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来风铃宗，有一半的巧合。
没想到会遇到五大仙门联盟的人。
若是能够早来一些，时染也就把那些愿意为了宗门兴衰，誓死抵抗的人救下。
奈何，终究没有赶上。
看着那些自相残杀的人，时染并没有立刻上前营救的意思，也没有杀了那些人的意思。
人性，最不能考验。
一个善良的人，在极端的情况下，也会做坏人。
可是。
眼前这些风铃宗的人，却绝大部分是坏人。
不，应该说是不是那么好的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纯粹的好人。
不对，时染觉得，除却自己的师尊之外，便没有了。
哪怕是自己，也不是什么纯粹的好人。
用好人与坏人去定义一个人，显得有些狭隘。
时染没有下场去救那些人的欲望。
修仙界大多有因果，时染不去救，便是因果的一部分。
积善之人，有余庆，这是一件很扯淡的事情，在时染面前，却不一定是扯淡的事情。
行之于本心，乃是大自由。
属于时染的大自由，谁都不能从所谓道德的层面绑架他，说什么要去救人什么，都是扯淡。
自由自由，大概便是如此。
“好了，时间到了。”
东方越泽起身，冷眼看着下方打架的野狗，声音冰冷，“那些没有下定决心追随我的人，可以去死了。”
话语落下的时候，东方越泽抬手挥出一剑。
无数条剑光，向着地面之下落去。
铿锵。
噗呲。
那些没有杀死两人的人，全部被这剑光扫过，瞬间身死道消。
那些没有被剑光扫过的人，在心中长长的出了口气，感叹道：“还好，我杀了两个人。”
“不是，使者大人，我明明杀死了两人，为什么剑光还会杀向我？”
一名中年文士打扮的修行者看着向着自己飞来的剑光，对着上方喊道，声嘶力竭，奈何，上方的东方越泽并不听。
剑光洞穿中年文士的眉心。
中年文士的身体，直直的倒在地上。
身为风铃宗的掌门，汪若初总算有点良心，记下了每一名弟子杀人的多寡。
剑光落下的时候，他又观察了下。
有一多半的人，明明已经杀了两人，却被剑光扫中，身死道消。
至于没有杀死两人的人，早就死了。
东方越泽杀人，完全没有理由，全凭心情，哪怕答应过你，你杀了两人，他便会放过你……
这都是扯淡。
心情觉得你该死，那你便该死。
看穿一切的汪若初可不敢上前阻止，哪怕替那些弟子多说一句话，也不敢。
原本的一千人，经过这场劫难，只剩下一百多人。
东方越泽看向下方之人，挥了挥手，声音冰冷，道：“灭宗。”
“杀！”
身后的那些联盟之人，好似虎狼似的，向着下方冲去，如同蝗虫过境，生机不留。
汪若初心中惊恐，直接跪倒在地，脑袋不停磕着地面，口中大喊道：“我愿意归顺使者大人，愿意奉上心头精血，任由使者大人驱使，使者大人，还请放过我。”
“呵呵，你也配！”
东方越泽声音冰冷，没有什么情感波动。
汪若初心中没有生出抵抗的心思，声音颤抖，道：“使者大人，一开始的时候，您便说过，若是我们愿意投降，献出心头精血，便可以放过我们。”
“且刚刚我们也按照您说的做了，杀了两个同门，归顺决心摆在这里，您……为什么还要杀我？”
“既然这样，那我便让你死个明白。”东方越泽道：“若是我们联盟大军来到风铃宗之时，不用我多说，你们便心甘情愿的归谁，那么，你们都不用死，只是可惜，那些顽固之人，与我联盟军的人出。”
“所以，那些出手的人死了。”
“可我们没有出手啊。”
“你们也没有阻止。”“一开始的时候，没有阻止，那你们，便与那些出手反抗之人一样该死。”
“这，便是你们该死的罪证。”
“那你为什么又要让我们同门之间，自相残杀，说杀两人，表决心，便会放过我们？这都是骗我们的吗？”
“呵呵。”东方越泽的脸上，出现一抹诡异的笑容，“我五大仙门联盟，乃是正义之士，代表着天道，代表着这个世界。”
“刚刚让你们杀同门，只不过是对你们的一个考验。”
“没有动手的人，我倒是愿意放过他。”
“奈何，活下来的，没有一个没有动手的。”
“我五大仙门联盟，乃是正义联盟，只会行正义之事，你们这些小人，也配加入我们？”
“呵呵，哪怕是狗，你们也不配。”
说到这里的时候，东方越泽嘴角的笑容，更是无法压住。
把这里的故事，润色一番，他的声望，想必会更上一层楼。
没错，他们五大仙门联盟，乃是正义联盟，正是因为你选择杀害同门，做出不正义的事情，我们正义联盟的人才会选择杀死你们。
“好好好！！！”汪若初的脸色极其难看，一阵青，一阵白，决定不再隐忍，怒道：“我算是明白了，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你便没有放过我们的打算。”
“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戏耍我们。”
“呵呵。”东方越泽的脸上露出厌恶之色，“看看你现在的表现，知道我为什么不收你当狗了吧。”
“狗，永远不会对主人狂吠。”
“你，又失去了一个成为我狗的机会。”
汪若初知道，东方越泽从一开始的时候，便是在戏耍他们，可是……有没有那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意外呢？
若是自己有做够的觉悟，就是死，也笑着当狗，是不是……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呢？
人的心中，都会心存侥幸。
此刻的汪若初，想着若是能再来一次，他一定选择彻彻底底的跪地，哪怕是东方越泽让他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死。
奈何。
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要出手反抗吗？
不。
我说不定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我抵抗，无异于以卵击石，必死无疑。
我不抵抗，现在开始，努力当狗，说不定……
说不定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在汪若初心中想着的时候，东方越泽已经出手，挥出一道剑光，直直的斩向汪若初。