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们几个还真就在想这钱谁出，有水横舟当这个出头人，他们的关系好像又好了。
婶婶麻利的给奶奶按摩着四肢，给她扇着风：“大嫂，医生怎么说啊？那妈能醒来不？”
“医生说抢救的及时，来之前处理的也好，也就为了把病治一下才要动手术……不过他们推荐咱最好是去省城。”水建民坐在另一个空床位上，手指敲着床尾铁栏杆，敲得水横舟头疼。
可是他又不知道说什么，话说重了又是一次争吵，等他们都不说话了，才开口提议：“咱们今天就转院吧，先去省医院，奶奶今晚可能就会醒，不过身体肯定也恢复不过来，到时候去还得颠簸。”
像是在等他这句话，婶婶很快点头：“就是嘛，妈年龄也大了，经不起折腾。还是咱们小舟有出息，上了大学反而从学校里挣钱，我就没见过学校还给人这么多钱的！”
她的高兴好像不是作伪，眼睛看着他的右手，再一次感叹：“任俊和心怡就不一样了，学费贵呦！任俊也在帝都……你俩都在帝都咋他花钱那么多呢？心怡也是，一套水乳要好多钱的！”
她看着脸色依旧不好的杨恩翠，像是羡慕，又像是开导：“小舟就没怎么花钱，从小就让人放心，你看，他还没从学校里毕业呢，就开始养家了。这么有出息，你俩还不高兴。”
“就是，任俊比他大一岁呢才大三，咱们周围就属小舟有出息。大哥，不管家里发生什么，咱们都慢慢说。像今天这样，都发生什么事了，一家四个伤了三个。”
像是忍不住，他眼睛瞟着他哥，满是试探：“到底啥事啊？我问医生说你们还动刀了，小舟手都割伤了，连石膏都打上了。”
“没事，这事我们解决就行！”
“哥，话不能这么说！你们和小舟有事你们解决也可以，但现在妈躺在病床上，她一直疼小舟，肯定是你们为难小舟她生气了！”水建军斩钉截铁，拍着水横舟的肩膀，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你给二叔说，是不是这回事？”
“没有什么事，二叔。我刚在线上预约了省医院的专家号，咱们今晚过去住院，明天就开始检查身体。”
“不想说就算了。哥，那咱们就准备一下吧。”他看着婶婶，推推她，“你和大嫂去拿点妈的衣服，盆啊什么的也都准备一下，去了估计得住一段时间的医院。”
“行，大嫂，咱们去拿吧。”
杨恩翠低头，又抬头看着水横舟，“你的奖学金这么快下来了？这次是二十八万对不对？还没到手呢，你拿什么交的费？”
她的眼睛盯着石膏，像是要透过它看到他的手伤的怎么样：“你哪来的钱看的手呢？我记得你就剩了一千多块钱……你还给小黎那么多钱，你哪来的钱？”
“所以妈是希望我的手治不了吗？还是开口跟你们要钱？”
“好了都别吵了！去收拾东西，咱去省城……你俩就去收拾收拾，我们先办理出院，要不小舟你去办，你学的这个，你熟。”
“好。”他好像快气的麻木了，偏偏说重了不行，说轻了窝火，好想离开啊。
……
到达省城是晚上九点多，车上，闻九逸打来了几通电话，不过一车人盯着他，他面不改色的挂掉了。也许是知道他不方便，后面他也没打电话了。
水横舟莫名其妙有点失落。
同病房有三个人，都是老人，一个老人可能是刚手术完，这会儿疼的直叫，奶奶像是被吵到了，扭了几下头。
“妈这是要醒过来了吗？昏睡了半天了，是不是该叫醒吃点东西呢？”婶婶看着她，叫奶奶慢慢睁开眼睛，激动地叫着他们，“妈醒了，你们快来。”
“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