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是自私的，如果我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要？”
她抬眼看他，“那你听好了，我不会再生育。”
“你要做丁克？”
沈心怡回，“是。”
她起来往外走去，关门前一刻听到他问，“是不想生我的孩子吧？”
“太太——”文嫂追出去，“你还没吃饭呢！”
沈心怡低着头，“我店里有点事。”
文嫂看了看卧室，不是才好好的嘛，怎么又吵起来了呀！
沈心怡还没走出小区，就被身后的人追上。
她脚步慢下来，却没打算原谅他。
陈宗华大跨步走到她面前，“不吃早饭了？”
“不吃了。”
“不行。”
沈心怡也起了逆反心，“我不想吃。”
“......其他都好商量，但孩子的事，我不能退让。”
“不能退让是什么意思？”
陈宗华没有看她。
沈心怡明白了，她再要走他就没拦。
所以他下楼不是关心她早饭没吃会饿，而是通知她一个事实。
他有这一件不能退让的，一定就会有第二件，第三件。
想当初他说要跟她在一起时，这些后来的细碎生活细节谁能想象得到？
沈心怡带着坏心情到店里，没想到已经有人在门口排队，看到她就叫老板。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来开门的？”沈心怡有些诧异。
“昨天我朋友来过，我看到她拍的店里两个老板娘的照片。”女孩子笑起来很明媚。
沈心怡开门进去。
因为新开的店铺，人手还没招全，也没想过刚开业就会那么多人，这下连招人都要抓紧了。
两个女孩子点了咖啡外带，沈心怡又给两人送了两块鲜花饼，“早餐要吃饱哦。”
“哇老板娘好有心！”
沈心怡收下他们的夸赞，把客人送到门口。
一番忙碌下来，才记起自己也没吃早饭。沈心怡随手拆了一包鲜花饼坐在吧台嚼。
靠近心脏的胸腔闷闷地很难受，刚才忙着还没发觉，现在这不舒服才那样明显了。沈心怡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几口下去，似乎有所缓和。
一块饼没吃完，沈心怡想起什么，匆忙拨打电话。
“我在附近了马上到啊！”方圆急匆匆的声音。
沈心怡走到门口去等她。
“哟，你这是特意来迎接我啊沈大老板？”方圆心情很好，完全没有昨天酒醉的苦闷。
沈心怡问，“你一个人能看得住吗？我想出去一下。”她解释。
“你要去哪啊？”
“去见之前的一个同事。”
“见同事干嘛？”
“方圆你好啰嗦。”沈心怡皱了眉头。
“那好嘛你去吧，店里交给我你放心！”她拍胸脯保证。
沈心怡回去拿了包匆匆出去。
黄萱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啊心怡姐，我昨天在外地出差，所以没能过去捧场。”她坐下来，“其实应该我过去找你的，不好意思让你跑这么远到我住的附近。”
几句话里太多个不好意思，沈心怡看着她，“黄萱，你会说话了。”
“哪里。”黄萱低头，没有了之前羞涩的模样，果然是职场锻炼人。
会说话了，打扮也不一样了。
“也漂亮了。”沈心怡又说。
黄萱低着头笑，“心怡姐你不会就是来取笑我的吧？”
“你喜欢陈宗华？”她单刀直入，一点弯也不拐。
对面的年轻女人并没有多被惊吓，只是眼神一瞬间的讶然，很快就按捺下去。
真的是成长了。
这是好事。
黄萱问，“是昨天部门的人跟你说的吗？”她知道她已经不在公司了，可昨天咖啡馆开业，之前的同事都是去了的。女人之间都有八卦。
“心怡姐，因为是你，我也就不遮掩了。陈总那么优秀，我作为一个女子，当然是会喜欢他的。”
“你知道他结婚了吗？”
黄萱反问，“心怡姐你怎么突然关心起陈总的事了？”
沈心怡的手指下意识地抚摩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她在想应该要怎么说，来的时候凭的一时冲动，看到如今的黄萱却明白她成长了，她退步了。
几年后，黄萱或许会成为另一个她。
“心怡姐，你知道吗，我调到市场部了。本来我觉得设计是我最想做的事，后来我发现，我更感兴趣的是人。我想能够帮陈总做更多的贡献，想成为他的左右手。当然这跟我钦慕他有关系，但是也已经成为了我的职业规划。你说他结婚了，公司里一直都有传，但是就算结婚人还是有自由的不是吗？我喜欢他也没犯错啊。”
她要怎么说？说她才是陈宗华的妻子？他早上轻飘飘抛下那样一句话，将一切和盘托出。所谓底线、退路、余地，他都明明确确摆在那里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他，只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女孩子的喜欢大多起于慕强。”
“所以心怡姐跟祁总也是因为你慕强吗？”
沈心怡没想到。
“心怡姐，我跟你说我现在在市场部了，部门里面有的同事跟陈氏走得近，而且你之前的故事在业内还是很有名的。”
“什么故事？”
黄萱犹豫了一下，“我说出来你不要见怪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们说，你在酒桌上卖笑，色诱客户。”
赤裸裸的话语。沈心怡只轻轻一笑。
“我名声本来也不好。”
“所以嘛，外界传的东西，不可尽信的。反正我不相信心怡姐你是这样的人。”黄萱又说，“陈总到底有没有结婚，也只是外界在传而已。真真假假谁清楚？”
她对他已经不止是仰慕那个阶段，陈宗华虽然回复得冷淡，但已经足够给一份不成熟的感情推波助澜。
他不知道女孩子爱起来有多疯狂，更何况是她这样青葱美好的年纪。怕什么呢？只有不去试才会失望。
“黄萱——”
“心怡姐你看看要吃什么，今天我请你吧？”
他们落座的地方，也是一家咖啡店。是本地的老牌子，店内的沙发装修也都是老式的。在这一个旧城区的街角开着，看上去像倒换了时空。
沈心怡突然不知道自己的立场在哪里。或许她都快没资格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