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下两人。
戚妩视线从盛执聿深邃的眉骨往下，停在凸出喉结几秒，最终落在了他领口处露出的一段锁骨。
清冷又痞坏，禁欲又性感。
“孟絮晚，你什么时候整容了？”
盛执聿笑得肆无忌惮，像是在观摩动物园戏谑的猴子。
戚妩：“……”
盛执聿和孟絮晚之前肯定见过面，现在孟絮晚还成了他兄弟的女朋友，让戚妩变成了个笑话。
盛执聿两根手指不停轻叩沙发，薄唇继续启动：“整得比原先好看多了，哪家医院做的？一夜之间恢复如此快。”
戚妩：“……”
嘲讽意味过于明显。
“还是说，”盛执聿停顿片刻，玩味勾唇，“你不是孟絮晚？”
“......”
明知故问。
戚妩觉得自己之前就不应该出手救他。
他这副狗样子，真是让人咬牙切齿。
“戚、妩。”他拖着音缓慢吐出两个字，就像是昨天他问她名字的样子。
盛执聿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眉梢勾起，“想必你也知道我妈叫孟絮晚过来是做什么的，你如此上赶着替孟絮晚，确定不是对我心怀不轨？”
“你知道吗？”戚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突然反问他一句。
盛执聿眉峰一挑，“知道什么？”
“你不说话时候还挺帅的，但是你一开口说话，整个人形象就一落千丈。”
“……”
“建议你以后少说话，不然偶像滤镜一破就难以重圆了。”
“.........”
两人视线交触，谁也不让谁，硬生生对视了许久。
盛执聿目光打量了下她，敛了敛眼神，忽而问一句：“周延是你男朋友？”
戚妩没回答。
盛执聿牵动嘴角，吐槽道：“眼光真差，有空治治眼睛。”
戚妩：“……”
戚妩：“盛执聿。”
盛执聿黑眸泛了点波澜，“嗯？”
戚妩：“你有空也去治治脑子。”
缄默了两秒，盛执聿忽地噗笑一声。
“？”戚妩觉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盛执聿认真看着她，抬手挠了挠眉骨，“第一次听你叫我名字，还蛮好听。”
戚妩：“......”
真是无语又离谱。
盛妈妈端着糕点走了过来，见他们两个似乎聊的不错，脸上也洋溢起笑容。
“晚晚，这是伯母做的桂花糕，你等下打包些回家吃。”
“谢谢伯母，打包就算了。”
“不能算了，你今天特地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我怎么能让你空手回去呢。”
戚妩没想到有一天和长辈纠缠不清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面前，她有些不知所措。
“妈，我先走了。”盛执聿看了眼手机站起来，他大步流星朝门口走。
“聿儿，你去哪里？”盛妈妈连忙叫住他。
盛执聿淡然说：“有点事情。”
盛妈妈睨了眼戚妩，“晚晚还在这里，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盛执聿看向戚妩，朝她招手，“过来。”
戚妩一愣：“诶？”
盛执聿走上前，压着声音说：“我们走吧。”
戚妩错愕时，他抓住了她的手腕，迈步走出门。
盛执聿：“妈，我们走了。”
盛妈妈笑颜如花，“好，去吧，年轻人就要多去约会。”
-
跨出门口时，戚妩感觉到盛执聿心情似乎压得有些低。
到外面后，戚妩挣脱开他的束缚，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她抬头看向盛执聿，“你戾气怎么那么重？”
盛执聿没回答她的问题，伸手从兜里拿出烟，叼在嘴里，拇指搓过的银色打火机燃起火焰。
他的动作利索，烟雾袅袅升起，随风弥散开。
戚妩往后退了两步，避免吸到二手烟。
盛执聿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手指夹着烟头，眯起眼看向她。
“这么乖？”
“......不要用这个字形容我。”
她乖？
她要是乖，世上就没有不乖的人了。
盛执聿嘴角噙着笑，意味深长盯着她白皙脸蛋和一身干净长裤长袖，除了娇媚的泪痣和眼眸偶尔闪过的冷媚，就一整个乖乖女形象。
当然，她不开口时，完全就是个乖乖女。
盛执聿抖了抖烟头，烟灰洒落在地，他仍然望着她。
半响。
盛执聿掐灭烟头，扔到垃圾桶里，他看向戚妩指了指自己的车。
“走吧，我送你回去。”
戚妩拒绝道：“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
盛执聿视线落在她脸上两秒，黑眸深沉：“只坐周延的车？”
戚妩：“？”
盛执聿：“怕周延生气，不敢坐我的车？”
戚妩：“……”
什么跟什么啊。
盛执聿眉眼一冷，“就这么喜欢周延？”
戚妩觉得他莫名其妙，反驳一句：“喜欢你大爷！”
她转身想要走，却被他抓住手腕。
盛执聿语气恶劣：“我大爷早死了。”
戚妩：“......”
你他妈的。
师尊个神经病。
春风裹挟着微暖的气息吹过，他隔着薄薄衣服布料握住她手腕，戚妩能感觉到他手温异常冰冷。
“行了，”戚妩看着他白得病态的手，无奈地说，“麻烦你送我一趟。”
盛执聿松开她，将手抄兜，迈着修长双腿到车前。
他直接坐在驾驶座上，也不知道绅士帮她打开车门，戚妩咽了咽口水，自己拉开车门坐进去，系上安全带后她对他说：
“霖棋公寓，谢谢。”
盛执聿骨节分明手一根根握紧方向盘，他偏头望向车窗外，迟迟没有启动油门。
“怎么不开？”戚妩看着他，疑惑问了句。
盛执聿没有回答她。
戚妩视线落在他的手，发现了不对劲，她紧急呼唤了声：“盛执聿？”
“盛执聿？”
戚妩解开安全带，往他靠近，发现他的额头不停往外冒密密冷汗。
她的指骨缩紧了些。
“盛执聿，你怎么了？”
“盛执聿，盛执聿，你还活着吗？”
盛执聿眉头蹙紧，淡而无气色的嘴唇动了动：“还死不了。”
听到他的声音，戚妩才缓和了些气色：“你怎么了？也没看见你哪里伤了啊？”
“疼......”
“哪里疼？”
戚妩手从他胸口往下一直摁，“这里吗？还是这里？”
盛执聿颤抖的手覆盖压住她的手，唇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是不是趁机吃我豆腐.......”
“......都这副模样了，还搞什么纯洁，哪里疼？”
“这里，这里疼。”
“哪里？”
“这里，这里，”盛执聿拉着她的手缓缓往上移动，落在了他的唇上，“这里疼，需要亲一下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