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种程度了，还说为难的话，她会忍不住打爆他的狗头，又将他脑袋摁火堆里去。
唔，好香！是鱼又烤好了吗？
看到递至跟前的肥鱼，唐然眼睛一亮，接过来就吃，一边吃一边说道：“这是我第二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烤鱼，你这人不怎么滴，但烤的鱼确实不错。”
陆天钰迟疑着，问：“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唐然愣了下，眼神有些恍惚，转瞬又恢复过来，说道：“忘了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那时候还挺小，应该只有七岁。正是要换牙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把两颗门牙给摔掉了，吃鱼都不方便。”
看向手中的烤鱼，又说道：“那时候的鱼也没这么大，比巴掌大点，吃了七八条也没有多饱。”
陆天钰抿唇，好一会儿才说道：“以后你要吃烤鱼，我给你做。”
唐然微顿了下，瞥眼：“你不是说你要去太亘国，一年半载都回不来吗？在这期间我要是想吃烤鱼，你能帮忙？”
陆天钰：……
每次聊天，她总能噎着他，或者把天聊死。
唐然也就嘴巴那么一说，心里头也没多在意，就当陆天钰在放屁。至于陆天钰会不会被噎着，她则表示噎着正好，她心头会很舒畅。
明明做不到，还要做出承诺，很烦的。
在她看来，承诺这种东西听听就好，不能去在意。她这辈子听到过的承诺还不够多吗？这世上所谓的承诺，大多不过是谎言，万万不可当真，一旦你人认真了，就输了。
男人那张嘴，呵呵。
“以后只要我在，只要你想吃，我就给你做。”陆天钰改口，无比认真地看着她。
唐然顿住，斜眼看了下。
“回去赶紧让骆老头给你看看。”就算她相信他是认真的，又能如何？中蛊了的人说的话，能相信吗？蛊一除，人立马能变。
陆天钰紧抿着唇，内心其实想吐血，很想冲唐然咆哮。
他是认真的，就算真中了蛊，内心也是一样。
奈何唐然不信，觉得陆天钰成了沙雕。
陆天钰低垂下眼睫，手掐着腕上那根比头发粗点，又想偷跑的小红线，眼底下发狠。
留你何用？
小红线：救命啊！！
最后陆天钰还是收了手，这没出息的东西，勉强还是有些作用，弄死了不划算。
——
宁王前去青莲要塞，路过仙来镇的时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停留下来，带着几名手下去了望仙湖。
在一处悬崖底下站着，抬头望了眼悬崖，在悬崖三分之一高处有个山洞。
黑灵玉就是在那山洞里得到的，他从山洞出来的时候失足摔落，浑身上下多处骨折。若非遇上小豁牙，他极有可能会死在这毫无人烟的偏僻之处。
不远就是望仙湖，里头的鱼味道还不错，当年小豁牙吃了不少。
宁王如此想着，便让人去抓了一些鱼回来，架起火堆烤上几条。
手下一个个无比规矩，没人有那个胆子与他抢鱼吃，他手上的鱼味道再好，吃着也似乎没有当初的美味，感觉上总是差了点。
“赤云，你说本王的小豁牙会在哪？”宁王很是忧伤，怎么就找不到人呢。
赤云这一天都有些走神，听到宁王的问话，看向宁王的神情变得欲言又止。
他心头有所猜测，却不太敢说出来。
宁王瞥眼：“怎地一脸便秘样？”
赤云：……
属下一脸便秘样不重要，就怕属下将心中猜测的说出来，你老会真便秘。
“王爷，有件事属下不知该不该说，不过属下觉得就算不说，您迟早也会知道。”赤云一脸为难，很想说出来，又不太敢开这个口。
“既然迟早都会知道，就但说无妨。”宁王将刚烤好的鱼拿到跟前，吹了吹上面的灰，心底下没有太过在意赤云的说话。
他了解这个属下，通常赤云露这个表情，都不会是什么大事。
却听赤云说道：“王爷，属下怀疑王爷的小姑娘，极有可能是唐家阿然。”
宁王顿住，整张脸冷了下来，沉声说道：“赤云，本王到底给了你多大的狗胆，竟然敢开这样的玩笑。”
赤云一咬牙，说道：“属下拿了王爷给的画像给霍小将，以及数位曾在青莲要塞担任军中要职人看过，都说那是唐家阿然小时候的模样。”
有人证物证，十有八九错不了。
宁王手中的鱼‘咣当’掉地上，半条鱼还压在他脚面上，刚烤好的鱼极烫，他却半点没感觉，怔怔地坐在那里，仿佛靴子十分隔热，一点都不烫。
良久，宁王才说道：“赤云，莫要开玩笑。”
不知是不是被烫疼了，宁王看了脚面一眼，又将鱼捡起来，鼓着腮帮子吹了吹，把上面的沾上的土吹掉，又伸手拍了拍。
赤云眼神微闪，瘪了瘪嘴：“王爷若认为是开玩笑，那就当作是开玩笑吧。”反正到时候心塞的是你……不，恐怕王爷现在就已经心塞了。
宁王：……
只可能是玩笑，绝不能是事实。
倘若这是事实，他实在无法想象，也难以承担这后果。
因为唐家之所以被判有罪，多半原因是他坑的；前未婚妻唐家阿然来求情时，是被他一脚踹飞的；发配大荒，是他向皇兄要求的。
他还清楚记得那一脚，当时是真有要她命的意思，所以出脚完全不留情。
那一脚能让九层锻体者重伤，七层直接死亡，那个时候唐家阿然似乎才七层。
他都不知道，如今唐家阿然是否还活着，倘若已经没了命……
宁王沉默了一会儿，幽幽道：“赤云，回头记得去领罚，胡言乱语有罪。”
赤云：“……是。”
嘴贱要不得，前不久他还教训赤风，让他千万莫要多嘴，办好份内的事情就行。
才没几天，自己就嘴贱了。
回头得好好跟赤风说，一定要吸取教训，忠心办事就行，多嘴要不得。
宁王瞥了他一眼，说是他的属下，事实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心里头大概知道这属下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