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这是欺负我年纪大不懂行！卖个假货给我老头子！”
“老人家你这话就不对了，东西是你自个儿要买的！我可没拿刀逼着你～”
“你！那还不是你一个劲儿的吹它是郑板桥的真迹！”
“嘿！老头儿！别给我胡搅蛮缠，你上街上去问问，咱这行是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概不退货，买亏了也得自己咽下去！走走走！别妨碍我做生意……诶！你干什么！”
地摊老板的手还没推到老人的时候，便被一只白嫩的手拦了下来。
“老板，尊老爱幼，是我们的传统美德。”
沈黎抱着小黑站在两人中间，单手捏着老板的手腕，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喵！”
不要脸的人类！
小黑在沈黎的怀里，冲他龇牙，吓得老板心头一颤。
“哪儿来的小孩儿！”
他回过神，想要抽出手却没有成功，又碍于面子，狠厉道。
沈黎一身黑色卫衣+工装裤，黑色披肩发，再配上她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镜，还有她怀里的小黑猫，可不就是一个小孩儿嘛。
可她并不喜欢这个称呼，捏着老板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她已经成年了。
“道歉。”
她冷冷的开口道，毫无温度。
“嘶……我看你俩就是一伙的！故意来找茬的！”老板吃痛的大喊道，“救命啊！闹事啦！砸摊子啦！啊——我道歉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原本围观的人就过，这么一喊，来得人更多了。
然而沈黎突然加重了力道，老板痛得直道歉。
得了想要的话，她缓缓松开手。
“走走走！别影响我做生意！”
老板抽回手直吹，疼死个人！
什么怪物，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样子，手劲儿居然这么大！
“你还没赔我钱呢！”
老人家回过神，不乐意了，手里的拐杖直戳水泥地。
“滚蛋！再不走我叫人了！真当我朱青龙在京六坊是吃白饭的？”
“大家过来看！看过来！记好了，这个老板专卖假货！还绝无假货，我呸！”
“你！”
“老爷爷，您的画能让我瞧瞧吗？”
沈黎突然开口，打断了正准备发作的老板。
“姑娘，刚才谢谢你，这画你随便看，你若是喜欢，送你了。”
老人瞧见老板气的脸都绿了，心里头也舒畅了，乐呵起来。
沈黎展开画，郑板桥的竹子，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假的。”
“哎……这回就算老头子我吃亏，钱呢我就当喂狗了！”
“老头怎么说话呢！自己运气背怪谁！”
“闭嘴！”
老板被沈黎的两个字吓得瞬间闭上了嘴。
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听话！
他还想说什么，就看见她伏下身把画放在地上，取下眼镜一动不动的盯着画的一个角。
*
“这姑娘在做什么？”
“不知道，反正这家店咱别瞧了，回头也得被坑！”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听到议论声，老板脸色越来越黑。
“我说你们两人到底有完没完！拿着你们的破画离我远点！”
他的话音刚落下，老人惊呼出声，就差没跳起来了！
“吴道子的《地狱变相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