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会议室里气氛严肃。
“上季度由伊飞瑶和宋宁主演的电视剧远低于你们给出的预期，其他几部也不尽如人意，如果不是《书玉行》的成绩太好，我都要怀疑你们的能力了。”
蔺容一到公司就召集自制剧研发部门的几个负责人开会。
一片沉默之中，副经理和总经理对视一眼，决定把他们做好的计划书拿出来。
“蔺总，我们部门自创立以来就一直在探索自制剧的最优模式，以流量为尊虽然能在短期内收割粉丝经济，但于长远来看并没有太多益处。在我看来，我们平台现在急需的是持续稳定输出一系列优秀作品来提升口碑。就以《书玉行》为例，总投资远不如之前那些大Ip，但成绩却有目共睹。其中原因很显然，剧本优秀，选角合适；演员的演技过关；剧组有足够的资金进行拍摄，这部剧里没有抠图没有虚假的五毛特效。反观市面上大多数以流量明星为主角的戏，片酬占总投资一大半，演员没接受过科班教育，演技不行台词差劲，动辄使用替身，时不时还要请假出去参加活动，更过分的还要轧戏，这样的工作状态怎么能呈现出好的作品呢？”
总经理适时打趣，“所有的精力都用到撕番位和撺掇粉丝拉踩辱骂上了。”
会议室里的众人顿觉可笑，毕竟片头的排名不分先后六个字就是因为常有明星暗戳戳撕番位搞出来的。
蔺容也回忆起剧集播出前后的场面，还有不少明星粉丝在他的公众社交平台里留言私信，仿佛他们的偶像受了多大委屈，最后却是因为名字在另一位主演的后面。
经历了漫长的争论探讨后，会议终于接近尾声。
“破军计划从今天正式开始施行，由祁双秀和辛志全权负责。你们将是探索新模式的先锋队，《书玉行》已经开了个好头，我很期待你们后续的表现。”
其他人陆续离开，只剩祁双秀和辛志和蔺容，闲聊间，祁双秀突然说起一件事，“听说影视组那边想把福小满签下来，老张特别气，她要晚签雷小婉几天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
“是啊，她的身价现在直接翻倍了吧。”
“何止啊。”
回到办公室后，蔺容想起飞机上的事，松了松领带叫来助理，“你去影视组问问福小满签约的事。”
“风腾要签我？”
“对，说是联系不上你。”雷小婉比福小满还惊讶，挖人竟然还想通过她这个老板来走流程，虽然确实光明正大，但她真不知道风腾的人是没脑子还是太天真。
“你是怎么想的？”风腾开出的条件诱人，从她自身来说，单是风腾帮忙代付的违约金就能让她大赚一笔；从福小满方面来说，风腾是三大视频平台之一，资源远好过她这个单打独斗的，如果福小满跳槽到风腾，以后不愁没戏拍。
但不管她怎么想，都要先把事情的原委告诉福小满并听一听对方的看法。
谁知福小满竟没有一丁点犹豫，她摇了摇头，“我这种小演员去了那种大公司只会身不由己。”在雷小婉的公司她还有些自主性，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剧本，然后一步步稳扎稳打。
“那我就帮你回绝了，不过他们应该会再单独联系你，如果条件好到无法拒绝也没关系，毕竟违约金的数目我都眼红。”雷小婉笑得胸有成竹，她早已猜到钟情的选择。一个能避开高片酬古偶大流量剧本选择低片酬难度高的军旅片的演员，一定不会放任自己随波逐流。
雷小婉果然没说过，下午她就接到一个同城的电话号码，对方自称是风腾旗下的经纪公司，自来熟的称呼她小满，寒暄几句就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小满，风腾手里的剧本小说版权数不胜数，其中不乏像书玉行一样优秀的作品，这几年风腾倾向于自制剧，如果你能来我们公司，到时候不论选角还是其它方面你都有优先权。”
福小满客气地拒绝，“风腾非常优秀，能被你们选择也是我的荣幸。只是我本身也没有太大的追求，留在现在的公司对我来说是最舒服的状态。”
电话里的男人轻笑几声，无奈道：“小婉果然没说错，你确实不会答应。”
“很抱歉。”听对方的语气似乎和婉姐很熟悉，语气中除了遗憾竟然还有些欣慰，是因为自己没有背叛雷小婉？
“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可以合作，有时间可以让小婉带你一起来聚聚。”
“蔺总，福小满经纪公司拒绝了。”
蔺容皱了皱眉，“她本人呢？”
“也拒绝了，王总亲自打电话去问的。”
助理看到他的反应，试探问道；“让他们再多接触一下？”
蔺容挥了挥手，“不用，她看起来不像会轻易改变的人。”
“您和她很熟？”助理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顶着压力问。
蔺容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助理拿起手里的文件转身脚下生风，“那我先出去了。”
“福小满。”蔺容念着那个名字屈指轻敲桌面，那双潋滟的眼眸很难忘。
风腾的工作效率很高，加上之前筹备已久，计划实施的第四天祁双秀几人已经有了几个方案。
“祁总，选角上？”开会的时候其他部门的人询问。
“我会全程跟进，以合适和演技作为唯二标准。”言外之意很明显，公司里符合角色的人可以来试试，能不能过取决于自身水平，其他免谈。
有人讪笑，有人沉默，众人心里各有各的算计。
福小满窝在家里休息的时候也没闲着，遵照雷小婉的指示不时在微博上发一些日常，吃瓜冲浪坚决使用小号，每周按时给仲老师提交作业，生活过得平淡而充实。
除了和李虎几个人联系外，也和《书玉行》剧组见了一面。
在和以前同事的相处上，雷小婉和她有不同看法，“像李虎那样关系特别好的可以见一见，但只是普通合作的同事还是少一点往来。”从前合作的普通同事一夜爆火，能有几个人以平常心对待呢？
福小满虽然把话听了进去却没真的放在心里，以前在剧组交好的朋友都是一起苦过来的，《书玉行》播出后他们都送来了祝福，之后也没人提过什么过分的请求。在这件事上她有自己的判断，她不希望自己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名利而滋生出看谁都目的不纯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