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相沫在接待卡拉女士的时候，知道德利商业代表团还有一位中国代表，是德利卖场准备入驻中国市场的第一负责人，未来的德利大中华区总经理，只是他因个人原因要晚到一天，所以纪相沫才没有见到他。
现在她知道，原来徐曜就是德利的大中华区负责人。她打趣着徐曜，没想到自己抱上了这样一条大腿。
两人在以前经常去的餐馆吃了饭，饭后纪相沫送徐曜回去雅艺酒店办理入住，虽然徐曜表示自己不喜欢这里，可是纪相沫将德利的代表团安排在这，他又不好拒绝。
纪相沫送徐曜回去房间，两人说了几句话，纪相沫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纪相沫的笑容未减，接起电话直接说话：“你好哪位？”
“过来。”陶阡的声音像毒蛇一样缠上纪相沫的四肢，使其动弹不得。
徐曜看到纪相沫的脸色僵住，关心的问：“怎么了？”
听到徐曜声音的陶阡又说一遍：“过来。”
“我知道了。”纪相沫客气的与电话里的陶阡说完话，直接挂断电话恢复常态笑着对徐曜说：“公司新人的电话，我想我需要回去一下。”
“这么晚了，新人还找你工作？”徐曜显然不理解纪相沫的加班强度。
纪相沫摊手：“没办法啊，我得养着他们。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见。”
“好吧。”徐曜没有留下纪相沫的理由，只能听她安排。
纪相沫安顿好徐曜转身离开的一瞬间，敛起笑意，面色冷淡。她进入电梯，按下三层，电梯门打开见到了秦文林。
秦文林像是被嘱咐好一般，在门口礼貌的说：“请纪小姐到私人别院。”
纪相沫顿时有一种被陶阡监视的羞辱感，不曾问过陶阡约见的地点，习惯性的去到314的酒店房间，这样的习惯让她作呕，连带着对秦文林没有好脸色。
出了酒店，纪相沫去到雅艺茶庄的西北角。
这里是陶阡的私人住宅，电影场地用完之后，他就搬回来居住。
这不是纪相沫第一次来到这里，却是第一次靠近陶阡的私人别墅住宅。别墅的门是开着的，纪相沫直接进入看不到任何人。
大厅里有钢琴的声音，她顺着钢琴声来到楼上。
二楼的缓台，一身白衣黑裤的陶阡正坐在钢琴前弹奏乐曲。纪相沫不懂钢琴，不知道他在弹什么，总之不是她以前常听的那几首。
优美的旋律随着陶阡的手指流畅而出。
纪相沫听了一会儿正想着直接转身离开，听到陶阡说：“过来。”
深吸一口气。
纪相沫刚走一步又听到陶阡说：“鞋子。”
地上是白色毛茸茸的地毯。
纪相沫左右看了一眼没有看到多余的拖鞋，直接脱掉马丁鞋，踩着白色的袜子走上地毯。
白色的钢琴，白色的地毯，还有白衬衫的男人，纪相沫蓝色大衣在这里别树一帜的显眼。
她走过去，停到陶阡的旁边，这才看见钢琴上没有琴谱。
他的琴谱已经烂熟于心。
“今天好玩吗？”陶阡的注意力还在钢琴上。
纪相沫答非所问：“我很累。”
“累就休息。”
“我是要休息的，被你叫来了。”
“在603直接休息？”
603是徐曜的酒店房间号。
纪相沫被陶阡气地翻白眼：“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徐曜不比我高尚多少。”陶阡的手指停下，琴声也随即停止。
纪相沫不意外陶阡的话，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肯定知道徐曜在这。况且，他与徐曜也是熟人，虽然上学期间两人关系不和，但也没到互相拆台的地步，听他们互相嘲讽已经习惯了。
“你叫我来要做什么？”
时间很晚，纪相不想留在这里，语气跟着生硬起来。
陶阡的脸色微凝，飘过一瞬间的不悦，却没有留下她的理由。他只是单纯不喜欢看到纪相沫和徐曜在一起而已，至于为什么会让她过来，大概是因为知道纪相沫深更半夜在徐曜的酒店房间，有些不爽快而已。
“让你认认路。”陶阡随便说了一个理由：“以后不用去314，直接来这里。”
纪相沫用一种“你有病”的眼神看着陶阡：“没有以后。从今天开始我用不到陶先生了。”
陶阡产生一种被别人用完就弃的愤怒，他压低声音说：“你求我的时候可没这么说！”
“我接手三年纪氏，多少难题我都是一点一点的解决。我承认，你是我快速解决这次问题的关键，可我也付出我的代价作为交换。我不可能一直依附你。现在我要恢复我平日的运行轨道，不走你的捷径，回到以前的模样。”
这个想法萦绕纪相沫的心间很多天，她不想再被陶阡牵着鼻子走。陶阡可以因为八年前的屈辱对付自己，她却不能将纪氏的生死都放在陶阡的身上。纪相沫不爱自己，可以舍弃自己任由他摆布，但是纪氏不行。
陶阡突然笑了，温柔中夹杂着清冷，好像一把刀要将纪相沫的信誓旦旦给划破。
“这么有志气了。”陶阡的手指轻轻点着钢琴键，漫不经心的说着：“是因为徐曜的出现？还是因为郑子辰回来了？纪相沫，你还是喜欢依附男人啊。”
纪相沫顾不得陶阡对自己轻贱的嘲讽，惊讶道：“你知道子辰要回来？”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连你都知道我的人脉很广，纪氏的所有人员调动我都清楚的很。”陶阡的手指停下，余光看到正在思考的纪相沫，打断她说：“不要想纪氏是谁背叛了你，你是想不到的。”
陶阡转过身双腿交叠，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勾着她：“过来。”
纪相沫只感觉后背发凉，一动不动。
“过来。”陶阡对纪相沫没有多大的耐心。
纪相沫的双腿仿佛灌铅般，笨拙又沉重的挪过去。陶阡直接拉着她的手，一用力，纪相沫双腿力量不支直接坐在他的旁边，两人面对面，彼此的呼吸缠绕着，让纪相沫喘不过气。
陶阡的拇指摩挲纪相沫的手背：“用你的身体换纪氏的叛徒，怎么样？”
纪相沫再次被陶阡拿捏住，他总是能精确的找到她的欲望。
“我不需要。”纪相沫盯着陶阡，一字一句的说：“我的身边都是敌人，我不在乎谁是你的人。”
“可惜了。我的这颗钉子会越砸越深，日后你可不好拔了。”
“你钉一个就会钉第二个，我拔得完吗？”
“挺恐怖的吧，谁都能在你身边安排一个刀子，等着你这只待宰羔羊。”
“你错了。”纪相沫提醒陶阡：“我本就是千疮百孔，不在乎谁想宰我。”
陶阡的另一手拦住纪相沫的腰，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我不宰你，我想吃了你。”
纪相沫的耳朵被陶阡吹的发痒，她推开靠近自己的陶阡，隔着手臂说：“你已经吃过了。”
吃抹干净，连渣都不剩。
陶阡皱起眉，挤出来的耐心消失殆尽。
“你走吧。”他说。
纪相沫微愣，不敢想陶阡为何会放过自己，反正不管如何，只要能走就可以。
“放开。”纪相沫挣不开陶阡的手腕。
陶阡放手，松开对她的禁锢。
纪相沫立刻站起来，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陶阡看着纪相沫如此决绝的背影，提醒道：“明天我会见纪令山。”
纪相沫顿住转身问：“你什么意思？”
陶阡已经端正的坐在钢琴前弹刚才没有完成的曲子，不理会纪相沫的问题。
纪相沫紧紧握着拳头，她很想知道纪令山和陶阡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也知道自己一旦走回去，就会再次落入陶阡的网中。
她不能再屈服了。
沉默代替回答。
纪相沫没有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她转身下楼正好碰到走上楼的女人。
两人见面，都很惊讶。
纪相沫没想到陶阡的住所会随时可以进来其他女人。
唐思也没有想到这么晚了会有人出现在陶阡的住所。
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出现在这里肯定不一般。
两人同时想到一块去了。
纪相沫先扶着把手与唐思擦身而过走下楼梯，走到门口脚步停下，她挣扎着要不要回身再去求这个答案。
“阿阡。这么晚了，不休息吗？”楼上女人已经走上二楼，她的声音压过钢琴声，像是耀武扬威。
算了。
纪相沫自嘲，回去得不到答案又要被耻笑羞辱，自尊只能是自己从烂泥里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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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约仪式如期举行。
纪相沫今天穿了件红色的连衣长裙与德利代表卡拉在媒体和两方代表团的见证下，重新签约了一份合同。两位杰出的商业女性，彼此握手，在闪光灯下熠熠生辉。
纪相沫正在与德利代表团拍照，看到不远处在最后排落座的女人。她穿着与前天的陶阡同色系的毛呢大衣，像是审视一般看这自己。
纪相沫迎上她的目光，同样带着审视。最后是徐曜叫她，她才收回视线到一边去忙碌。
卡拉直接从雅艺茶庄直接去到机场回到自己的国家，徐曜作为德利开拓中国市场的大中华区负责人留在这里。一切都忙完之后，纪相沫邀请徐曜到一侧的展厅一楼休息室休息，要了一杯红茶送到徐曜休息的桌前，自己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捧着热腾腾的茶杯。
“这里茶还不错，你可以尝尝。”纪相沫实事求是，在这座城市里没有比雅艺的茶更好喝的地方了。
徐曜谢过纪相沫，与她聊了很多关于纪氏和德利的合作事宜后，犹豫了一会才说道：“你见过他了？”
纪相沫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徐曜口中的“他”是谁。
“见过了，都在一个城市，早晚会见面的。”纪相沫低头扯了扯嘴角：“还好，没有想象中的尴尬。”
徐曜是昨天才知道雅艺茶庄的老板是陶阡，如果他早知道断然不会让纪相沫把活动定在这里。他是知道纪相沫和陶阡的所有过往，甚至比陶阡更知道纪相沫经历过什么，所以打心底的不希望两人见面。
“他……没有为难你吧。”徐曜不确定的问。
纪相沫喝着茶露出淡然的微笑摇头：“没有。如果没有他牵线搭桥，我和你也合作不成。”
因为成为雅艺的会员，有机会与绿安的朱利安相识，才会在朱利安的帮助下拿到与德利合作的机会。单纯从这一点来看，纪相沫借了不少陶阡的东风。除了这些，纪相沫也因为成为雅艺的会员在纪令山面前戴上除了纪氏以外的光环，能够力压韩竣在董事会上得到另眼相待。
“那他……知道你……”
“阿曜。”纪相沫面无表情的打断徐曜的话。
徐曜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咬住嘴巴抱歉的说：“对不起。”
纪相沫微头：“没事。我只是不希望让过往绊住手脚。以前的事不想提起，他也不必知道。”
窗外，身着黑色毛呢大衣的陶阡与的唐思从草坪上经过。陶阡的神色淡然平静，时不时低头听唐思说话，唐思走在他身边，耳朵上的金色耳坠在阳光下闪着光。
老板与特别助理，相辅相成，真像一对共同发展事业的壁人。
纪相沫恍惚看见了哥哥纪相成和嫂子庄岚，曾几何时，他们也是意气风发，带着对未来的热忱从自己眼前经过。
“我们都忘了吧。”纪相沫收回视线对徐曜说：“现在的我只想着我哥哥的遗愿。”
话说到如此，再说下去便是越界了。
徐曜无意打听纪相沫的私事，只是陶阡是他心里的芥蒂，他无法轻易放下。他看着对面已经全部放下的纪相沫，心里想着，他回来了，她不必再孤身一人。
纪氏与德利卖场的活动办的很成功，网络新闻以及财经杂志都刊登了这一盛况。纪相沫因此迎来了她作为纪氏发展负责人之后第一个财经类媒体的采访。
这一天，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
化好妆的纪相沫坐在摄影机面前，与采访的记者按照采访稿完成非常流畅的采访录制。
采访稿中大部分聊到的纪氏近一年如何进入困境再走出困局的经过，其余小部分是对纪氏广告宣传片的阐述。纪相沫没有回答任何一个关于家庭和个人生活的采访问题，这有些让记者觉得可惜。
人都是八卦爱好者，纪氏家居二小姐纪相沫与奥良卖场公子冷加铭之间的纠葛一直是圈子里最热闹的八卦，甚至引得其他网民的关注热潮，要是深挖出一些这些故事肯定精彩。
可惜纪相沫在这方面直接划掉了采访提纲的问题，第一次面对媒体来宣传纪氏，她不希望让自己的负面新闻成为噱头，以免伤害纪氏的品牌形象。
纪相沫接受采访结束后，拿去放在旁边椅子上的大衣准备离开，摄影棚外，她碰到了正在一边说话一边走过来的陶阡。
入冬寒。
陶阡穿着格子毛呢大衣，里面的衬衫换成了黑色的针织毛衣。他戴着蓝牙耳机，手里握着手机，与唐思说话的时候，手指还会伸出来点着她手里的文件。
陶阡最喜欢喜欢的首饰是戒指，食指上的戒指犹如一条开口的细蛇缠绕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自从上次见面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时间。这段时间，陶阡如约接受纪令山的邀请，纪相沫是后出来才知道纪令山约见陶阡是想让陶阡帮忙，在纪氏的宣传片里以纪氏的好友身份出镜，为他造势。
陶阡没有同意。虽然娱乐八卦版图因为冷加铭和蒋紫文的绯闻提及过陶阡，但是经过陶阡运作之后，他的名字已经远离他们那段绯闻。对于现在的陶阡来说，树立自己在雅艺的形象比频繁出现在网络里来得重要。
纪相沫知道陶阡过来应该也是接受采访，以陶阡的形象和影响力，应该能够得到很多媒体的青睐吧。
“纪总监，请来三号棚拍宣传照。”负责财经媒体的小助理请纪相沫过去。
听到声音最先抬头的是陶阡，他一直在和唐思讨论采访稿没有注意到细节，听到助理的声音才缓缓抬头，看到刚刚转身去到三号棚的纪相沫。
她今天穿了一件他讨厌的红色大衣，过于显眼。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喜欢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陶阡继续低头和唐思一边讨论一边进入到一号摄影棚的采访区。
送陶阡进去后，唐思的目光看向三号棚，她看的不太清，但也看到了身着白色蕾丝衬衫的纪相沫，在照相机面前，配合的摆出动作拍照，棕色的波浪长发随风扬起，精致的五官露出，美的不可方物。
唐思只是轻蔑一笑，转头过来，看着陶阡的采访录制。
纪相沫结束今天在摄影棚的工作，裹紧身上的大衣走出摄影基地。为了今日的拍摄，她没有开车，这时候正在等公司的司机来接。
雪已经停下。地上薄薄的一层雪已经成为薄冰。
纪相沫踩在上面，突然玩性大发，故意用高跟鞋的细跟去踩破冰面，冰面咔嚓一声裂出几道冰纹。五分钟可以等，十分钟也可以，但是二十分钟后的纪相沫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她给司机打电话听到他堵在路上的回复，有心生气，无心责怪。
摄影基地在郊区，想要来到这样要穿过一条繁华的街道，这正是堵车的时候，是她估计错时间导致司机不能及时赶赶到，现在也怨不得他。
身上还好，有大衣包裹。可是脚下却是浅口的高跟鞋，薄薄的一层袜子遮不住脚面的寒凉。纪相沫后悔自己怎么不戴双厚一点的鞋，别采访杂志还没有发行，自己直接冻废了一双脚。
摄影基地门口人来人往，红衣的纪相沫非常显眼。
一辆白色的车突然停在她的面前，后车座的车窗滑下，露出陶阡的清冷的侧脸。
“上来。”他说。
后车座上只有陶阡，唐思坐在副驾驶。
纪相沫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松开裹紧的大衣，装出一副平淡的样子：“不用，我的司机很快就来了。”
陶阡这才看向车窗外，盯着红色的人影，重复一句：“上来。”
语气比现在的气温还冷。
纪相沫冷的全身发颤，也不想惹怒陶阡，拉开车门直接坐进去。她通过车镜看到副驾驶位置上的唐思看过来的视线，收起落在车外的裙摆关上车门，直接靠着车门离陶阡远远的。
车子重新启动，暖气打的很足，纪相沫坐了一会便热了，双脚终于恢复知觉，晃了晃确定没有残废。她松开包裹大衣的手，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一早上来到郊外，害得她没有休息好，车子又舒服又暖和，困意渐渐袭来。
陶阡叫纪相沫上车后一直没有理会她，除了戴耳机与电话那边的秦文林谈事之外，就是和前面的唐思说接下来的行程。
“周副总预约了今晚的饭局。”唐思说。
昏昏欲睡的纪相沫一听到“周副总”立刻来了精神。
在纪氏与德利卖场的签约活动结束后，古兰家居连续办了两场正式的活动。一是古兰家居绿安集团的产品展销会，二是周亭玉正是上任古兰家居副总经理的职位。
前者是争相报道的活动，后者是年轻的掌权人走马上任的荣光。两场活动下来，在宣传方面纪氏是被古兰狠狠压一头，纪相沫一直希望有个机会为纪氏再做一次宣传，这才对今天的采访十分重视。
现在又听到周亭玉的消息，纪相沫整个人都激灵起来。与陶阡无关，纯粹是这几天被古兰给的压力压到喘不过气来。
“几点？”陶阡靠着椅背轻按眉心，其实他也很累。
唐思：“七点钟。”
陶阡：“还有多久？”
唐思：“一个小时。”
陶阡：“直接去约会地点吧。”
“好。”唐思回头说：“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到餐厅去换。”
陶阡嗯了一声开始闭目养神。
纪相沫：“……”
她是不存在的吗？
“唐助理。”纪相沫说：“谢谢你们的搭载。既然你们有事，麻烦停一下车，我下去。”
唐思没有拒绝，刚想让司机靠边停下就听到陶阡说：“待着。”
唐思的脸色当即怔了怔，终是没有说出停车的话。
纪相沫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陶阡：“啊？”
“让你待着。”陶阡缓缓睁开眼睛，终于看向旁边的红衣女人，瞧着她脸上精致艳丽的妆容，警告说：“一起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