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声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圣与虚弱感。
在这个传说中的天品下等老猴王面前，齐歌没有感受到一丁点来自高手的能力威压。
反倒觉得圣光普照。
有种莫名的安心。
刚想张嘴说什么，就被远处那几只猴子抢了先。
“老猴王，您还活着？您真的还活着？”
“老猴王万寿，老猴王万寿——”
相比起齐歌，这群家伙对老猴王的感情当然要深上太多。
瞧见它们那激动的样子，齐歌张嘴就想抢先，不料对方哭诉几句后，马上就先她一步开始诉说猴群现状。
“老猴王，老猴王，您快些出去清理门户吧，我们快要被那群叛徒打死了！”
两轮如太阳般的硕大眼睛，就那么静静看着手掌心。
在听到“叛徒”二字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几只猴子倒是激动到涕泗横流。
“老猴王，您不知道，自从您消失之后，右护法就带着一大帮猴子猴孙叛变了。”
“猴王印记也被一分为二。”
“左护法带着我们一直想清理门户，可是双方实力大差不差，多次大战，除了损伤大量猴子猴孙外，没有任何收获。”
“老猴王，我们猴群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呀。”
五只猴子悲恸不已，将猴群现状大致一说。
两轮太阳光芒微微暗淡了些许，若有所思：
“唔~~~背叛啊，我明白了。”
“可是，我出不去。”
眼见老猴王开口，五只猴子更加激动：
“老猴王，我们今天本来已经抢到了右护法那边的半颗石印，只要将石印合到一起，可能就会将你救出来。”
“可是她们！”其中一只猴子怒火滔天，愤恨不已指着齐歌、林森等人。
“她们卑鄙无耻，抢走了我们的石印！”
“现在石印还在他们手上，老猴王，请您务必杀了她们！”
听到这话，齐歌心下一惊，急忙张嘴就要辩解：
“不是，老猴王，事情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笑话，天品下等的强者，可不能让它对自己产生敌意。
话刚出口没几句，就意外发现，老猴王两只如太阳般的眼神，直直盯着自己......身旁的神兽。
轰隆隆声音响起：
“小家伙们，你们好呀。”
一下子就打断了齐歌的发言。
扭头看看王三前，子鼠、卯兔。
她又不是瞎子，刚刚这话，明显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此刻，三只神兽均呆愣愣望着“两轮太阳”，好像发现了什么熟悉又陌生的东西。
毛茸茸大掌轻轻晃动，再次靠近太阳几分。
几乎快要贴到老猴王脸上。
这么一晃动，倒是把王三前晃醒了。
“咦~~~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齐歌和林森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打扰了双方交流。
离得近了，终于可以彻底看清楚，老猴王那张憔悴但又慈和的庞大脸颊。
老猴王轻轻勾动唇角：
“是见过。”
声音飘忽不定，似是在回忆什么。
“你们，不是正常修炼成神兽的吧......像是，通过什么外力强行提升而来。”
“你们......原身就是普通兽类，对吧？”
看似是在询问，但语气却是肯定。
王三前轻轻点点头：“嗯，你怎么知道的？”
齐歌很想告诉它：
“这八成就是传说中的申猴，同为神兽，又是天品，怎么可能看不出你们几个的成色？”
但看老猴王全神贯注盯着三神兽，又明智闭了嘴。
老猴王笑容不减，声音淡淡：“果然。”
两只堪比太阳的眼睛，比刚刚要更加黯淡。
喃喃自语：“新神兽既然出世，看来，我那些老伙计们......”
说到这里，不再出声，似乎陷入了某些遥远的回忆。
黑漆漆的空间中，一时陷入莫名沉寂。
许久，另一只手掌上的猴子们，小心翼翼打破宁静：
“老猴王，老猴王，您怎么不杀了这些该死的小偷呢？”
齐歌冷冷瞥眼那些家伙，心道：就你长个嘴！不提醒会死？
刚想解释，结果又没来得及说出口。
只见老猴王轻轻握起拳头，将那五只猴子小心包裹其中。
既不会伤到它们，又不至于让它们再打扰谁。
老猴王语气一如往常，平静如滩水：
“不管怎么样，你们带来了猴王印记，还让我见到了这些神兽，我就应该感谢你们。”
“放心，我不会动你们的。”
这一次，是对齐歌说的。
听到这话，齐歌紧绷的身体，总算悄悄松了几分。
一抱拳：“谢老猴王。不过，老猴王，我还是要解释一下，这猴王印记两半均是被别人偷走的，我只是从那人手上抢过来了而已。”
“本身并没有冒犯贵族群的意思。”
老猴王点点头，不过多问，显然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
两只太阳眼睛继续看着王三前，大鼻子轻轻翕动几下。
“这是......巳蛇的味道。你们见过巳蛇了？”
此话一出，齐歌心中顿时一惊。
他们见过巳蛇，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儿了。
期间，王三前早不知道在水里玩儿了多少遍。
就连它自己，恐怕都闻不出身上的巳蛇味道。
这老猴王却一下子就能闻出来，
真是......和王三前它们完全不同！
齐歌刚要张嘴说明情况，老猴王的自言自语又打断了她：
“不对，巳蛇的味道，好像发生了很大变化。”
“呵呵，看来......”明明是在轻笑，却让人感受到了无比的压抑，“我这位老伙计，过得也不是很如意啊。”
齐歌：！！！
妖兽啊！
不光能闻出巳蛇味道，还能直接看出巳蛇异常。
这这这......
这就是天品原生态神兽的能力吗？
恐怖如斯！
王三前同样惊疑不定：“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老猴王笑容依旧没变，“等你有了神兽灵胎，你也会什么都知道的。”
神兽灵胎？
王三前：“那是什么？”
老猴王顿了一会儿，耐心解释：
“通过外力强行提升的生肖，本身并不具备神兽灵胎。没有灵胎，就不能晋级天品，不能拥有神兽的全部能力，也就不算真正的神兽。”
“只能算半兽。”
“如果能坚持修炼，千百年后，有一定几率修成灵胎。”
“或者，如果上一位已死神兽留下有灵胎秘境，找到后直接继承，也可以晋升真正的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