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呢？”骷髅指着记录本问，“什么原因进来的，又是怎么死的？”
“欠钱不还，”阿力回答，“被‘小陀螺’抽死了。”
“抽死？”
“这两货吸毒，身体都烂完了，再加上进来后没怎么吃过东西，所以被‘小陀螺’打了几顿鞭子后就……‘小陀螺’也没想到他们那么弱……”
骷髅盯着记录本看了一会儿，随后沉吟道，“这些天的死亡率有些高啊，而且还比较集中。”他合上本子，嘱咐道，“阿力，告诉小陀螺一声，咱们的目的是要钱，而不是要人命，让他以后下手轻点。”
“是，骷髅哥。”
“行，你忙你的去吧，我和灯丝组长还有事情商量。”
“是。”
“咋的，现在的水房子也由你接管了呗？”灯丝嘲讽道，“哎呦呦，骷髅哥现在可真是大忙人呢，”他掰起手指，算起对方要管理的项目，“各区的‘顶端’，炮钱（高利贷），果子，大哥的保卫工作，啧啧，这回又多了个水房子，啧啧，骷髅哥，你真挺忙啊，但你忙得过来吗？要不让兄弟帮你分摊分摊？这样，你把果子那摊给我就行。”他看了风暴和镣铐一眼，猥琐一笑，“我和我手下的弟兄们，最近都憋坏了呢。”他双手一摊，“因为没钱嘛。没钱就找不了果子，玩不了娘们，说实话，我卵蛋都快憋炸了呢。咋样，骷髅哥，把果子那摊，给我呗？”
“水房子还是庸医的，我只是在核查账目。”骷髅平静地说，“至于果子那边，我已经交给‘蕈蚊’管理了。”他微微一笑，“你要是早说两天就好了，但大哥已经同意了，再加上‘蕈蚊’在这个行当里混得蛮久的，所以，实在不好意思呢。”
“呵，世道真是变了，一个拉皮条的，居然也能当‘组长’了，”灯丝冷笑，对风暴他们说，“哎呀，这‘组长’，真是他妈越来越不值钱了。”他转向骷髅，“行，不扯淡了，”他哈哈一笑，“你真让我去管果子，估计妈妈桑都得跟大哥急，因为我可是色中恶鬼呢，而且还比较喜欢玩花活，那些又白又嫩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受得了呢？哈哈。行，说正事吧，骷髅哥有什么吩咐？”
“我准备让你们组的人，参加帮里的‘集训’。”
灯丝一怔，“集训？什么集训？”
骷髅平静地说，“大哥准备弄一支完全不同的队伍，集信息作战、无人机蜂群、步坦协同一体化的作战部队。为此，需要大量的教官。”
风暴完全震惊住了——这他妈是流氓该干的事吗？信息作战？无人机蜂群？还步坦协同？大哥还有坦克了？啊？这怎么可能？侦探公会都没有好吧……
灯丝像看傻子一样看看骷髅，“教官？部队？大哥你逗我呢吧？！咱是流氓，不是大头兵，咱天生就不是干这个的料。咋的，你还想让帮里的弟兄们踢正步、摆军姿？这他妈怎么可能啊！你让这帮逼老老实实坐一会儿都他妈困难呢。”他顿了一顿，又道，“你确定这是大哥的意思？他不是病了吗？”
“疯牛已经做到了。”骷髅点了两下手表，调出一张比较模糊的照片。那上面，是一列正在做射击训练的士兵，旁边还有几辆正在做转向姿势的武装悍马。而疯牛，就站在士兵身边指挥着他们开枪。“这是我藏在那边的‘钉子’，传回的消息。疯牛想当最大的大哥……不，不是大哥，而是‘将军’。他要做贫民窟世界里的王，唯一的王。”
灯丝仔细看了看照片，震惊道，“这不是侦探公会的东西吗？他怎么得来的？不是，他鸡巴有多少人呐，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一百吧？还想当将军？疯了吧他？这他妈又不是几十年前了，哪有那么多傻子听他忽悠？”
“那你猜，刀哥是如何团灭的？”
“你的意思是刀哥就是被这批人弄死的？”
“要不然呢？刀哥那次带过去的人和武器都不少。如果疯牛没有这支部队，刀哥怎么可能团灭？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和一支散兵游勇般的流氓团伙，谁优谁劣，不用我多说吧？”
灯丝突然一拍脑袋，“我操，我想起来了，这逼原来是‘铁汉’的手下，就是自称最强特种兵的那个货……还他妈真有可能啊……那他还挺有本事啊……嘶，他是怎么让手下的人心甘情愿当大头兵的？这他妈怎么可能？”
第二张照片被调出，是疯牛鞭打某人的照片。那人已经皮开肉绽，但疯牛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
“自然是使用暴力。”骷髅说，“不听话的，先打，再不听话，就直接枪毙。”
“不是，那他手下的人还能服他吗？坐地佛都不敢这么干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确实干成了。”骷髅收回照片，“集训的事，你去不去？大哥第一个点的就是你的名。他说，灯丝是个沉稳的人，而且十分忠心，如果让他当这个教官，一定能替他带好队伍。”
老子不想去……风暴心想，集训……训你奶奶个腿啊……成天累得跟狗似的，还他妈不能随意行动……他妈的，老子好不容易解脱出来了，你又想拉老子回去？老子不去……
灯丝明显也不想参加。他犹豫了半天说，“容我考虑一下，可以不？”
“可大哥今天就让我把名单交上去。”
“这么急？”
“能不急嘛。”骷髅说，“大哥病情稍微好转了一些，就得到了这样的消息……而且疯牛还在招兵买马，如果我们稍微慢了一步，那就是生死存亡的关系了。”
“但我手里的事还没处理完呢。”灯丝找起借口，“之前的货款，还没收齐呢。那几个孙子还他妈不配合，我正准备去他们家里堵他们呢。”
骷髅吁了口气，有颇显失望的意味流出，“灯丝兄弟，大哥真的挺信任你的。大哥还说，第一个支持他的人，肯定是……”他欲言又止，“行，既然你暂时有事要忙，那我就如实回复。”他站起身，“我先走了，各位，我还得规划下集训的方案。小白，我们走。”
然而就在骷髅迈出看守室时，灯丝却突然叫住了他，“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