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的回答让李如意非常震惊，若说战王对上皇后一派或许还有点转圜余地，四皇子对上皇后一派只会被碾压成渣，那她太傅府也会受到牵连。
“别担心，不会有事。”四皇子安慰她。
“先不讨论这个，说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景沐阳过来给初见擦着头发。
“不知道，就是突然出来个黑衣蒙面人，青叶打不过，我们又被发现了，我们就一边跑一边喊救命，结果在长廊上被抓住给扔进了水里。”初见一句话就说完了整个经过。
“王爷，那人武功奇高，估计与青木不相上下。”青叶在床上补充道。
青木可是战王身边第二大高手，整个京城跟他对得上手的数得出来，可是那些人早在秋狩回来就查过了。
景沐阳眯了眯眼睛，秋狩动物发狂之事后来没了线索，不知这次是跟那次有没有关系呢？哪有那么巧，刚好都碰到这么厉害的高手。
“噢，沐阳，他有可能中了天水！”初见猛然想起，“我扔了毒药瓶过去，打到了他手腕，好像全撒袖子上了，不知道有没有挨到一点在皮肤上，若是有，那很快就会有线索！”
“哈哈，看来就要被王妃给抓到了。”景沐阳笑道，“王妃，若是现在就去查，怎么才能查到这线索？”
“他早就跑了，就算是那宾客中的一个，那他也换了衣服了，若是没有挨到皮肤，那就查不到，若是挨到皮肤了，至少也要三四天才会出现异常。这个过程中惊到他了，那岂不是打草惊蛇？”
“这么说来若是没有洒到皮肤上，这线索也没有用了？”
“那要看他这衣服是要还是不要，沐阳，一般来说，那些黑衣人的衣服不会穿一次就扔，肯定会洗，对吧，要洗的话就会有接触，虽然入水洗后几乎没有了毒性，但还是会有影响，浣洗的人会双手蜕皮，蜕很厉害的那种，若是不用药，会持续很久，只要找到这样的人，就能找到线索了。”
“还是王妃厉害。”景沐阳给她擦干头发绾了一个简单的髻。
这初见出门那怀里揣得齐全，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不过那天水之毒太凶险，回头还是要仔细叮嘱一下，免得不小心自己中招。
“四皇兄，后面的事交给你了。”
景沐阳带着初见提前回府，四皇子留下跟柳尚书讲述了大概情况，柳尚书很生气，在自己的府上差点被人害了，不管是谁，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当朝王妃、准王妃都敢下手！
他让人把今日所有来宾，包括戏班子的名单交给了四皇子，“老臣就拜托四皇子了。”
“本王分内之事。”
多余的话两人都没说。
*
而在柳依依的闺房，她泡了个热水澡，喝了碗姜汤，感觉还是晕乎乎的。脑袋里全是在水里时的惊慌，还有被四皇子抱在怀里时的心安，两种对立的情绪交替着，扰得她此刻心神不宁。
“依依？”李如意找过来了。
“如意！”柳依依从床上坐起来。
“你怎么样？吓死我了！”
这一般的世家贵女都不会游泳的，像李如意那样家里有个三叔愿意带，上面长辈也不说的真的少之又少。
“我还好，幸亏战王妃会游泳，她一直托着我，我只呛了几口水。”柳依依拉着她的手，“战王妃怎么样了？”
“她比你好，战王殿下已经带她回府了。”李如意朝外望了一眼，小声问，“依依，你跟我说，是战王殿下救了你还是我姐夫救了你？”
“是……是战王殿下。”
柳依依往后缩了下，她可是还记得战王抓起初见出水看到她时的那个诧异表情，还带着嫌弃，一把从初见身上扯下她就往岸上扔，真是太恐怖了。
“战王殿下以为只有战王妃落水，他没想到我也在，当时就把我扔了出去，幸好四皇子接住了我。”
“什么！他把你扔了出去？所……所以，是姐夫接住你抱你回的房？”李如意怎么都不会想到战王会来这一招。
“是的。”柳依依脸都红了。
她当时脱了棉袄只着里衣，全身湿透，整个人都趴在四皇子的怀里，贴身满怀的那种，四皇子身上的味道还有他搂在她腰背间的手，那滚烫的感觉似乎现在都还在。
“有没有人看到？”
“祖父看到了。”柳依依低着头，“我们后面来了很多人，战王殿下在那边斡旋，祖父没办法，让四皇子赶紧带我回房。”
“只有他看到？”
“只有他看到。”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如意心里打着鼓。
“如意，上次秋狩也是四皇子救的我，当时我跟父亲他们被野猪冲散开，是四皇子扑倒我一直将我护在身下我才没有被野猪伤到，只是当时我没说，甚至我父亲都不知道。”
柳依依还是没有说太具体的，秋狩那次四皇子扑倒她时可是身贴身面对面还被他按住头护在怀里打了几个滚才躲开那野猪的冲撞。
“你什么意思？你告诉我这个干嘛？”
“如意，我与四皇子不是第一次授受相亲，而且，我……我……”
李如意听出了言外之意，非常生气。“那时候我姐姐还活着！”
“如意，那时候我没想什么的，我知道四皇子与四王妃鹣鲽情深，四皇子也只是单纯的为了救人，我也没有想法。只是后来四王妃去世，祖父回来说皇上给四皇子相看王妃，四皇子都拒绝了，后来就发现自己有了点念头。”
“但你是八皇子的准王妃，这有背人伦，而且皇后有多大的势力你应该比我清楚，你怎么能拖我姐夫下水！你会害了旭儿还会连累太傅府！”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而且不管秋狩之事还是今日之事都不是我想要发生的。”柳依依哭着。
“你怎么什么都没做？！自从姐姐死后，你经常来府上找我，不就是借机接近旭儿吗？还有，大年三十那日，我听说姐夫差点被皇上责罚，都是因为旭儿管你叫娘，你是不是有私下教他？！”
“没有，没有，旭儿管战王妃也是叫娘，我没有教，我真的没有教，我只是觉得旭儿可怜，去你府上时多抱了他几下而已，你不是都在场吗？”柳依依拉着她手一个劲的解释。
“那你现在跟我讲这些是何意？”李如意盯着她问。
“我……”柳依依也望着她，“我好像爱上四皇子了。”
“你不能！”李如意就知道是这样。
“你真的不能！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你知不知道你们柳家在朝廷的分量！初见说你是皇上给太子准备的，不知为何皇后横插了一脚，现在太子与皇后因为你而僵到了明面，若是这个时候又拉进来个四皇子，他们定会让姐夫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
“怎么办？控制不住也得控制住！你收起这些心思，谁也不能告诉！我过来是要跟你讲，战王殿下那边跟众人说的是只有战王妃一人落水，我们俩一直在书房，后来结伴回了院，这串供你一定记住了，我们俩都没有掉进水里，姐夫更没有抱你回房！”
柳依依流着眼泪点头，如意说得没错，不管皇后用的什么方法，反正是赐了婚，而且祖父也在积极为八皇子走动，祖父说了，即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会为她谋取最大的利益。
而四皇子没有势力也没有野心，若是换成四皇子，那待太子或者八皇子即位，柳家即使什么都没做也会遭灭顶之灾。
而且现在局势已近半，这时候已经没有柳家选择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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