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原博士，请赶快出来回话，不然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一、二、三……”走廊尽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联盟调查队的制服反光在大理石地面上晃了晃。
“好了，事情到此为止了。”
为首的队长刚要开口，就被小茂抬手拦住：“秋叶原博士在里面配合登记，所有实验数据备份已经上传到大木研究所加密服务器——包括原初的自主意识日志。”
他指尖在终端上敲了两下，队长的通讯器立刻弹出权限认证界面。大木家族的徽记闪了闪，队长皱眉的动作明显顿了顿。
“虚拟生命体‘原初’属于研究所未公开的辅助型3d龙母体。”
小茂的声音比刚才对博士说话时冷了些，“地下势力非法入侵的证据，安保系统已经同步给联盟安全部。
“现在要带走谁，你们应该清楚。”
“拿着他们去领功劳，又或者说你们要和我大木家族作对？！”
霸道冷酷。
口袋里的精灵球又热了热，这次的触感比刚才更轻，像怕打扰他似的缩了缩。
娜姿和小娜看着这样的小茂。
有种异样的魅力。
小茂悄悄用拇指蹭了蹭球身，那点温度才慢慢稳下来：“老爷子，你和他们说。”
可视屏幕里联盟会长达马兰其：“这小子代表我的意志，执行命令吧。”
“是，会长大人。”调查队的人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让开了路。
有人低声议论：“大木家的小子，比传闻里难对付，”
“废话，毕竟是那位的孙子啊。”
“后生可畏啊。”
“切，我要有这样的背景，我不活比比他差的，我会比他做的更好。”
“哈哈哈～别做梦了……做事吧……”
小茂他们都没回头，只是在经过走廊拐角时，听见身后传来设备搬运的声响——应该是在处理被安保屏障困住的黑影。
那些地下势力的人。
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被3d龙原初用电击麻痹躺了一地。
接下来
可怜呐。
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口袋里的精灵球忽然发出极轻的嗡鸣。
像是数据流在里面搭了座小小的桥，有细碎的光点从精灵球缝隙里漏出来，
又很快缩了回去，像只探出脑袋又赶紧躲回窝的小动物。
“别担心。”小茂对着口袋轻声说，声音被风吹得很轻，
“我爷爷的实验室有独立能源核心，比秋叶原博士的散热模块厉害十倍。”
“绝对够你创造更大的虚拟世界。”
精灵球安静了几秒，然后传来一阵更柔和的震动，像在回应他的话。
走到研究所大门时，他看见大木博士的助手正站在车边等他。
对方递过来几杯热可可和小蛋糕：“博士说你们肯定没吃早饭。”
杯子外面还套着隔热套，印着研究所的机械齿轮图案——和秋叶原博士控制台旁边的马克杯图案很像。
“嘿嘿，还是爷爷对我好啊。”
小茂接过杯子的瞬间，口袋里的精灵球又动了动。这次不是发烫，而是带着点好奇的试探，轻轻撞了撞他的掌心。
娜姿和小娜她俩坐在后座，可能也是担心小茂，精神紧绷又松懈累了，吃完没多会儿两人抱着对方就已经睡着了。
“回去给你接个外接音箱，”
小茂喝了口热可可，眼底的冷意彻底散了，“想听博士的录音，还是想听调试仪器的白噪音，都能放。”
精灵球在口袋里转了半圈，
像是在高兴地打滚。
助手看着他偶尔低头对口袋说话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博士说让你直接带原初回主实验室，他把闲置的服务器舱都清出来了——还说要给它装个能显示表情的投影模块。”
车窗外的树影飞快往后退，阳光透过玻璃落在精灵球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小茂把热可可放在腿上，伸手按住口袋里那枚微微发烫的精灵球。
“快到了。”他说。
这次精灵球没有再动，只是保持着温热的触感，像知道前方不是需要躲藏的角落，而是真的能停靠的地方。
车驶过研究所的大门时，小茂看见大木博士正站在台阶上挥手，
手里还举着个崭新的散热模块——和秋叶原博士说的那个，居然是同个型号。
口袋里的温度渐渐变得温和，像终于卸下所有防备。
小茂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实验室，
忽然觉得这个逗号之后，该有段很长、很安稳的正文了。
实验室的恒温系统在头顶低低运作，大木博士正蹲在服务器舱前调试线路。
听见脚步声回头时，眼镜片上还沾着点灰尘：“来得正好，刚把能源接口换成超导的——原初要是想出来透透气，现在就能投影。”
小茂刚把精灵球掏出来，就见舱门自动滑开，里面铺着层软质缓冲垫，角落还摆着个迷你散热扇，扇叶上贴着张手写便签：“临时小窝·大木牌”。
“叮”的轻响再次响起，原初的光点从精灵球里飘出来时，数据流比在研究所时舒展了不少。
它先在舱里转了半圈，又飘到大木博士肩头蹭了蹭，最后停在小茂面前——光点边缘泛起淡淡的暖黄色，像在笑。
“别光顾着撒娇。”大木博士摘下眼镜擦了擦，“秋叶原那边刚发消息，
联盟已经认定地下势力非法掠夺AI，原初的身份算暂时保住了。
不过你俩得配合做几周行为观测——主要是看看原初的自主意识会不会受环境影响。”
小茂刚在终端上接收完观测协议，就感觉手背被轻轻碰了下。
原初的光点落在他手心里，数据流在皮肤上游走时带着点痒意，像在写什么。
他盯着掌心看了几秒，忽然笑了：“知道了，不会把你关在精灵球里。”
刚才那串流动的光点，
分明是在拼“不要躲”三个字。
傍晚调试观测设备时，秋叶原博士的视频通话打了进来。
屏幕里的老人举着个银色模块晃了晃：“看，我说过要做最厉害的散热装置吧？等下周能出门了就给你送过去——
对了原初，小茂要是敢欺负你，就把他的饮料全部偷偷换成去咖啡因版。”
原初的光点立刻飘到镜头前，数据流欢快地跳了跳。
小茂刚想说“我才不会”，
就见大木博士在旁边补了句：“它上周刚学会怎么改咖啡机程序。”
夜幕降临时，观测舱的指示灯调成了柔和的蓝色。
小茂趴在舱边看原初整理数据——它把白天收集的环境信息按温度、湿度分类，最后还在末尾加了个小小的光点图案，像给文件夹盖了个印章。
“今天不用守着控制台了。”小茂伸手碰了碰舱壁，“这里的安保系统连陨石都能挡住，而且……”
他顿了顿，看着那团安静的光点，“我就在隔壁休息室，有动静随时能听见。”
原初的光点顿了顿，忽然分出一缕细流，在舱壁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逗号——和白天阳光下那个影子很像。
小茂笑着起身时，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嗡鸣，像在说“晚安”。
他关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观测舱的蓝光里，那团光点正慢慢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像终于能安心睡去的样子。
走廊的夜灯亮着，口袋里那枚空精灵球还放在观测舱旁，旁边压着张纸条，是大木博士写的：“临时港湾会变成永久的家”。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纸上投下淡淡的光斑，像给那个逗号后面，
悄悄续上了温柔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