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哪里的蜕变，明燕说不清楚，但是至少，这会儿，她身上的气质迫使他绅士的保持着和她一步半的距离。
低眉看了她，“你电话里说，不方便让萧老为难，所以我来找你。”
他的语调也挑不出毛病。
两个人说话，就好像压根没认识过一样。
苏恩是穿着高跟鞋的，所以看他的脸不是特别费力，也没有皱眉，但是表情里意思很明显能看出来——不满。
“明先生，可能你们做其他生意走捷径惯了，但是在我这里，没有羊肠小道。”她一字一句，不紧不慢的说完。
看了他，“借过一下？”
明燕纹丝不动的立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然后才冷不丁的问：“在谈恋爱？”
苏恩并没有要回答这句话的意思，他不让，她就往旁边挪了一步，想从他旁边走过去，反正走廊足够宽。
可她的腿毕竟抵不上男人那么长。
明燕稍微移了半步就精准的堵住了她，“那是在相亲？”
苏恩不可能跟他玩左左右右的游戏，终归是看了他，露出一个礼节性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明先生，我不喜欢跟别人分享私事。”
明燕表情淡淡，“我也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毛病。”
但他依旧没有挪步。
两个人就那么僵持了一会儿，偶尔会有客人来用洗手间，他们往走廊尽头的方向移了移。
不少人进出都会朝他们看看。
不夸张的说，男才女貌、一对璧人。
苏恩今天没穿正式的职业西装，而是一身私服，刚刚长到膝盖的裙子，腰身剪裁很贴合她的曲线，无疑是漂亮的。
明燕就是简单西裤，白衬衫，外套被他搭在臂弯里，那个手插兜，整个人看起来闲适又冰冷。
苏恩看了看大厅那边，她怕人家等急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明燕隐约笑了一下，“我想干什么苏秘书应该很清楚，就要一个最好的名额，电话里我表达过意向了。”
苏恩脸色微冷，“我在电话里也说得很清楚，不会破这个例。”
他看着她，突然有些感慨，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他们俩站着说话，是他有求于她？
但他显然也没有有求于人的那个姿态，毕竟他不会真正的求人。
他只是薄唇微动，声线沉沉，“你说，如果我在这里强吻了你，甚至把她带到卫生间，弄到满意为止，外面那位怎么想？”
苏恩听到这话，脸上虽然保持着她的素养该有的平静，但是心底早已惊愕不已！
他也就是办了个案子，立了个功，刚好特勤部的人因为对她私自用刑，部长被革职，所以他捡了便宜坐了那把椅子而已。
怎么现在说起话来，一股子市侩又官僚，甚至还带点痞味？
钱和权果然能让人得意忘形？
“我实在没想到，你会变成今天这样。”
明燕挑眉，“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而已。”
“那倒是。”她自嘲的笑了一下。
继而，苏恩淡淡的看着他，“明先生，不是我个人对你有什么意见，但据我所知，你的公司就是长藤金融，按照交流会和商务总局的条例，结合外交部今年的规定，你的公司，达不到标准。”
所以，不用白费力气。
他要是能进交流会，那全国所有小公司都申请一遍，商务部光看乱七八糟的申请都得小半年，还怎么做事？
明燕盯着她看，“调查过我？”
她蹙眉。
只听他接着道：“否则，你怎么知道我名下只有一个长藤金融呢？”
苏恩答不上话。
她确实稍微调查了一下，只得到这个答案，其他的还有没有，她不清楚。
或者，她觉得不可能。
即便现在她知道他是明家的少爷之一，可也是个废弃的少爷，顶多一个长藤金融了。
“再者，你身为特勤部一把手，是不能直接参与商业的。”她提了第二个拒绝的理由。
“我也没说是我直接操作。”
他说：“我只是约你一个时间，在交流会前，安排我跟萧定远私下聊一次。”
至于真正的执行，当然是沈稠或者徐奈河去做。
苏恩依旧沉默。
明燕看得出来，她现在做事异常谨慎。
“这样，明天，或者哪天有空，我再跟你见一面，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给我一个安排。”
苏恩一脸公正不阿，“我很忙，没那么多时间……！”
她的声音突然停下，是因为明燕突然朝她凑近。
几乎连呼吸都能捕捉的近。
“我刚刚的话不是开玩笑，你是想试试我敢不敢？”明燕低低的声音，就在她鼻尖之际的位置。
苏恩一抬眼，看到走廊另一边男人的身影，只好往后退了一步，“我会考虑。”
然后匆匆进了洗手间。
过了会儿再出来，往那边走。
萧启刚准备过去，看到她出来了，“我以为你需要帮忙。”
苏恩笑笑，“没事儿，走吧，回去吃饭！”
明燕变成了双手插兜，继续在那儿站了一会儿，然后才拎着外套走向电梯。
出了餐厅，坐在车里，他抬头看了一眼餐厅的三楼。
又打了个电话，“萧启跟她什么关系？”
沈稠那边也摇头，“不知道，打听不到，不过，据说萧启一直在国外的，估计是苏恩这两年也在国外留学，就认识了？怎么了？”
“没事。”明燕挂了电话，转手启动车子。
……
苏恩那顿饭的后半段吃得不怎么样，最后草草结束。
萧启还想去看个电影，她只能说是累了。
“那我送你回去？”
她点点头。
上了车之后，萧启见她靠着座椅就闭目养神，估计是真的累坏了，给她拿了个很薄的毯子。
一边开车，一边道：“我爸这人对有些事情是很固执和挑剔，但大多时候可能没那个必要，所以，你要是哪天受不了，直接跟他说就行的，他对你可没那么挑剔！”
苏恩歪过头来，笑笑，“那我干脆整天这也不干，那也不干，吃白饭好了？”
萧启挑眉，满不在意，“行啊，养你我还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