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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平生百绕垂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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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如此急迫,乃是承守真恰好是游学途径京城,准备南下返乡备考,之所以逗留京中,也是时逢中秋,特来拜见兄长,而与阳攸也算是亦师亦友,毕竟也是游学伊阙时,便与阳攸相识,故而此时相聚一处也是难得的缘分。

而承归真与阳攸此时已经知晓鹿中殊便是来年春闱的主考,既然承守真有意此科,如何不想办法令二人相识呢,否则一旦朝廷明诏下来,二人再有交集,只是有害无利了。

承归真知道自家兄弟的执拗性子,说是第二天便要离京返乡,那便是势在必行,断无更张可能,也只能想着法子,将鹿中殊引出来了。

时年鹿中殊四十二岁,承守真二十一岁,二人初识时,哪里预料的到,一场师生佳话。

但是承归真也是极守规矩的,当着鹿中殊的面,只是引见了自家兄弟,多余的话提也不提,四个人只管吟诗作对,把酒言欢,即便是承守真为人乖僻寡合,却也没有扫兴的意思,更何况鹿中殊乃是当时文坛领军人物,阳攸隐隐然便是将来后进领袖,言谈举止也是不同流俗,唱和之间,四人倒也相映成趣,彼倡此和,便是沉沉夜色也压抑不住几人的痛快淋漓。

酒至酣处,鹿中殊看似醉意阑珊,其实其早已关注在这个素昧平生的年轻人身上,无他,只是在承守真身上看到了年轻的自己,虽然承守真侧身酒宴之中,却甚少饮酒,除非鹿中殊举杯或者自己的兄长致酒,便是用食也只是取用近前的菜肴,即便是有下人伺候,他也是只管如此。鹿中殊开始以为此子乃是拘谨,后来又以为其惺惺作态,然而此子怡然自得,丝毫不在意旁人观瞻,颇有些孤特独立的意味。

于是鹿中殊便以承守真即是新雨,又是新苗,请他为今日文会赋诗一首,还要求应时不见月,应事不迭人,应史不稽古,应诗不掞藻,提出如此许多要求,便是鹿中殊自己以及阳攸只怕也难以一挥而就。

然而承守真却不认为鹿中殊是刻意为难自己,反而来了兴致,玩味文学较之琼浆佳肴更让他抟心揖志起来。

或许是酒意激荡下才思隽永起来,或许是志同道合者的惺惺相惜,承守真端起酒盏欲遥明月,却只看烟云浩荡掩盖了广寒崔巍,于是吟咏道,

“寰雾看如洗,秋阳望却昏。光明疑不夜,清皭欲无坤。扫掠风前坐,留连露下尊。苦吟应到晓,况有我思存。”

似乎是玄明之上的金仙也来应和,随着承守真的沉吟,暝夜的昏沉倏瞬间便清澈起来,盈月也从慵倦中振作起来,蟾魄抖擞洒下无数清辉。

宗淑听到这里,也不禁感慨,

“如此雅趣实在令人神往,君子之交诚如水,至真至善,便是清风明月亦免不了为之心旷神怡!幸以为,学生等拜入惟公门下,若能有所存进,不愧惟公抬爱,不怍惟公教诲,余等倘可承继元献公流风遗泽之一二,或可彰显惟公光前裕后之贤,如此,学生之幸也!”

承守真也是从思绪中转了回来,莞尔对着宗淑说道,

“且不说其他,只你这副口舌,倒比某胜出许多!”

承公说的又是一桩往事,那便是鹿中殊为知贡举的那一科春闱之后,承守真作为二甲传胪与一甲三元共同拜会恩主鹿中殊,其中状元杨元珍,其兄杨元理乃是鹿中殊的女婿,当然这婚事也是杨元珍状元及第之后,因为自己已经娶妻,而其兄也是同科进士,又得鹿中殊的青睐,这才联姻。

而当时说起来最不起眼的一层联系,那便是这杨元珍、杨元理二人说起来还是宫中杨贵妃的同宗,都是一个高祖延祚下来,论起来总还是五服之内的血亲,这杨元理还经常照拂族兄弟杨元珣,这杨元珣即是杨贵妃的叔伯兄弟,也就是杨永节、杨永德二人的父亲。

榜眼桑朝辰,乃是翰林学士桑拱辰的胞弟,其兄昔日状元及第,其又以榜样登科,兄弟二人亦是一时佳话,且桑拱辰与阳攸乃是连襟,而桑朝辰与阳攸也是亦师亦友,至于桑朝辰的岳父便是日后为阳攸参倒的那位接替士悦的四路都部署,也就是说其岳父还是士悦的连襟,其夫人便是士悦的内外甥女。

至于探花郎乃是横绛,只看名姓也知晓此人乃是横玮的同宗,此人乃是真定大横氏出身,其父横亿如今尚未拜相,否则如何能高中榜眼。

只是当时承守真还不知晓自己与横家水乳交融一起。横亿的八个儿子,即横山八骏,都与承守真情真意笃,尤其是横绛更可谓莫逆之交,而承守真更是在这位好友的撮合下,与其从姊皆为夫妻,这一对贤伉俪便是在此次春闱后不久便喜成连理。

当时还没有日后庆康新政期间的蝇营狗苟,也就没有横玮一参罢四相,让自己的同宗叔父横亿丢了相位,更没有桑拱辰挑起的台谏弹劾恶斗。当时,横玮、桑拱辰、杨等人还是彼此惺惺相惜的才俊之士,故而也都陪同一起拜见鹿中殊,毕竟鹿中殊不只是新科进士的恩主,更是已经等着明宣拜相的宰相了。

承守真出身最为单薄,科名又是四人中最低,且也是自己一人单身赴会,却依旧不卑不亢,从容有度。至于杨元珍、桑朝辰、横绛三人也是人中龙凤,四人的年齿序起来,韩绛最为年长,时年三十岁,杨元珍次之,时年二十八岁,桑朝辰时年二十四岁,承守真最为年少,虚岁二十二岁。

用鹿中殊的话来品评四人,杨元珍锋芒毕露、桑朝辰持重醇厚、横绛谦和内敛,承守真则刚毅坚韧。

那是一个春日,本以为只是走个过场的拜谢,却不想鹿中殊又来了兴致,也许是因为好友承归真已经外放为官,而阳攸正因为几个门人和挚友因为科第落榜正耍脾气,鹿中殊因为一众青年俊杰的到访而一扫数月积累的疲倦,也扫去了许多积聚的郁气,便留下他们,并张灯结彩,推杯换盏起来,尤是不能尽兴,便又安排起莺歌燕舞,真个是春色满园了。

暮鼓响起,但是众人也是意犹未尽,若是承归真在这里,承守真或许还能敷衍这等场面,可此时,眼看着众人倚红偎翠,承守真如坐针毡。

或许是鹿中殊看到了他的格格不入,便让他这个最年轻的后生伺候自己到庭榭中休息,至于横玮虽然更是年轻,却已经是科场前辈,在任的官员,便是宰相驱驰官员伺候,以鹿中殊的谨慎是断然不会犯此忌讳的。

承守真原以为鹿中相公只是找个托词有话与自己说,岂料到了亭榭中,临着一池春水,这位相公醉意微醺倚着逍遥长椅,竟真个泛起困来,眯缝着眼睛似睡非睡的,到让承守真不知所措了,也只是默默垂立长椅旁,目不斜视,倒似也入了定。

此时虽是暮春,但是寒凉还是免不了的,鹿中殊倒还盖着一条毯子,而承守真喝了些酒水,此时酒意散去,倒觉得有些阴凉了,却看鹿中殊的毯子快要滑落下来,急忙用手扶着,轻轻落在鹿中殊身上,再仔细看这毛毯,却非寻常之物,颜色非灰非白,滑腻腻的在烛光映衬下,倒有些光怪陆离的神采,正看着发愣,一个声音传来了,

“此物却是并非凡品,乃是士以仁征讨横山叛部缴获之物,发作官卖,也是惦念着某受不得寒气,于是采买送了过来。”

又一顿,继续说道,

“你莫非琢磨这是什么来历不明的奉承?某可是照价给了士以仁的,他可没客气到白送我!”

承守真闻言倒是一怔,却也并未丝毫赧然之色,只是点了点头,

“上次见你便知晓你若是做官,切莫作台谏官,否则满朝文武只怕都要提心吊胆了!”

这话夹杂戏谑之意,承守真却接话道,

“学生以为,新进士人入不得台谏,毕竟少了地方历练,所谓秉持公正,不过是个人好恶罢了,非要地方上锤炼出来,那时节学生便是做个监察御史,也是当仁不让。”

“倒是有志气!”

鹿中殊点了点头,却又不说话了,这倒是真让承守真不知所措了。就在承守真颇觉尴尬之时,这位相公又眯缝着眼睛说话了,他这么一双细目,如此神态倒不会让人觉得忐忑不安,倒有些春风拂面之感,

“惟仁,”

鹿中殊之所以能为帝师,便也得益于其温润如玉的声音,

“你可知,今科状元本该是你!”

这句话真是让承守真大惊失色,某些传言,他并非一无所知,只是这句话乃是从春闱主考官,如今的宰相口中说出,由不得他心慌意乱起来。

承守真毕竟是承守真,惊惶之色转瞬即逝,急忙俯身拱手说话,

“相公,杨元珍便是当今状元,不该是在下!”

鹿中殊听了这话只是轻笑,却揭开毯子,缓缓站起身来,引着承守真来到池边,但是却不说话,又是仔仔细细把他看了个通透,猛的肃然说道,

“义刑义杀,可是你说的?”

承守真立时明白了这里面的深意,原来是这四个字,让自己与状元失之交臂,但是依旧面不改色,正言道,

“此乃先朝康帝所言,学生只是引用之以为建议。”

鹿中殊依旧板着脸,

“刑杀这等凶事,岂是轻易言之的,今上以宽仁为念,兴儒以道德定人伦,岂是学那虎狼北綦,用刑名惕人心的?”

又顿了一顿,

“陛下以为你还是年轻,有些道理还没有洞悉,如此处置,也是善待人才!”

话说到这里,承守真若是还不知道其中利害,只怕当了官也别想有个好下场了,心里只觉得咯噔一声,便知晓了自己殿试的这篇文章只怕引来许多人的不满了,心里想明白了,但是脸颜色却更难看了。

“睿康之治,乃是君臣振作之举,官家于潜邸时常怀慷慨志气,只是便要有所作为,岂是一朝一夕可成的?你这‘义刑义杀’四个字,倒把许多人吓到了!”

“相公!”

鹿中殊压了压手,示意他不必辩白,

“即便不是状元,也不必介怀,朝中许多人不满,可地方上许多人倒是意犹未尽,正如你所言,走出去看看,终究是个好事!”

又继续说道,

“你们几个都要外放出去,便是桑朝辰,他也愿意去地方上历练,可惜了桑拱辰,这位状元郎可是一日都不曾再迈出东京城了!”

鹿中殊点到即止,而承守真也不打算纠缠在此处上,这倒让鹿中殊极为欣赏,

“你这番定力与洒脱,倒与某当年一般无二,看来咱们汝阴人的性格都是如此,你我如此,便是阳攸他们也是如此!”

说到这里,鹿中殊又是绽开笑颜,

“当年某在故乡读书,令尊正是某的父母官哩!”

这么突然将话题转了出去,承守真颇有些跟不上鹿中殊的节奏,只听这位相公继续说道,

“令尊在临清军为官时,你并未跟着么?”

“学生那时年幼,父亲乃是独自一人履职,学生与一众兄弟都是在家里读书。”

鹿中殊点了点头,却看他遥望夜空却虚空的眼神,这时间不知勾起了多少思绪来,

“临清乃是好地方,某家是在进贤,那里临着军城,汝家是在?”

“是在金溪,往进贤倒是比去临清还要近些,”

鹿中殊又是微微点头,

“乡梓在彼,某却不能兼顾,有劳惟仁一体看顾了!”

承守真心念一动,却也明白了自己将在哪里出仕了,若是在故乡做官,又是父亲也做过官的地方,其中许多好处不言而喻。

承守真的这颗心已经落定,却又已经飞向了故乡,心旷神怡时,又听鹿中殊说道,

“阳从之今日在忙什么?”

承守真一怔,这阳从之乃是您的门生故吏,忘年的挚友,又如何来问我呢,转瞬便明白其所问另有深意,便回答道,

“今日从之兄乃是送别苍龙固,”

“你没去送送?”

承守真有些无语,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是去送,岂能站在您的面前,再说这阳从之又没请我去,便是怕我去了,到让苍龙固等人浑身不自在。于是俯身回复到,

“子淳知道相公难得闲暇,故而不许我们去送,以子淳的话说,今日之别转瞬便是明日之会,学生以为,以子淳等人的才学,来日必然蟾宫折桂!”

鹿中殊不置可否,却颇有些无奈,

“从之心急了些,今科咱们汝阴人着实多了些!”

却又转折说道,

“无论如何,咱们都是同乡,还是不能生分了,苍龙子淳扬名不在今朝,”

又看向承守真,

“你也是个能耐得住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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