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眼前双眼紧闭着的女人，陆之南无法言语。
这个折磨了他五年的女人，偏偏在这一天搞出这样大的动静。
“陆之南……”
像是感受到旁边来人一般，顾清紧闭着双眼嘴里无意识地呢喃出声。
不知道谁的心脏漏了一拍，男人眼里带着丝自己都不懂的情绪，身子不由自主地在她身前蹲下，双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只见她像是睡着了般，有些不自然的。
就在右手即将要触碰到她紧皱的眉时，突然意识到什么，立马又收了回去。
男人似是被自己这莫名的举动恼怒，冷然地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去。
“别走。”
顾清睁开了眼，伸手拉住了就要跨步离开的男人。
男人身体微顿，只一秒，另一只手就将那只牵住他的手掰开，跨步离开。
姜潮走近就看到这一幕，虽然那个男人戴着口罩，但周身的气场竟让他觉得绝非凡人。
没来得及再想其他，快步走过去将药喂到她嘴里，顾清就着他手里的水杯喝了两口温水。抬眼看到是姜潮，眼里是肉眼可见的失落。
————
三天后，【卿故集团】。
“总裁，刚刚人事那边说有一个面试，需要您出面。”
陆之南因这段时间的连轴转显得异常疲惫，此时正靠在真皮办公椅上假寐，男人深黑的发色下，五官依旧深邃，早已褪去了当初少年时的青涩，在这多年商业场上练就的更加成熟稳重。
嘴里依旧是时长那不带一丝温度的冰冷：“怎么，现在连面试都要我亲自出马了？人事干什么吃的？”
具有压迫性的眸子睁开，冷眼朝桌前的人看过去。
在他身边待了七年之久的关总助，只一瞬就清晰地感受到此时总裁的心情到底有多差。
要说陆总平日里顶多算是冰冷不具人情味，只要没有撞在他枪口上，他都不会多说什么。
但自从在3月7号那天首次请了一天假后，第二天回来上班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了，平日里都能过的文件方案，这两天处处挑刺要求重做……
而且关翎发现，这两天总是看到总裁盯着某处发呆，虽然依旧是白天黑夜连轴转视工作为一切的老样子，但他就是敏锐地觉察到了一丝其他不明情绪。
“是这样的总裁，人事部说那位来面试的人……比较特殊，叫Alan。”
关总助将情况一一上报。
一个刚回国拥有国外商业管理运营经验的集团总监，据说前段时间还在京城搞了个画展，各大企业家花天价抢破脑袋地都想要一张邀请函，而那个叫Alan的女人，现在竟然来面试……总裁助理！！！
别说人事那个兄弟迷糊了，连关翎都觉得有些迷糊。
难不成依旧是那些觊觎总裁夫人位置的女人，通过这些手段来靠近自家总裁？
虽然每次总裁都会毫不留情的赶走和拒绝，但这么新颖的方式还是第一次见。
最主要的是，总裁破天荒的问了一句：“你说，那个女人，叫Alan？”
关翎：话说，我讲了一堆，您就只听到一个名字？
………………
面试室里，人事已经问完了所有问题。
一个总裁助理，以眼前这位高能力高经验的面试者当然完全能够胜任，只是……
等了十几分钟，人事总监心里已经默认总裁不会来了，毕竟……通常来看总裁确实不会对这种事情上心，只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还是要走个流程通报一下。
“Alan女士，这边没有什么问题了，我们会以邮件的形式给您确认是否通过面试。”
顾清心里遗憾，她刚才听见这位人事总监打电话，还以为能有机会见到他呢……
心想，看来他还是不愿意看到自己啊，如果面试不通过，自己又要以什么身份接近他？
至少……她要亲口认真地对他说一声“对不起”，虽然这个道歉迟到了五年，但也已经成了她的执念。
就在顾清准备起身离开是，面试室的门被推开……
关翎看了眼这位 名叫Alan的女人，眼前一亮的同时，莫名感到一丝熟悉。
好像……在哪见过？
顾清今天身穿职业套装，淡妆下小的脸依旧精致妩媚，黑色包臀裙显得身材更加姣好，在她身上莫名增添了一股又纯又诱人的气质。
人事总监和其余四位面试官见到进来的人，立马都站起身：“总裁好。”
陆之南没有理会，径直走到面试主位上，气场冷冽又具有攻击性。
换做别人可能心里压力早就爆表，但顾清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心里生出了一丝愉悦。
顾清重新坐回位子上，又主动向正前方的男人打了个招呼：“陆总您好，我叫顾清，今天来面试总裁助理岗位。”
男人始终垂眸没有讲话，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场让人事总监汗颜……
您不想来就不来吧，来了也不说话是怎么回事？
顾清不急不缓的就这样直直看着他，她有些恍惚……当初在一起时她很少看到陆之南穿西装，当初在桐城时，他也只有去AbF谈事才会少有的穿一次。
蓝灰发色变成了黑色，原本细碎的额前发，现在已经被精致的打理好……
嗯……总的来说，是那个她朝思暮想了五年的男人。
脸臭得要死的男人！
人事总监见这情形，只得尴尬的说着开场白：“这位是Alan，中文名为顾清。刚从 m国回来……来面试总裁助理。”
陆之南像是第一次听到这话一样，抬眸对上了那双狐狸眼，嘴角漫不经心地微勾，“到底是叫Alan，还是叫顾清？”
人事总监没想到总裁也有这么无理取闹的时候，对，就是无理取闹的感觉。
众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而其他四位面试官，面色也有些尴尬，但无一人开口为她解围。
“想叫我什么都可以，陆总。”顾清率先开口。
陆之南没有在这问题上纠结，依旧面无表情样，恢复了往常的冷冽。
“行，那就请问顾清女士，为什么会想来【卿故】？据我所知，你上一任公司并不亚于【卿故】，与你现在面试的职位，也……完全不匹配！”
“因为想离你近一点。”顾清直接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或者说是目的。
面对这样打直球的情况，在场的众人更是一个个都瞪大了双眼。
关翎咽了咽唾沫，这……总裁不会直接叫保安把人轰出去吧。
大家心里都默默延展上了后续剧情，不禁叹息，可惜了……
这么漂亮个女子，还是没逃出总裁那张冰山脸，注定只有落得被赶走的下场。
而陆之南在听完她这直接的话后，面上表情只僵了一瞬，一秒即缓开。
“顾清，我没时间陪你玩这些把戏！”似恼怒，又似不经意间的探询更深层次的含义。
关翎这时终于想起来！
这位是……是当初在桐城AbF公司里被传疯了的小姐姐！
他可是亲眼见过总裁当初和她的亲密镜头，当初总裁离开桐城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位，现在距五年后又回来了……
“陆总，您想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我想在您身边学习更多的专业经验，您也知道我才回国，对现在华国的市场不太熟悉，而原公司在华国根本比不上您带领的卿故集团，毕竟……我是打算回国定居的。”
陆之南看着对面从容的女人，轻笑一声，“这样啊……”
“但我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顾清想了想，立马作答：“我可以在协议上承诺至少三年不离职，接受您给我的任意岗位，工作上随意支配。”
场内的众人：我去！玩这么大的吗？这是第一个他们看到为了接近总裁能做到这个份上的女人！
陆之南勾唇嗤笑，眼神直直地看着对面这个差点扰乱他心绪的女人，嘴里冰冷地呢喃重复那两个字：“三年？”
顾清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怒气的存在。
她咽了咽口水，继续与他打着商量：“五年也行，或者十年也可以。当然，陆总要是愿意，也可以留我一辈子。”
众人：“？？？”
这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对话？？这真的是面试吗？？
而更让面试官们大跌眼镜的是……
“行，明天来办理入职，入职协议拟好后发人事会给你。”
说完话就起身迈步走出面试室，不给场内人一点反应的机会。
人事经理咽了咽口水，好几秒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那……那恭喜A……顾清女士，请您明天九点准时前来入职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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