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几人实在撑不下去了，医院走廊也没有多余坐的位置，二叔看着眼里都是红血丝的几个大小伙子，摆着手：“要不你们出去找个地方住吧，这里我和你爸守着就行。”
水建民看了他儿子一眼，没回答，像是同意了。
他在裤子上搓搓手心里的汗，不知道怎么看三个人：“你们明早再来吧，奶奶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电话别关机，有事我们会给你们打电话。”
“知道了，爸。”听到他的话，水横舟语气欢快了点，他很清楚他爸话里的退让，有了这一丝松动，他觉得他和他在一起不是问题。
只是……
他的电话一直在响，就像是那边的人不休息，一刻不停的在打电话。
两边的家人，反对的时候一起反对，有一方松动了一点，另一方又不愿意了。
他的喜悦淡了一点，在他爸一直偷看他的眼神中，他握住了闻九逸的大拇指。他爸和二叔同时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什么。
只是临他们出门的时候，传来了有点别扭的声音：“明天给我们带点吃的来，早点来。”
他们只吃了水任俊买的一些面包，根本就填不饱肚子。
两人都老了，他爸当年级主任当惯了，眉宇间满是皱着眉头的痕迹，刻着严厉与疲惫，这会儿露出一点妥协，整的这个小老头透露着一点可怜。
他站定，笑了：“好，明天我给你带你爱喝的皮蛋瘦肉粥。”
“我呢？”
“二叔喜欢喝灰豆子，对了，还有牛肉粉汤。”
二人没有看他，水横舟他们抱着小明乘坐电梯下楼。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还在营业的酒店很少，前台都困的无精打采的，见有客人来，强打起精神记录着信息。
四个人开两间房，还带着一个熟睡的小孩，前台还看了他们一眼，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400块钱押金。”
钱是水横舟付的，水任俊刚上电梯就叨叨，看着他俩的口袋：“诶嘿，九逸，你不抢着付钱了？”
“他的钱都在我这儿。”
“啧，我多余问你们！”
像是受到了什么羞辱，水任俊打定主意不理会他们，不过走到门口，抱过小明进了房间就甩上门。
“小孩我带着，你俩过的开心啊。”他说的阴阳怪气，两人也没理会他，敷衍的道了个谢，又惹得水任俊恼怒。
“狗东西！”
两个狗东西手牵手进屋。
他们似乎累极了，一进房间就准备洗澡，没有换洗的衣服，两人看着脱下来的衣服皱眉：“洗完澡了接着穿吗？”
“那这个点也没开门卖衣服的呀。”
闻九逸像是受不了，透着窗户看外面。
虽然这个省份很穷，但是省城还是很繁华的，夜晚的灯很亮，色调大多是橘黄色的，一眼望去，全是灯光的海洋。
但路上车辆很少，也没有几家营业的店面。他抓了抓头发，拽着他的胳膊进了洗浴室：“一起洗，省水。”
“跑到酒店来节约用水？”
“爱护水资源，人人有责嘛！”
“你还能想的这么干净？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啧！我像是那种心里不干净的人吗？小美人，你这话伤到我了，我很伤心，我不高兴。”他故作委屈，高大的身影伏在他的肩膀上，怎么看怎么假惺惺。
水横舟摸着他的肌理，他的身材总是让他爱不释手，仿佛怎么看怎么摸都不满足。
“你为什么要同意我们分手呢？你家里人都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能跟我说说吗？”
闻九逸沉默，嘴巴盖在了他的肩膀上：“不让说，约定的一部分。”
“你很混蛋！”
“我知道。”
“我们zuo i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