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璃儿看着这一幕，抬起头，美眸直视这些跪伏的同族，声音低却清晰：“你们跪得太快了……连最后一丝骨气也不剩。若古鲛先祖在世，看到这一幕，必然会将你们逐出鲛人族群。”
“你闭嘴！”
忽然，一名体魄壮硕的暗影鲛人怒吼一声，他眼神血红，面庞因愤恨而扭曲。
他猛地抬起头，望向李苟，声音沙哑嘶吼：“前辈！这对鲛人姐妹心怀不轨，挑拨离间，根本不配存活！只要前辈一句话，我等愿亲手斩杀她们，以表忠心！”
话音落下，蓝琉儿与蓝璃儿面色骤变。
两人心口一紧，下意识地紧握住彼此的手。
她们很清楚，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李苟，实力深不可测，轻而易举就灭杀了一名元婴后期的暗影鲛人。
若他真开口下令，她们……根本没有丝毫活路。
玉天姬柳眉轻挑，目光却落在李苟的侧脸上。
她熟悉李苟的手段，却不知这一次，他会如何抉择。
鲛烬阴灵漂浮在一旁，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毕竟他曾为古鲛人，看到这对姐妹面对绝境也誓死不屈的铮铮骨气，汗颜的同时，又希望这对姐妹能够活下去。
只是，他无法也不敢去改变李苟这位主人的想法。
四周的暗影鲛人屏住呼吸，目光死死落在李苟身上。
在他们心中，只要李苟点头，这对鲛人姐妹便会化为血泥。
那一刻，所有人都在等待。
——然而，李苟始终未言。
他负手而立，眼神古井无波，只是静静注视着那名出声请命的暗影鲛人。
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右手。
那暗影鲛人心中大喜，以为李苟终于要下令，整个人激动得浑身发抖，急忙趴伏得更低，嘴里连连呼喊。
“前辈明鉴！我等愿以鲜血献祭，绝不——”
“噗嗤！”
剑光乍现，快若闪电。
李苟的手指，仅仅只是轻轻一划。
那名暗影鲛人瞳孔骤缩，喉咙中发出一声诡异的咯噎声，身体被剑光自眉心斩开，鲜血与魂魄一同湮灭在虚空中，连鲛珠都未能留下，彻底归于虚无。
周围的暗影鲛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声音中充满了惶恐与绝望。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前一息还在请命讨好、企图邀功的同伴，下一息便惨死在这位魔头手中。
而且，李苟出手之淡漠，仿佛只是在抹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蓝琉儿与蓝璃儿愣在原地，美眸中写满了惊愕与不解。
她们原以为李苟会顺势将她们置于死地，却没想到，他竟然转而斩杀了那位请命讨好暗影鲛人。
李苟收回手，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深邃得让人看不透分毫。
李苟目光缓缓扫过众暗影鲛人，声音冷漠如刀锋。
“我说过，你们只需听命于我。至于谁该死，谁该活——由我决定。”
“是！是！前辈饶命！”
暗影鲛人们惊恐至极，纷纷叩头，额头撞击海底岩石，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血水顺着额头流淌，却无人敢停。
一股死寂与压抑，弥漫在整片海域。
蓝琉儿与蓝璃儿对视一眼，眼中依旧满是疑惑。
她们不明白，李苟为何放过了她们。
在她们的认知里，眼前的男子，本是域外天魔，理应残忍冷酷。
可他的举动，却让她们心神摇晃，生出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