蜒，像是活的一样。
顾青云抬头。
“正气锁天阵快成了。”
“七处支点都安排好了。”
“东面夏小初，西面莫云汐，南门袋旺，北口埋伏组。”
沈澜摇着折扇。
“这阵法能扛住大规模冲击。”
“只要核心不破，撑三天没问题。”
莫辰蹲下身，手指划过一道金线。
能量波动稳定。
没有杂乱气息。
他点头。
“行。”
“就用这个。”
袋旺一直趴在莫辰肩上。
这时候突然动了动鼻子。
爪子指向南边。
沈澜立刻停下动作。
“怎么了？”
袋旺吱了一声，跳到地上，用尾巴扫了扫阵图边缘。
那里有一道细小的裂痕，几乎看不出来。
沈澜眯起眼。
捡起一块阵旗插进去。
裂痕慢慢合上了。
“好家伙。”
“差点漏了。”
“多亏它。”
莫辰摸了摸袋旺的头。
“回头给你加餐。”
袋旺咧嘴，露出两颗大门牙。
凤依依站在祭坛中央，双手轻轻放在三件至宝上。
混沌之心安静地躺着，表面有微弱的光流转。
玄天盾浮在半空，缓缓旋转。
混沌之翼收拢着，像一对沉睡的翅膀。
她闭上眼。
一缕红光从眉心升起，慢慢融入三件宝物。
光亮开始增强。
先是混沌之心跳动了一下，像心跳。
然后玄天盾转得更快了。
混沌之翼轻轻抖了抖，边缘泛起一层薄光。
她睁开眼。
“它们认主了。”
“力量可以联动。”
莫辰走过去。
左手纳戒一闪，洞天之力渗出，轻轻包裹住三件至宝。
能量流变得平稳。
“行。”
“咱们配合。”凤依依点头道，“这一战……”
“不只是为了活命。”
“是为了让龙凤两族重新站起来。”
莫辰看着她。
“放心。”
“我莫辰的兄弟姐妹，谁都不能倒下。”
远处传来脚步声。
顾青云带着几名弟子回来。
手里提着一堆阵旗和符纸。
“最后一波材料到了。”
“马上就能完成布防。”
沈澜打开阵盘。
铜钱摆在七星位。
他一根根检查过去。
每确认一处，铜钱就亮一下。
七盏光全亮了。
他收起折扇。
“成了。”
莫辰回到高台。
五位妻子陆续归位。
沈娇立于左侧，腰间药囊轻晃；姜若芸手持长剑，立于她旁。
张梦溪袖藏毒粉，眼神冷冽。
胡一娇活动着肩膀，念叨着“终于要打了”。
欧阳无双怀抱玉简，目光扫视四周。
顾青云站到莫辰身后半步。
沈澜站在右侧。
凤依依守在至宝旁。
袋旺跳上莫辰肩头，耳朵竖着，鼻子不停抽动。
莫辰深吸一口气。
抬起手。
所有人安静下来。
他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听清楚了。
“他们说我们是蝼蚁。”
“说我们不该有尊严地修炼。”
“可今天。”
“我们要让他们看看——”
“蝼蚁也能掀翻山岳！”
沈娇扬起下巴。
姜若芸剑尖点地。
张梦溪冷笑。
胡一娇抽出短匕首，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随即舔了舔伤口，大声道：“等你们很久了！”
欧阳无双合上玉简，抱拳。
顾青云单膝跪地，高声道：“苍龙宗，准备就绪！”
沈澜轻摇折扇。
“谋定而后动，此战胜率八成。”
袋旺突然叫了一声。
爪子指向远方天空。
莫辰顺着方向看去。
云层很厚。
风不大。
但他感觉到一丝异样。
空气里有股味道。
像是铁锈混着焦木。
他把手按在剑柄上。
龙影剑轻微震动。
凤依依快步走来。
“至宝有反应。”
“混沌之心在发热。”
莫辰盯着天际。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