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挠挠脑袋，没有直接回答周宁的问题，而是问道：“他们两个，都是好人吗？”
周宁回头看了看：“那要看你是不是老实，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小莫说：“我本来待在街边的一间屋子里，后来忽然感觉屋里有动静——那附近不可能藏着人的，我早确认过了，我回过头一看，差点吓死了，电影里的丧尸，见过吗？就从屋子里冒出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太可怕了……”
小莫轻抚着胸口，小小心子还在胸腔中跃动不已。
周宁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出门就沿着马路跑，看到越来越多的丧尸从旁边的建筑里冒出来，在街上追着我，幸亏我跑得快！回过头一看，身后几百米的地方已经成了丧尸海……本来我想躲着人的，但我当时一害怕，就只想着找同类了，可我跑出好远，附近根本没有人的踪迹，直到来到这儿的附近，我看到这栋建筑里面有三个人，就慌不择路地冲过来了……没想到你会在这儿。”
“等会儿！”徐霆打断了她的话，“看到建筑里有人？还能看到是三个人？这孩子怎么撒谎眼睛都不眨？这儿这么隐蔽，你怎么找到入口的？”周宁虽然模糊地提过他和小莫偶遇的事，但出于自己对小莫的保密承诺，并没有说得太多，徐霆当然不知道小莫会有“生物探测仪”这么神奇的设备。
小莫闻言瞪了他一眼：“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你刚才掐我我还没跟你算账！你们的眼睛……挺有意思……”
周宁对徐霆说：“她确实没撒谎，这个晚点儿再解释。”他又转向小莫：“你说你身后那些丧尸距离你只有几百米，而且成了丧尸海，他们发出声音没有？或者是一声不吭地追你？”
小莫说：“当然有声音，就是电影里那种标准的丧尸叫声啊，成百上千聚集在一起，你想想那声音得有多大？”
周宁回头看了看徐霆两个人，说：“确实是幻觉，别说街道上不太可能出现丧尸，就是真的出现，丧尸大呼小叫的，咱们也不可能听不见声音。”
徐霆向玉芸薇解释了一句：“他的耳朵……特别灵。”
小莫说：“本来那场景特别真实，直到刚才那个大块头用手电筒照我，我才好像刚刚醒过来，这时候才意识到那可能不是真实的场景，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宁问道：“你说你待在街边的一间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闻到奇怪的气味？”
小莫回想着：“确实隐约有一股奇怪的气味，而且还有点儿刺眼。”她扶了一下眼镜，“外面也有那股气味，不过淡了很多，后来就注意不到了。”
“看来确实是幻觉。”周宁站直了身子，“这一切都是空气中的致幻剂在作祟。”
“致幻剂？”小莫嘀咕着，“难道你们也……”
“这里还有年纪这么小的人？”一直沉默着站在旁边的玉芸薇说话了，“她是怎么生存到现在的？”
周宁对这个谜一样的小姑娘也有着很多疑问，特别是她口中那个古怪的爷爷，上次她偷偷跑掉让自己的跟踪计划失败，现在他也无法准确回答这个问题，只好摇了摇头。
小莫看了看徐霆，又看了看玉芸薇，最后转向周宁：“他们……都可靠吗？”
周宁说：“他很……”刚刚说出两个字，他猛然改了口：“他们都不是坏人，都救过我的命。”
“小姑娘，今天这个事儿必须说清楚了。”徐霆虎着脸带着恐吓的意味，“不说清楚你是怎么闯进我们的地盘的，别怪我把你当坏人。”
“你吓唬谁？”小莫毫不畏惧，“对于该不该相信你，我会有自己的判断。”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下定决心，随后，她伸出了手腕，用手指了指：“高科技设备，我叔叔是个科学家，他以前送给我的，能自动扫描周围的建筑轮廓，还能显示周围的生物类型和位置。”
徐霆往前凑了凑，小莫把手腕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把外套衣袖扯下来盖住：“看够了吧？告诉你，这种设备还有一个种特性，就是生物识别，一旦脱离我的手腕立刻就会停止工作，所以，不要打歪主意。”
这是周宁也没听过的信息，他不禁一笑：“觉得全世界都要打歪主意，这是女人的本能吗？”
徐霆和玉芸薇显然也在消化小莫的话，玉芸薇问道：“你叔叔人在哪儿？你一个人生活？”
小莫一耸肩：“他出门了，不在银都，我很多时候都一个人生活，除了我之外，我爷爷也在银都，但他脾气怪，平时不怎么管我，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们他的住址，因为怕他有危险，清楚了？暂时只能告诉你们这些。”
徐霆表示难以置信：“空城里还有老年人？在这种环境怎么生存，别是跟幕后的设计者有什么关系吧？”
小莫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啊？我以人格担保他不是坏人，信不信由你。”
周宁咳嗽了一声，声音不大地说：“她爷爷要是设计者，会让她跑到咱们这儿吗，而且你别忘了从金戈酒店逃出来那次用到的那个……”
小莫不止一次救过自己，而且自己在匪巢中身陷囹圄的时候，她送给自己的应急设备顺利帮助自己战胜绝望，脱离了险境，周宁不能不护着她。
徐霆这才反应过来，他换上一副笑脸：“行行行，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嘛。”
小莫向周宁伸出手：“东西呢？”
周宁一愣：“什么东西？”
“我的电击器呀！你别告诉我用完之后就给扔了，那东西是能回收的，知道它的造价是多少吗？”
周宁一摊手，说：“有这么厉害？我以为没用了呀，而且当时情况紧急……再说送给别人的东西哪还有往回要的？”
玉芸薇忽然开口问道：“回收？往哪儿回收？”
小莫一耸肩：“就是等这一切结束，我叔叔回来之后，他自然有办法喽。”她又看了周宁一眼：“算了，丢了就丢了吧，我跑了那么久，现在饿了。”
徐霆靠近了玉芸薇，小声说：“这小丫头救过我们俩，给个面子吧。”
周宁也转过头：“空气里的东西毒性应该过去了，房东弄点儿吃的吧，你不是说不让我们随便靠近你的领地嘛。”
玉芸薇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几个人，转过身，淡淡扔下几个字：“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