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洛明把头埋在他哥肚子上，三个人高马大的人围着他，小孩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你们谁都不在家，窝怎么吃饭？”
“还挺有理由的！”
水横舟一用力，腰上撕扯的疼，小胖子还没抱到一半呢他就给掉下来了，腿软的差点给小胖子跪下。
“你怎么虚成这个样子？腰子虚啊”水任俊看着连个小胖子都抱不动的水横舟，怀疑的目光来回逡巡在两人之间，突然瞪大了眼睛，“你们两个……你们不会……不是吧？”
“我们俩处对象呢，这不是很正常吗？”闻九逸抱过小胖子，让他环着自己的脖子：“哥哥很累的，逸哥哥抱着小明好不好？”
“好。”有段时间没见了，小明有点害羞，不过一会儿就熟了，一路上哥哥长哥哥短的。
到了医院，他妈和婶婶已经来了，四个人坐在椅子上，吃着婶婶从家里拿过来的白饼。
听到他们来，四个人齐齐转头，一眼看到的就是水横舟红肿的眼睛，脸色发青，嘴巴上没有一点血色，憔悴的像是一个星期没有睡觉一样。
杨恩翠到底是心疼了，看着他小成一半的眼睛，摸着他的脸：“怎么这么瘦了？”她想瞪一眼闻九逸，想问问他是不是苛待了她儿子了，只是看着两人并肩站在一起，还是咽下了嘴边的话。
拿过他们手中的早餐，她和婶婶两个人给他爸和二叔分着。早餐香味诱人，只是奶奶还在重症病房昏迷着，他们连见一眼都不行，实在没有胃口。
吃了两口，他们把早餐放到一边：“小舟，我给你转了一些钱，你去缴费。医院门诊部在一号楼呢，我和你二叔年纪大了，几个楼里跑来跑去也不行，而且那些机子我们不会用。”
他的话里充满了疲惫，对于他和闻九逸，他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水横舟摸摸口袋，他和闻九逸的手机早就关机了，没有充电器到现在都没充上电。他看着水任俊，水任俊也摇头：“我的充电器你俩用不了，要不你们去门诊部的时候扫一个吧。”
“也行。”
四个人听着他们说什么“扫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没睡好，几人听的迷迷糊糊的。等三个人走远，他把小儿子抱在腿上，摸着他的小胖脸：“我感觉我老了，有时候这些孩子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了。”
“可不是嘛，特别是心怡那孩子，跟我说话就是本宫去眠一眠，那个称呼多的呦，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演电视剧去了。”二婶笑着应和，她觉得比起大哥大嫂，她更悲哀一点。
她没有上过学，通过手机认识了一些字，也听不懂小孩子们说的那些话，村里又没有那些东西，她想学习也不行。
二婶手掌摸着膝盖，嘴巴张张合合，像是有点难以启齿：“大哥呀，你说小舟那情况能治好吗？人家都说有病，要不咱们问问医生？”
水建民缓和下来的脸瞬间变得黑红，肉眼可见的鼓胀起来，就连杨恩翠，白皙的脸也变得铁青。
“你乱说什么？小舟那孩子这么优秀，你说这话你真是！”
自觉说错话，她的手掌搓的更勤了，缎面的裤子变得皱巴起来：“哎呀，我说错了！我问过心怡了，她说这事很正常，他们学校多的是。”她拍拍自己的嘴巴，挽着杨恩翠的胳膊，“大嫂，你也知道我没坏心的，我就是担心这孩子。你说俊俊宿舍里的那个人他就……我这不是怕么！”
婶婶在二叔的怒视下尴尬的低头，愧疚的同时还是有点害怕：俊俊一直和他们有来往，他要是学坏了怎么办？
这种事肯定是要瞒着的，像是他们这样同吃同住还一起走，传出去多不好听。
只是她那两个死孩子不听她的话，还那么向着水横舟……是，她没法说她大哥孩子什么，她不是怕她的孩子学坏吗？
“他爱怎么过怎么过，老子不管他了。”许久，水建民瓮声瓮气的声音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