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自信一笑，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对付这种人，我有的是办法。”
“要抓准他们的弱点，对症下药。”
“你先派些下人去搜集一下有关各家现任掌柜的资料，特别是那些鸡零狗碎的小道消息，这才是突破问题的重中之重！”
邱婉莹有些疑惑，搜集这些不着调的东西，真的能够有用吗？
可是看着程瑶自信的笑容，她心里莫名地也多了几分信任。
“好吧，那便按你说得办吧。”
“我可把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可别让我失望了。”
继而转身，朝外头唤道。
“听雨，你进来一下，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你去做。”
听雨低垂着头，迈着轻巧的小碎步走了进来。
乖巧地立在邱婉莹的身旁，等待吩咐。
“听雨，你安排几个机灵点的人，去搜集有关各掌柜的消息，不论消息大小，都得呈报上来。”
“越快越好，不得有误。”
“消息递进府的时候，你亲自去接应，要小心些，不要让姑爷发现。”
“知道了吗？”
听雨微微欠身，利落的回应道。
“谨记小姐吩咐，都已经记下了。”
邱婉莹挥了挥手，示意她快些去办。
得到示意后，听雨便不再耽搁时间，快步朝外走去。
程瑶摸着肚子，瘫倒在贵妃椅上。
“刚吃饱就躺下了？”
“看你样子，显然是对接下来的事情很有把握。”
面对邱婉莹的打趣，程瑶显得不慌不忙。
“吃了你饭菜，我自然也会帮你做好事。”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没少做亏心事的人。”
二人相视一笑，默契悄然增长。
不愧是邱婉莹身边的得力助手，听雨的办事效率向来很快。
只用了小半日，便将这数十家的掌柜底细都掰扯得差不多了。
将这些消息都按照人物细致地分类后，制成一本小册子，揣在怀中，急匆匆地向内院走去。
但好巧不巧，竟然又和程耀祖给撞上了。
这程耀祖早上吃了个闭门羹之后，越想越是不对劲。
前些日子的邱婉莹对他的态度虽然有所冷淡，但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不与他见面。
更何况这邱家就这么大，来来往往总会遇上的。
早上他离去的时候，还特地交代过，叫邱婉莹起身后便来寻他。
这都过了响午，就算是饿也应该饿醒了，没道理还是一声不吭。
只有两种可能性，有可能是那丫鬟擅作主张，没有将这消息禀报上去，也有可能是邱婉莹知道了这件事，却在装傻，故意躲了起来。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对他明晃晃的不重视。
程耀祖的心是越想越发寒，他的这个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越发古怪了。
原本牢牢抓在手里的东西竟然出现了松动的迹象，这种失控的感觉令人非常不舒服。
程耀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是不是该加上一把劲。
提前一步送邱老爷子上西天，好趁乱将邱家家产进行转移……
正在亭中沉思的时候，却看见邱婉莹的贴身丫鬟听雨正急匆匆地向内院走去。
神色凝重的模样显然是有什么要紧事。
程耀祖疑虑丛生，悄悄地走在了听雨的身后，想要跟上去一探究竟。
听雨走得急，再加上没有发现程耀祖鬼鬼祟祟的身影，二人便一前一后地走了好一段路。
越往里走，程耀祖越是觉得不对劲。
这内院深处并没有人居住，偶尔有客拜访，才会安顿在此处。
只不过，自从邱老爷子病倒之后，这邱家早已经是分身乏术，哪里还有什么精力来招待外来的宾客。
对于这样表面的功夫，早就割弃许久了。
更何况，他也就外出了一晚，回府后也没有下人向他禀报这府上有外来之客。
古怪，这里面绝对有古怪！
联想到邱婉莹最近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加上许久都不肯再行房事。
程耀祖的心里不由得冒出了荒唐的想法，难不成是邱婉莹在府里养起了小白脸？！
虽然已经成亲三载，可程耀祖对自己的容貌依旧有着自信。
那年他便是在上元灯节那一日，令邱婉莹对他一见钟情的。
后来更是花了不少工夫，才让邱老爷同意这门婚事。
程耀祖虽然自认为上门女婿失了脸面，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除了这张脸之外，再也没有可以用得上的助力了。
家中清贫，离家那日，他穿的，还是邱府送来的衣裳。
所以这三年以来，他除了疯狂地利用漏洞敛财之外，最注重的便是保养这张脸。
如今却要告诉他，他的夫人早已另有新欢，甚至连多见他一面都不愿意。
这对程耀祖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常有妇人因为自己容颜老去而掩面哭泣，害怕丈夫的厌弃。
可如今将男人放在这个位置上，也难以幸免。
女人不是一种性别，而是一种处境。
将男人放在弱势的处境中后，他们的心态也会开始转变。
程耀祖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试图将这荒唐的念头赶出自己的脑子。
可有些念头一旦在心里扎下了根，就很难被拔除了。
他亦步亦趋，跟得更紧了些。
当听雨迈步进入程瑶所在的别院时，程耀祖没有立马跟了进去，而是躲在门口观望了一阵子。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男狐狸精敢勾引上门来了，要是给他看到了，非得拔下他一层皮来！
而屋内的邱婉莹则是在程耀祖靠近第一刻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听雨走进屋内，还来不及汇报，被邱婉莹抬手止住。
“等等，你被人跟踪了。”
听雨惊慌失措，显然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小姐，那……那现在怎么办？”
“我没想到在邱府内竟然也能被跟踪。”
邱婉莹沉思了片刻后，扭头对程瑶说道。
“脚步一深一浅，这人显然更喜欢用左脚发力。”
“根据我的记忆，程耀祖的左脚鞋底磨损更严重，我觉得应该是他。”
程瑶从贵妃椅上坐了起来，收敛了嬉笑的神色，认真问道。
“当真？那现在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