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章九十一 · 仙人抚我顶
秦幽仔细观察了许久，惹的一众瑶池弟子紧张不已。
“莫不是有变故吧……”
瑶池弟子不敢说话，只好眼神交流。
在场的瑶池众人，都是核心弟子，嫡系传人的那种。
假如秦幽当场发疯，大戟抡一圈，瑶池直接彻底断绝传承。
都见过秦幽凶威赫赫，杀圣人比捏死蚂蚁还随意。
可以说又怕又敬。
要是没有秦幽清理门户，这些人根本就没有站在这里的资格。
一个都没有。
秦幽闭上眼睛，露出笑容，感知到了女圣灵纯净、懵懂的意识。
睁开眼睛，秦幽转头对赵妍笑着说道：
“一块未经污染的璞玉。”
想了想，秦幽又补充了一句，说道：
“有帝道之姿。”
瑶池弟子们闻言，欣喜者有之，平淡者有之，失望者有之。
不一而足。
唯有赵妍，依旧注视着秦幽，温柔的笑着，一点也看不出当年对抗天下之敌，在世豪杰的样子。
秦幽果真来了个转折，继续说道：
“只不过，已经有了长歪的苗头，需要及时修补。”
赵妍温柔的笑着，注视着秦幽，毫不在意，说道：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秦幽总感觉怪怪的，有种凭空矮了一辈儿的错觉。
不自在的尬笑一下，秦幽转移了话题，说道：
“这方天地是残缺的，养出的圣灵也不会圆满。必定在道心上有所缺陷。”
秦幽叹息一声，忘记了尴尬，全神投入了新的话题，说道：
“比如丧失对生命的敬畏，又比如失去某种特定的情感。”
顿了顿，秦幽评价道：
“这样的圣灵，根本不能算人，只是像人的残缺品。类似机械、傀儡。尽管能伪装成人，但不具备人所有的特质。”
赵妍在关键时刻还是很靠得住的，一下就抓住了重点，思索片刻，问道：
“道友是说……这圣灵会成为祸害？”
言辞之间，满是肃杀。
吓得一众瑶池弟子心里一紧，大气都不敢出。
秦幽揉了揉眉心，一副苦恼的样子，缓缓说道：
“还好发现的早，若是再过些年，就难以补益了。”
赵妍这才收起杀意，缓缓点头，严肃的说道：
“道友有多少把握？”
顿了顿，赵妍又看向一众核心弟子，解释道：
“不能因为一条命，视他人的命为无物。就算是圣灵，也一样！”
这些瑶池弟子，更多的是惧怕师长式的畏惧，不是真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更多的是尊敬。
该有的心性、担当，那是一样不差。
秦幽觉得自己的心态有些奇怪，明明这些瑶池弟子和自己是同龄人，甚至大部分都比自己年长。
但是，看着她们，依旧有种老父亲的欣慰感觉。
或者说，导师的感觉。
秦幽的笑容有些复杂，缓缓说道：
“道则的缺失，只能用道则来补，我会布下仙道禁制，补全道则。以后，就不要用外物滋养，只需灵气即可。”
赵妍还是那副温柔的模样，笑着问道：
“那还需要诵经教化吗？”
秦幽想了想，说道：
“还是需要的，选一些心思通明灵秀的人，每日轮换来此修行。不必刻意传授，潜移默化，言传身教即可。”
赵妍仔细记下，立刻分出一道化身安排此事，转而又笑道：
“还有这些怪石，需要道友勘误。”
瑶池弟子们看着赵妍理所当然的样子，有些敬仰崇拜。
祖师就是祖师，连秦幽这种猛人都要平等相处。
秦幽丝毫不觉有异，对于友善的人，通常他会更友善。
当然，对敌人也会更残酷。
秦幽只扫了一眼，就看透了这些奇石的本质，依次说道：
“这里面是一道剑气，有圣人水准。”
“这里面是一片羽化青金，只可惜太小，做个簪子还是很富余的。”
“这里面是一株草药，已经采摘下来了，名字我不知道，效用是疏通经络，对走火入魔很有效。”
“这里面是……”
“这里面是一枚凤凰蛋，嗯，异种凤凰，血脉有些劣化。男孩，应该是不死天皇他儿子。”
秦幽随口补充道：
“不死天皇本是仙域的幼凤，这个倒霉蛋儿掉进空间夹缝，侥幸不死，摔到了这方世界。从此一辈子都在想办法回家。”
“为此杀了不少后世帝皇，取精髓续命。现在正在和无始大帝死磕。”
“不，是无始大帝和不死天皇死磕，堵在另一个世界。他俩现在应该已经快成仙了。”
瑶池一众弟子都听傻了。
简直都在怀疑自己幻听，连忙互相看看，面面相觑。
这都什么跟什么？
看看自己的修为，仙台都没登上，化龙都没修完。
现在就卷进去什么帝啊皇啊的，还有仙啊，仙域啊，世界啊，什么的。
是不是有点拔苗助长了？
我承认我是有点天赋，但这消息也太劲爆了吧！
赵妍完全不在这些，她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秦幽这个神秘的男人，好像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总是背负着什么重担，或许是某种伟大的使命。
一直以来，都难以捉摸，再难看透到底在想什么。
赵妍看着秦幽，就像是看着一个逞强的小男孩。
或者说，更像是当年的自己。
那几年，师尊死了，师姐们也都陆续牺牲了。
偌大的瑶池，就剩自己一个能挑大梁的，还有大猫小猫两三只。
那时的自己，也是正值青春年少，眼神里清澈又单纯。天天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傻乐。
什么事都有师尊、师姐照应、解决。
自己只需要快乐就好了。
直到大厦崩塌，所有依靠都慷慨赴死，将一切都托付给自己。
这瑶池，不仅仅是一个宗门、一处圣地。
更是赵妍的家。
生于斯、长于斯。
更是，师姐们拿命换来的珍贵遗物。
一夜之间，赵妍就长大了。
眼前这个名叫秦幽的男人。
明明年纪不大，却成熟的令人心惊。
明明知晓一肚子惊世大秘，却安之若素。
明明最先知道乱世将启，天灾、人祸即将接踵而至。
却能冷静思索，安定处事，有条不紊的完成布局。
对抗，那看起来几乎不可战胜的强敌！
真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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