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暗一眼神一厉，天底下竟有在主人面前敢跟暗卫斗嘴的奴隶？
这个奴隶一定有问题！
作为他的少主，公子瀛很清楚他心中所想，于是摇头：
“她不会为他人所获。”
“少主……意思是让她自尽？”
暗一小心地揣摩着公子瀛的意思。
这两人根本就无视了年九九的话，让她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我会带上她一起回魏。”
年九九微眯起双眼，现在看来，仿佛被公子瀛带着上路，还是恩典了。
“少主！”
暗一情绪波动很大，显然很反对他的这一决定。
要是搁其他年代，他肯定要跪下来以头抢地，表示自己的忠言逆耳了。
不过这个年代，暗卫对主人的首要任务是服从，所以他也只能喊这么一嗓子。
公子瀛为了表示自己不是贪图女色的人，虽然这名奴隶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色”可言，还是多解释了一句：
“此前她替我挡过一剑，昨夜又将我救出府，姑且留她一条小命。”
说到最后，他不觉带上了一丝调侃之意。
暗一并未听出来，反倒勉勉强强地瞪了年九九一眼，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在他看来，救少主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区区一个奴隶，还想仗着这份功劳讨要回报不成？
好在他也知道，少主并不是一个受人要挟的人，既然要留下这奴隶，肯定是她有作用——
即便暗一看不出她有什么作用。
“属下听命。只是少主……”
暗一迟疑了半天：
“出了这片林子，便到了卫都的关卡了，赵王被使节说完之后，十分恼怒，派人摆下重重关卡，少主和暗一倒是好说，这奴隶没有出关的手令，又如何出得了城？”
说来说去，他还是觉得，把年九九砍了才是个一了百了的解决之策。
公子瀛听完，倒是看向了年九九：
这个机灵古怪的奴隶，若是能想出什么办法，他也不妨保下她的性命。
“奴隶为什么连出关都不可以？”
年九九越发发现，自己真的跟一个牛羊没什么区别，没有手令还不能出城了？
暗一盯着她看了一会，觉得十分可笑：
“奴隶除非跟着主人，或者特殊情况有主人的证明，否则怎么能独自出去？”
其他城池还好说，卫都可是赵王宫所在之处。
似乎猜到了她要问什么，公子瀛替暗一回答：
“我和暗一将扮成平民出城，只要装扮一番，也不会有人认得出来。”
暗一暗暗咋舌，少主居然有这种耐心，跟一个奴隶解释？
少主真是个恩义之人！
“你们打算坐马车出城？”
年九九打量着不远处停着的马车，若有所思。
……
年九九穿着一身黑不溜秋的宽大衣服，忐忑不安地坐在马车里。
公子瀛扫了她一眼，忍不住取笑道：
“怎么，小奴也会知道害怕？刚才振振有词的样子，倒是长了一张利嘴。”
马车“吱呀”一声停了下来，年九九更害怕了，干脆不搭理公子瀛，整个人缩到了他身后的包裹堆里。
守城的士兵过来检查了车上的人，公子瀛随手掏出一张平民证。
对方仔细看了看，又随意地看了马车里装的行囊：
“行了，走吧。”
马车哒哒地再度起步，年九九刚松了一口气。
却听身后传来喊叫声：
“哎，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