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全部出去。”顾西洲对唐时沉声说道。
人群纷纷退出了摄影棚，顾西洲大步走向红色纱帽掩映下的床。
上面赫然是苏知意。所幸苏知意穿的是一条西装裤，并未泄露春光。
“西洲，你终于来了！”苏知意躺在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好怕，好怕，今天真的惨遭王总毒手，变得污浊不堪。
顾西洲一言不发，周身气压骤降，苏知意有些喘不过气来。
顾西洲慢慢地将苏知意的手脚上的绳索解开。
苏知意终于获得自由，满眼欣喜:“西洲，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顾西洲依旧没说话，目光却是要将苏知意凌迟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骇人的沉默。苏知意自觉地闭上了嘴巴。
顾西洲脱下西装外套披在苏知意身上，将苏知意拦腰抱起。
苏知意双手环住顾西洲的脖颈，心里莫名地踏实。
走出摄影棚，顾西洲低声道:“唐时，放火烧了这个地方。”
唐时怔了怔:“大哥，我好歹是个医生啊！
你这砍人放火的事情全让我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呢？”
“人不是没死吗？”顾西洲冷冷地反问道。
唐时翻了个白眼，差点晕过去。顾西洲抱着苏知意大步向前。
“兄弟们，放火！”唐时一声令下。心里却十分烦闷。
看着熊熊烈火焚烧着整个摄影棚，黑色的浓烟窜得老高。
唐时挠了挠顾西洲，小声地嘀咕道:“这个顾西洲真是疯了，疯了！
这次不知道又得赔多少钱，动用多少关系才能完事。”
……
顾西洲将苏知意放在了客厅上，面部阴沉如水。
“对不起，西洲。我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苏知意慌不迭地道歉。
“苏知意！”顾西洲忍无可忍，咆哮出声。
苏知意知道这一次触到了顾西洲的底线。强压着心头的委屈，等待着暴风雨地侵袭。
“我平生最讨厌别人骗我！苏知意，你竟敢骗我。”
顾西洲声音狠厉，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发出绝望的哀鸣。
“对不起，是吴菲和我说。要是能让王总签单，就有丰厚的提成。”苏知意被吓得唇瓣发抖，声音低不可闻。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顾西洲的声音仿佛在泣血。
“这就是你说的和小雨一起逛街，一起散步吗！”
“西洲，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要快点还清你的债务。
我真的不喜欢那种负债累累的感觉。”
苏知意垂头一个劲地低声道歉。
顾西洲的双手攥紧成拳，指甲几乎要刺进肉里。
这个笨蛋，难道不知道自己只是想要将她捆绑在身边吗？
“苏知意，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为了还债竟然可以出卖肉体。
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和那个死猪一般的男人睡一晚？”
难听的话从顾西洲嘴里冒了出来。每一句话都宛如淬了毒。
苏知意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被抽干。
“不是的！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我不是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
苏知意声音都在颤抖。她真的好希望顾西洲相信自己。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撞见你和别的男人鬼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顾西洲指关节泛白，额角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一次又一次地被那些老板下药，爬到床上去。就连我也是被你讨好的老板之一。
说你是无辜的，鬼才相信！”
苏知意的五脏六腑都要被这些难听的话灼穿了。
眼泪簌簌地掉落下来，濡湿了衣领。
“我真的没想到会是那样的结果。西洲，我是被吴菲设计的。
你不可以那样诋毁我。”
顾西洲上前一把捏住苏知意的下巴:“她有那么大能耐设计你吗？你一个顾氏集团秘书会被她一个小销售员左右？
一个我的私人秘书不回家陪我，竟然跑去陪老男人！”
顾西洲用力地甩开了苏知意的下巴:“苏知意，你真是好样的啊！一个秘书硬生生被你变成了公交车。”
公交车，这样侮辱的词汇让苏知意的自尊心再次碎成了渣渣。
苏知意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更加汹涌，高声道:“够了！”
顾西洲身形顿了顿，有些不可置信地望了苏知意一眼。
“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我。那你解雇我吧！
免得我背着你当公交车污了你的眼。”
苏知意咬咬牙，下定了决心。她也是人，她也有尊严。
她已经厌倦了当情妇，自尊心任人践踏的时光了。
怒气在顾西洲胸腔里翻涌。“苏知意，你不准走！”
顾西洲双手攥住了苏知意的肩头，眼底一片赤红。
“你欠我的还没有还清，你没资格拥有自由。”
“松开！”苏知意轻轻蹙眉。
“现在就算你给钱，我这辆公交车也不让你上了！”
“至于欠你的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顾西洲有些匪夷所思，冷冷出声:“敢情你现在是要当老赖了吗？”
“对！我不想和你纠缠了。”苏知意重重点头，一把拨开顾西洲的手，径直飞奔了出去。
“你敢走的话，苏家还有小雨都得为你付出代价！”
顾西洲出声威胁道。
苏知意在门口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逃走了。
顾西洲看着空荡荡的门框，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痛苦和绝望席卷了整个身心。
……
苏知意问路人借了手机给小雨打了个电话。小雨匆匆从A市赶过来，将苏知意接回到了自己家中。
苏知意靠在小雨的肩头无声地流泪。漂泊的感觉充斥着整颗心。
她现在一无所有，手机没有，存款寥寥无几，家人也似乎不存在了。
这么多年，她都围绕着顾西洲生活，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来源于顾西洲。
有没有家人也取决于顾西洲。她能在顾西洲面前替苏氏说上几句好话，家人才会过来假惺惺地关心自己几下。
没法帮苏氏美言几句，那家人就会当她死了一样，不闻不问。
“你还有我！”
小雨像是看穿了苏知意的心思，拍了拍苏知意的肩膀。
苏知意转身抱住了小雨，两个女孩在黑夜里互相温暖。
小雨的老公则是在前面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